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家访 汗水中的守望

心平心语

<p class="ql-block">我始终记着肖桂娥团长的话:</p><p class="ql-block">早早摸清楚新湖的孤困儿童情况。</p> <p class="ql-block">在路上</p> <p class="ql-block">特别致谢李楼村委李传芬同志,骑车带我们在烈日下奔波。</p><p class="ql-block">特别致谢前泊村村委所有领导成员热情接待。</p><p class="ql-block">特别致谢司机志南妹妹和芳妹妹,还有同行的三个小朋友。</p><p class="ql-block">还有背后付出努力的新湖妇联于晶主席、镇政府的吴艳同志,还有很多无名的好心人……</p> <p class="ql-block">本篇摄影:解芳</p><p class="ql-block">我们一行人在前泊村委</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烈日下的家访:</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汗水中的守望</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七月的午后裹得严严实实。沥青路面蒸腾着热气,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志男的车刚驶出县城,挡风玻璃上就蒙上了一层晃动的热浪。今天是我和伙伴们约定好的孤困儿童摸排日,下午两点多出发,回到家时已经七点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志男念叨了许久要同行,此刻正稳稳地握着方向盘,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成深褐色。车厢里挤着我们五个人,刚上车时还带着空调房的凉意,不过半小时就被窗外涌进来的热浪吞噬,每个人的后背都洇出了深色的汗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出发前我在笔记本上画了路线图,红笔圈出的第一个点是李楼村。那个哑巴母亲的女儿小静,已经让我牵挂了两个多月。上次来的时候,七岁的她跟着妈妈去厂里了,我们没有见到。这次来之前,问小女孩还缺什么,她说鞋坏了。这次芳妹妹特意买了双粉色的运动鞋,鞋盒上印着亮晶晶的卡通图案,她说小女孩总该有双像样的新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子驶过两座石桥时,志男猛地踩了刹车:“是不是刚才那个路口该拐?”我们探头看了看,路牌上“李楼村”三个字被晒得发白,果然开过了头。倒回去时,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传芬。她手里的草帽扇得飞快,见我们来,赶紧迎上来:“可算等着你们了,小静娘一早就蹲门口望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跟着传芬往村里走,土路被晒得滚烫,脚踩上去像踩着热锅。刚拐进巷子,就听见一阵混杂的叫声——一只肖狗摇着尾巴围上来,屋檐下的竹筐里还卧着三只小猫,眯眼打量着我们这些陌生人。院门口突然传来含糊的骂声,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晃出来,嘴角挂着涎水,眼神浑浊地盯着我们。“是小静爸爸,”传芬压低声音,“脑瘫好些年了,情绪不好时就这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静妈妈听见动静,从屋里迎出来。她个子不高,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褂子,看见我们就咧开嘴笑,双手在胸前比划着什么,指尖沾着些面粉似的白末。我虽看不懂她的手势,却能从那双含笑的眼睛里读到热络。小静从妈妈身后钻出来,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看见我手里的鞋盒,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阿姨,这是给我的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打开看看。”芳妹妹把鞋盒递过去。小静的手指在卡通图案上摸了又摸,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粉色的运动鞋躺在里面,鞋面上还缝着只小兔子。她立刻脱了脚上的旧凉鞋,脚趾蜷了蜷,大概是怕弄脏新鞋,轻轻把脚伸进去。“太好看了!”她原地蹦了两下,裙摆扬起细小的灰尘,“穿着像踩在棉花上!”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汗珠顺着下巴滴在鞋面上,像落了颗透明的珍珠。芳妹妹掏出纸巾想给她擦汗,手伸到半空又收回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眶却红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屋里的骂声突然变急,小静爸爸举着拐杖往这边走,传芬赶紧挡在我们身前:“我们先走吧,别刺激他。”小静妈妈拉着我的手晃了晃,又指了指里屋,大概是想留我们喝水。我把带来的文具袋塞给小静,她紧紧抱在怀里,踮脚在我耳边说:“阿姨,下次还来吗?”没等我回答,传芬已经催着我们往外走,身后的骂声和狗叫声混在一起,像根刺扎在心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传芬站在烈日下给我们指前面的路,蓝布衫后背的汗渍像幅洇开的水墨画。“前面杨场村有户人家,也是哑巴妈妈,不过男人还算能干。”她挥挥手,草帽边缘的草绳都晒得发脆,“你们慢点开,树荫少。”我们谢过她,车子重新驶入无遮无挡的阳光下,这一路,真跟西天取经似的,每一步都得顶着‘火焰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杨场村的路更窄些,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咯吱声。给村支书打了三通电话,他骑着电动车从田埂上赶来,草帽檐下的脸晒得黝黑。“那家人在村东头,”他领着我们往巷子里走,“哑巴媳妇可勤快了,院子收拾得比谁家都干净。”院门虚掩着,推开门就看见晾衣绳上挂满了洗干净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像面小旗。哑巴妈妈正蹲在菜园里摘黄瓜,看见我们就直起身笑,大女儿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也是笑眯眯的,给我们倒了凉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两个小一点的孩子大概在午睡,屋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院子角落搭着葡萄架,绿藤爬满了竹竿,底下摆着张小石桌,上面放着个竹篮,装着刚摘的西红柿。支书说男主人在附近工地打零工,虽然日子紧巴,但一家人齐心,孩子们都上学了。我们站在葡萄架下聊了会儿,看她们母女俩有说有笑地比划着收拾院子,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离开时,大女儿追出来,往我们手里塞了把刚洗好的黄瓜,带着晨露的清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前泊村村委会的方向飘来槐花香时,我们已经在太阳下走了近半小时。村委会的铁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就听见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几位头发花白的村干部正围着桌子说话,看见我们进来,赶紧挪出椅子:“可算到了,吕主任等你们半天了。”吕主任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头发用发卡别在脑后,鬓角有些花白,她给我们倒了凉茶:“先凉快凉快,这天气走这么远的路,亏得你们能坚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空调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慢慢变干,总算有了喘息的余地。吕主任翻开手里的笔记本,指着上面的名字说:“村里有三个孩子得留意。”她的钢笔在纸上划过,“第一个是小伟,妈妈去年地病走了,爸爸在外打工,奶奶带他,今天送去镇上补数学了;第二个是妞妞,脑瘫,从出生就没站起来过,爸妈守着她,地里的活儿都顾不上;第三个是小花,六岁了,妈妈去南方打工三年没回来,爸爸昨天刚从精神病院出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决定去看看小花。她家在村西头,院子里晒着大片的菊花,金黄的花瓣在太阳下泛着光,奶奶正蹲在竹匾前翻动花朵。“这花能卖钱,”奶奶直起身捶捶腰,“晒干了收药的来收,一斤能换二十块。”小花躲在奶奶身后,露出半张脸看我们,手里攥着根菊花梗。她爸爸坐在堂屋门槛上,眼神空茫地望着天,听见我们说话,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奶奶赶紧把小花往怀里拉了拉,低声说:“别吓着孩子。”我们没敢多待,把带来的牛奶放在桌上,悄悄退了出来,院子里的菊花香混着汗水的味道,让人心里发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离开前泊村时,太阳已经西斜,把河堤上的树影拉得很长。志男把车开上河堤,河面的风顺着车窗灌进来,带着水汽的凉意。“去郭场找小凤。”我看着导航说,上次来没找到她家,只在村口问了个大概。没想到车子刚拐进郭场村,就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妇人在路边喂羊,她听见我们问小凤,指着不远处的土坯房说:“那就是她家,小凤爹在门口编筐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凤爹转过身来,左手空荡荡的袖管别在腰上,右手正用篾条编着竹筐。看见我们,他放下手里的活儿,咧开嘴笑:“是来看小凤的吧?她在屋里呢。”小凤从屋里跑出来,穿着条洗得发白的短裙子,个子比同龄孩子矮些,看见我们就往爸爸身后躲,手指绞着裙摆,脸涨得通红。“害羞呢,”小凤爹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家就这点好,孩子没病没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家的羊圈在院子角落,五只山羊正低头吃草。“地给邻居种了,我这身子也种不了,”小凤爹敲了敲竹筐,“养羊省心,政府每月还给救济,够吃了。”他说这话时,眼睛望着远处的河滩,“就是不能闲着,编筐也能换点零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到一户,我都特意说起京欣学校的事:“一年级的孩子去那里,学费生活费全免,学校里有食堂有宿舍。”可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小静妈妈指着家的方向摆手,小花奶奶叹着气说“离不得人”,小凤爹挠挠头:“孩子太小,走那么远不放心。”我又提起宁阳的夏令营:“六天时间,管吃管住,每人一百块,我来出。”他们还是摇头,眼神里带着茫然,大概从没听说过“夏令营”是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还告诉他们,孤困儿童家的成年人可以经过培训提供一定的岗位。现在已经🈶不少人得到了相关帮扶,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程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彤彤把笔记本摊在腿上,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出发前还问我“会不会太苦”,此刻睫毛上沾着泪珠,却在笔记本上写:“小静的新鞋、小花家的菊花、小凤爹的竹筐,他们都在好好活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个多小时的奔波,车子仪表盘上的温度显示39度。我们走过滚烫的土路,见过摇晃的拐杖,也接过带着体温的黄瓜;汗水湿透了衣服又被晒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悄悄咽回去。那些孩子的笑脸总在眼前晃——小静蹦跳时扬起的裙摆,小花躲在奶奶身后的半张脸,小凤通红的脸颊,他们像田埂上的野草,在贫瘠的土地上努力生长,带着让人心疼的韧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今日家访思考与启示</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 困境中的坚韧更显珍贵:走访的每个家庭都面临各自的苦难——疾病、残缺、分离,但无论是哑巴母亲的笑容、小凤爹的竹筐,还是晾晒的菊花,都藏着对生活的坚持。这些在困境中生长的韧性,比任何帮扶物资都更有力量,也让我们看到,贫困与不幸从未磨灭生命的底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 帮扶需要“对症下药”:当我们带着“远方的学校”“城里的夏令营”走近他们时,才发现这些看似美好的机会,在“离不得人”“不放心”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遥远。这提醒我们,帮扶不能仅凭善意,更要理解他们的顾虑与需求,从近处着手——一双合脚的鞋、一次耐心的倾听、一份触手可及的温暖,或许比遥远的承诺更实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 微小的陪伴也是照亮:芳妹妹的鞋子让小静蹦跳着欢笑,传芬主任在烈日下的指引,彤彤默默记下的每一个细节,这些微小的举动,像烈日下的一缕清风,虽不能改变全部,却能在某个瞬间照亮孩子的眼睛。善意不必宏大,只要真诚,就会在心里留下痕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4. 城乡认知的鸿沟需要桥梁:当“夏令营”成为陌生词汇,当远方的学校让家长犹豫,我们看到的不仅是物质的差距,更是认知的鸿沟。弥合这种鸿沟,需要更多人走进乡村,也需要让乡村的声音被听见——不是单向的“给予”,而是双向的理解与尊重,才能让帮扶真正落地生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车子驶回县城时,路灯已经亮了。志男把车停在路边,我们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没人说话。今天的汗水会蒸发,眼泪会干涸,但那些在烈日下见过的笑脸与坚韧,会像种子一样落在心里,提醒我们:总有些守望,值得顶着烈日前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心语家访新湖团李元兰日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2025.8.3</p> <p class="ql-block">开心的小公主</p><p class="ql-block">因为得到了新鞋子</p><p class="ql-block">她说想再要一个新的文具盒</p> <p class="ql-block">孤困儿童家访团小团员</p> <p class="ql-block">我和张钰彤同学</p> <p class="ql-block">一只手也可以撑起一片天</p> <p class="ql-block">亲爱的卓越同学从不怕出力</p> 三年前的家访记录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心语家访的忧愁</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  在实验中学本部家访的五年,困难家庭还是相对来说是少的,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农村家访,真的有太多的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除了昨天提到的痛哭痛苦中的陈奶奶外,还有…</p><p class="ql-block"> 无收入的家庭</p><p class="ql-block">  小紫的家里收入,除了二亩地,就是两只小羊。</p><p class="ql-block">  有疾病的奶奶一个人抱着一岁多的孙女长大,十一年了,太难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位小女孩,母亲不能自理,全靠奶奶。</p><p class="ql-block">  小男孩的爷爷奶奶,儿子不给钱,三口人全靠老两口环卫工资。</p><p class="ql-block">  二、疾病家庭</p><p class="ql-block">  妈妈和奶奶都是乳腺癌患者。</p><p class="ql-block">  好在妈妈很坚强乐观。</p><p class="ql-block">  孩子,你自己得好好争气学好习!</p><p class="ql-block">  三、残疾孩子家庭</p><p class="ql-block">  男孩不能站立,一切都要靠爷爷帮忙!</p><p class="ql-block">  每天我们都看到爷爷把孙子搀扶到教室里,然后就是整整一个上午不动弹。放学后爷爷来接他。</p><p class="ql-block">  孩子,你为什么还玩手机??</p><p class="ql-block">  女孩,爷爷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花多少钱,风雨无阻送你,他都心甘情愿!</p><p class="ql-block">  女孩,对,把笑容露出来,每天如此,一生幸福!</p><p class="ql-block">  四、手机控家庭</p><p class="ql-block">  一个孩子一个人在家守着爸爸留下的两台电脑,有时同学也过来打电脑,彻夜不睡。</p><p class="ql-block">  另外孩子一天到晚就是玩手机,大人管不上。人,都呆滞了,他有他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这个,不能再等待,不能再任他的性,需要积极行动起来,干涉,强制戒手机。</p><p class="ql-block">  甚至,可以送“特别学校”。</p><p class="ql-block">  五、学困生家庭</p><p class="ql-block">  父母多没有文化或者文化水平低,太忙没有时间管孩子,或者守着孩子也不会帮助。小学学习基础很差,习惯不好。</p><p class="ql-block">  但从六年级开始,也是很有希望的。</p><p class="ql-block">  学习上,主要还是要靠老师引领和个人努力。</p><p class="ql-block">  家长,主要负责好孩子的做人养成和良好生活习惯的培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心平2022年5月15日</p> <p class="ql-block">爱的旅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