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竹筒成影 墨韵沁心

我心淡入

<p class="ql-block"><b>美篇号:37964759</b></p><p class="ql-block"><b>文字/图片/编辑:我心淡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父亲留给我的记忆就像一把无形的尺子,其丈量的从来不是成绩的排序,而是一个人內心深处的维度,那些看似随意的言行,早已在时光里长成了我生命的骨架——直到某天回头看,才惊觉每一道刻度都镌刻着命运的伏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题记</b></p> <p class="ql-block"><b>  又是一年父亲节,手机里各种关于父亲的内容翩然涌来,我的目光却茫然地停留在书柜的角落处,因为那里存放着父亲躬身为我制作的“竹笔筒”,父亲离开人世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这近二十个春秋,足够让幼苗成材,也足够让青丝染霜,但时间却无法抹去我心中那清晰又日渐模糊的身影!</b></p> <p class="ql-block"><b>  父亲是个普通农民,也是个木工巧匠,他每天早早出门,披着晨曦,踩着露水,傍晚才拖着一身泥脚杆踏进门槛,裤脚上总是沾着几片湿漉漉的草叶。回家后的第一时间就搬出了他的木工具,不一会儿,叮当的锤声夹杂着墨迹香便轻轻飘荡开来,这是我童年里最熟悉、最安稳的背景音。</b></p> <p class="ql-block"><b>  听母亲讲,出生那年,父亲对我是“既爱又恨”,总念叨我在家里是个“多生的世界”,可又时常抽空背着我串家走户,那时农村里有个逗小孩的游戏,在木盒里放入一支笔和一颗糖,让孩子去抓,抓上笔,那肯定有出息,抓上糖,那指定希望渺茫,父亲时不时的也跟我做这个游戏,每次我都去抓笔,父亲乐呵呵的,逢人便说,娃儿是个读书人,周岁时,亲朋会聚,游戏再现,那次我却毫不犹豫伸着小手抓了糖,众人大笑,父亲很是尴尬,还是笑着说:孩子的天性,游戏而已!</b></p> <p class="ql-block"><b>  记事之时,我对父亲是“既粘又畏”。他的身边有个墨斗,做工非常的精致,雕刻着简约而富有节奏的花纹,透露出一种匠人的韵味,我是特别喜欢,每当父亲拿起墨斗,我总能感受到他那份对木工手艺的热爱与执着。小的时候,每当父亲做木工活时,我就凑在旁边,看他用墨斗弹线,那时父亲微眯着眼睛,左手将墨线压在木头的一端,右手提起墨线,轻轻一弹,就像拨弄琴弦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条笔直的黑线就出现在木头上,那是如此精准,如此完美,我常常模仿他的样子,但总是学艺不到家,笨拙的小手上沾满了墨汁,满脸涂成了黑锅,引来父亲的打趣和笑声。墨斗在父亲手中是一个工具,可在我心里,却是一种无形的敬畏。父亲常常告诉我,做人也要像墨斗一样,讲规矩,守底线。记得有一次,我在村口捡到一个做工精美的“竹笔筒”,本想据为己有,但想起父亲的教诲,最终还是把“竹笔筒”,还给了失主。那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父亲所说的“脸可黑锅”,“心不能丑”的含义。</b></p> <p class="ql-block"><b>  如今再逢父亲节,窗外阳光依旧,我默默前往父亲的坟茔,墓前荒草又深了些,我小心地拔除杂草,摆上简单的祭品,清风掠过,坟头野草微微摇曳,仿佛无声的应答,我坐于坟前,只觉父亲仿佛仍在不远处注视着我,用那沉默的慈爱。近二十年了,父亲坟头的青草黄了又青,而我心底的思念,却始终未曾枯干。</b></p> <p class="ql-block"><b>  回到家后,目光再次落在书柜上的“竹笔筒”,盒边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灰迹,我轻轻拂去上面薄薄的尘土,那温润的木质触感,恍如昨日父亲手掌的温度。楼下的热闹声音穿透窗户渗进来,我坐在这静默里,想起父亲常跟我说竹有三德:“虚空节劲,凌云有度,经霜不改”,说人生在世:“越努力,越幸运”,如今再次摩梭着父亲留给我的“竹笔筒”,看着上面深浅交织的纹路,我忽然明了那些裹挟着墨迹香的轻弹声里,藏着怎样温柔的力道。</b></p><p class="ql-block"><b> 2025年6月18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