<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汪老一九四0年开始发表作品,当时二十岁。《茱萸集》中《小学校的钟声》大约写于一九四五年。一九四八年在巴金主编的文学丛刊中出过一本《邂逅集》,这本集子这套“别集”中有。“以后写作,一直是时断时续。”我不知道汪老那几年的创作为什么是时断时续呢?也许,他这个人天性散漫,并不刻意去做某事。这样的性情成就了他这个文学上的传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一九六二年,汪老出了一本《羊舍的夜晚》,这本书这套别集中也有。一九八二年出过一本《汪曾祺短篇小说选》,汪老好像并不擅长长篇,即使有长篇的素材也往短篇压缩(这可能跟作家的性情与喜欢有关吧,就像拉斯洛·卡撒兹纳霍凯的长句子、就像陈元武的长段落)。一九八五年的小说集《晚饭花集》,以及“近期将出版谈创作的文集《晚翠文谈》、《汪曾祺自选集》”——这两本书这套别集中都没有。“散文尚未成集,须俟明春。”该序作于一九八七年。到现在,汪老的集子,各方面、各种规格的都出了许多——作为肤浅汪迷的我都收集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上是汪老简略回顾自己的创作。这是向台湾读者的一个交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下一段,他自述了创作特色,虽然只是简短的五句话,却很有特色。第一句,“我的小说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可以视为'别裁伪体'。”汪老承认了自己的“特立独行”,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也觉得自己的作品与其他人不一样。汪老的文字即在今日也仍具有很高的辨识度,有些东西是别人学不来的,那是从幼年、骨子里带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年轻时有意'领异标新'。”看来,汪老曾经,在文艺方面有明确的意识。想起他那派头——可以说得上是富家子弟,在艺术上他也讲究;联系我肤浅的阅读,他确实作过多方面的尝试。第三句,进行补充强调,“中年时曾说过:'凡是别人那样写过的,我就绝不再那样写。”佩服汪老,文艺创作方面有此精神,多少都会有一点出息。又想起,当下一些抄袭事件,甚至有成名成家者,真丢人。现在人心的浮泛,比汪老那代人确实差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汪老年轻及中年时曾经(在文学方面)做过一些有破坏性与创造性的建设,可是现在老了,“已无意把自己的作品区别于别人的作品。”他进一步说,自己的作品“倘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我不会写别人那样的作品。”这句话说得颇委婉(而又幽默、语含讥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该序最后一句是,“我希望台湾的读者能喜欢我的小说。”回扣了该序开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汪老为自己重版的一个集子《茱萸小集》 写的一个序,因为当时是为台湾读者而版,所以文中除了常规性解释,多有针对性。从该序中,我们大致可以了解汪老初期创作的状况(《茱萸小集》时他还没爆发)。还依稀见出汪老个性,我觉得这是一个写作者尤其稍有成就的写作者,都要有自己(独特的个性、鲜明的风格)在文字里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有时候,文与人不一定吻合,比如有的人人品不好文章却写得漂亮;不过,我以为人的本性与文章确有一定关系,先修养好为人再练习文字,当有助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附一</p><p class="ql-block">《茱萸小集》 目前所知汪曾祺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是1940年6月22日昆明《中央日报》刊载的短篇小说《钓》,由学者李光荣在《新文学史料》2009年第1期披露,人民文学2019年版《汪曾祺全集》首次收入。 1998年北师大版《汪曾祺全集》中,1941—1948年的小说共收入19篇;2019年版人民文学版《汪曾祺全集》,所收1940—1948年小说共44篇。 本书收录的是汪曾祺第一次文学起步阶段的作品,从新版全集的44篇中选出蕞完整、蕞有代表性的作品19篇。 1990年代,学者杨鼎川、张国祯曾与汪曾祺就1940年代的文学创作有过深入交流,其中涉及汪曾祺自己的作品,和他对同时代其他作家的看法。在本书正文之前,收入了这两次访谈。 “茱萸小集”是汪曾祺早期作品《小学校的钟声》《花园》的副题,1980年代,他在台湾出版小说集时又拾起这个书名并做了一些解释。本书将《茱萸集》题记一并附上,作为一个小小注脚。仍取《茱萸小集》为书名,以对应实际收录的早期作品。 本卷由龙冬编选。 龙冬,《汪曾祺别集》之《茱萸小集》《逝水集》编者。 编辑、作家,代表作品有长篇散文集《一九九九:藏行笔记》《喝了吧,赫拉巴尔》和小说集《戏剧零碎》等。青年时期与汪曾祺先生亲密往来,是汪曾祺散文集《逝水》的初版编者。曾任北京十月文学院首任常务副院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附二</p><p class="ql-block">汪曾祺(一九二〇—一九九七) 江苏高邮人。一九三九年就读于西南联合大学,为沈从文先生的及门弟子。约一九四〇年开始发表散文及小说。大学时期受阿索林及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影响,文字飘逸。以后备尝艰难辛苦,作品现实感渐强,也更致力于吸收中国文学的传统。毕业后曾做过中学教员、历史博物馆的职员。一九四九年以后,做了多年文学期刊编辑。曾编过《北京文艺》《说说唱唱》《民间文学》。一九六二年到北京京剧院担任编剧,直至离休。主要作品集有《汪曾祺短篇小说选》《晚翠文谈》《晚饭花集》《蒲桥集》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图一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