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陈元武《湖泊的四季》(3)

何太贵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这个句子,我读了两遍,都没把握住(不知为什么,我告诫自己要心平气和地读元武,可不知为何,这一开始读,一遍不懂,读第二遍仍不懂——怨气就渐渐像雾岚浮上山林):“我看到的太阳,像启动这个伟岸身躯的马达般,当清晨的光斜照进湖岸的森林,雾岚隐隐约约地浮起,晨雾似乎注定要成为湖岸清晨的一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看到的太阳,像启动这个伟岸身躯的马达般”,这个句子没完,“太阳像马达般”怎样?没完,可是往后面读,一直到读完这个长句,都没有接应与后续——或者把这个“般”字去掉,这样读起来似乎要通顺一点:“我看到的太阳,像启动这个伟岸身躯的马达”。这个分句是讲湖畔初升的太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下来,“当清晨的光斜照进湖岸的森林”这是个状语;“雾岚隐隐约约地浮起”,主语是雾岚,雾岚怎么了?浮起。下一个分句主语又变成了“晨雾”,“晨雾似乎注定要成为湖岸清晨的一景”——没有讲到句首的像马达般的太阳。这个句子出现了两个主语,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晨雾,可是两个主语是混乱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陈元武的文字好怪,以前我都没分析出这些问题,可是这次阅读是怎么了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好几个句子都是由上述景致引出的感慨。大概是人同此心,触景生情,所感相同。“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生活了数年(不准确,具体是两年零两个月),他详细记录下每一天的湖岸生活。”这是一个过渡句,它搭了一座桥,(意脉上)连接上下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想,世界上优美的风景都如此相似,因此,感受湖畔生活的文字也应有相似之处。”这就是我上面读出的意思。世上对于美景的感受应该都如此,所以元武的感受与梭罗的感受也是相同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美是由心生出的感觉,心则随着身而体验那种美和宁静。”这句并未顺着上一句的意思下来。我承认元武说的这个道理,不过这也许只是元武的认识,我想这点在《美学原理》中应该已经有很详细、较全面的论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生命也有相似之处,像树叶和草叶,或者昆虫以及树底下的菌类,从微处来,到著处尽。”这句又回到了生命的相似之处——上面提到,“世界上优美的风景都如此相似,因此,感受湖畔生活的文字也应有相似之处”。该句中“到著处尽”乍读,以为打印错误,因为感觉不大通顺;后来,再读,才发现应该与前一句连起来理解:“从微处来,到著处尽”;这才读出了元武“入'我'之眼,经'我'之心”、“以'体道'的方式著文、以著文的方式'体道'”的创作(理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美是无形的,而风景是有形的,具体到每一片树叶,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仍是“体道”。这“美”与“风景”存在着辩证关系吗?下面,由“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引申出,蛛丝、松鼠,以及其他早起的雀子——不过,到雀子,意思已经暗地转到下一层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风中吹拂的蛛丝,沾着夜露的晶莹,偶尔碰到一只早起的松鼠,会很高兴地问候它,而它蹦跳在树间,并不太在意我的好奇。”这个句子我觉得又有问题了。第一个分句,“风中吹拂的蛛丝”,主语是蛛丝;“沾着夜露的晶莹”应该是指蛛丝,“沾着夜露的晶莹”还是“沾着晶莹的夜露”呢?应该都可以讲。可是接下“偶尔碰到一只早起的松鼠”,是谁碰到呢?“会很高兴地问候它”,是蛛丝问候松鼠还是松鼠问候蛛丝——为什么要给人这些歧义呢?写文章是要让人猜吗?“而它蹦跳在树间,并不太在意我的好奇。”蛛丝和松鼠的关系都还没理清,此处又来个“我”。既然这几个分句间主语发生了变化,有好几层意思,那为什么不断开,而要用一个句号来绾合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元武兄的文字是好的,我喜欢,可是这次阅读为什么读出这么些困惑呢?曾读到过,有人说李娟的文字不能拿来作为中学生的范本,因为有些句子按语法分析,似乎有语病;当时我不以为然。因为专家会选那些能作为中学生课文的范本,而李娟类文字我们就把它作为文学类文本来阅读;虽然同为文学创作,但也各有功能各司其职。可是,现在读到陈元武的文字,我真的觉得某些句子有点让人费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下来,这一段剩下的文字是写湖畔林中的鸟和小动物——不过,最末又似乎讲到了一种植物,三叶木通。我觉得这么长长的一段是可以分段的,它们之间的意思确实能够清晰地分出层次来。不过,若你跟元武这么讲,他肯定不以为然,因为他的这种表达方式已经浸淫几十年形成习惯了,或许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就算意识到了也很难改了——况且他不会以为这是毛病,他以为这是他的特色:你不懂欣赏,你是什么洋芋皮皮呢?专家么,教授么?文学评论家么?就写作而言,元武发表的文字,著作等身;你连一个字都没发表过呢。哈哈,世间尽有荒唐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注:图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