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孩子的父母在1964年1月联系过我,那时候加布里埃尔的年龄是2岁零4个月。治疗是从小女孩2岁零5个月开始的,我一共"按需索取"地看过加布里埃尔14次。在我们进行第14次治疗的时候,小女孩正好5岁。</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独特的分析治疗中,因为孩子的居住地距离伦敦相当远,治疗以"按需索取"的方式进行,这就引发了每次治疗结束的一些情感问题。没有什么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是"按需索取"的分析方法而不应该是通常连续的方法,也许间或还会包括密集型治疗(intensive treatment)的阶段。我们不可能也不需要去预测遥远的未来。然而,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观察到,分析师要比患者的父母更能够容忍孩子的症状,一旦孩子进人了治疗,父母都倾向于认为症状的出现一定总是意味着孩子必须返回到治疗里面去。原先在孩子们自己感到满意的家庭里面,他们所有那些丰富的症状学表现都是备受父母关注的,可是一旦一个孩子开始了心理治疗,他们的症状表现都会被治疗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对于儿童治疗来说,实际上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干预目的就是,帮助儿童的家庭成员提高他们对孩子症状表现的容忍能力,以及帮助家庭成员应对在儿童情绪发展过程中那些预示着情绪性张力和暂时性无理取闹的临床表现,或者甚至就是发展本身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就这一方面来说,"按需索取"的治疗方式有其优于每周5次常规治疗方式的条件。另一方面,我们也认为妥协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要么儿童应该按照常规设置来接受分析,要么儿童就按照"按需索取"的方式接受分析。几乎被公认为是接受了妥协之后的每周1次的治疗方式的价值是值得怀疑的,这是一种两头都落空的治疗方式,而且这种治疗方式阻止了我们进行真正深入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读者可能会发现,父母在孩子接受治疗期间写给治疗师的信中,对这个孩子的临床表现有着很好的描述。尽管这些描述都是孩子父母自然书写而成,没有任何为了出版而做的加工和修改,仅仅是为了给治疗师提供信息依据,但是我们还是能从这些描述中看到,在开始的两三次治疗之后,加布里埃尔的疾病表现变得有点儿更加突出和严重,疾病行为模式也更加清晰可见。然后,疾病行为模式逐渐地在不同程度上得以缓解,逐渐让位给一系列不得不再一次经历的成熟阶段,尽管这些发展阶段一定在加布里埃尔的婴儿期被满意的体验过,也就是在妈妈第二次怀孕之前。然而,从对精神分析工作的描述来看,读者能够看到儿童人格中的基本健康状态,那对于分析师来说,总是一种非常明显的特性,特别是当儿童在门诊和家中真正生病了的时候。治疗总是有它属于自己的一种动向,这种动向从治疗的一开始就很明显,而且这种动向毫无疑问被父母和患者对分析师的高度信任所强化。对分析工作的描述显示,从一开始加布里埃尔就学会了如何工作,而且当她每次来做治疗的时候,她都会带来一个她能够展示的问题。有时候,面对孩子提出的具体问题,分析师有一种豁然开阔了眼界的感觉,尽管有许多不明确的游戏或行为或对话的领域,在这些领域中分析师似乎还找不到方向。这些不明确的游戏等各方面有一种显而易见的重要特征,那就是由于要摆脱混乱,方向感就会发展出来,而且由于寻求真实的需要感,孩子就会变得有能力沟通,正是这种需要促使孩子向父母索求下一次治疗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