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

斜阳若影

<p class="ql-block">从网上看到两句非常扎心的关于《伤逝》的评论。</p><p class="ql-block">第一句:比不爱更可怕的是推卸责任。</p><p class="ql-block">第二句:如果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子君有被涓生套路的嫌疑。</p> <p class="ql-block">小说摘记:</p><p class="ql-block">1.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不过三星期,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揭去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即所谓真的隔膜了。</p><p class="ql-block">2.我终于从她言动上看出,她大概已经认定我是一个忍心的人。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虽然因为骄傲,向来不与世交来往,迁居以后,也疏远了所有旧识的人,然而只要能远走高飞,生路还宽广得很。现在忍受着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她,便是放掉阿随,也何尝不如此。但子君的识见却似乎只是浅薄起来,竟至于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了。我拣了一个机会,将这些道理暗示她;她领会似的点头。然而看她后来的情形,她是没有懂,或者是并不相信的。</p><p class="ql-block">3.待到孤身枯坐,回忆从前,我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部忽略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p><p class="ql-block">4.她所磨练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也还是一个空虚,而对于这空虚却并未自觉。她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捶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p><p class="ql-block">5.我觉得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她应该决然舍去,———我也突然想到她的死,然而立刻自责,忏悔了。幸而是早晨,时间正多。我可以说出我的真实。我们的新的道路的开辟,便在这一遭。</p><p class="ql-block">6.临末,我用了十分的决心,加上这几句话:“……况且你已经可以无需顾虑,勇往直前了。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该虚伪的。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的做事……”</p><p class="ql-block">6.在通俗图书馆里往往瞥见一闪的光明,新的生路横在前面。她勇猛地觉悟了,毅然走出这冰冷的家,而且,———毫无怨恨的神色。我便轻如行云,漂浮空际,上有蔚蓝的天,下是深山大海,广厦高楼,战场,摩托车,洋场,公馆,晴明的闹市,黑暗的夜……</p><p class="ql-block">而且,真的,我豫感得这新生面便要来到了。</p> <p class="ql-block">关于书评:</p><p class="ql-block">不过三周,涓生便发现,他以为的子君与眼前的子君,其实是两个人。他以为他启蒙了子君,实际上子君只是受到了他的蛊惑,而不是启蒙。</p><p class="ql-block">从前的子君生活在父权之下,现在的子君生活在了夫权之中,境遇虽然不一样了,但依附的本质却是一样的。</p><p class="ql-block">他先是让子君把油鸡炖了,之后扔了那只叫“阿随”的狗,当他迟迟不能找到工作,无以为继时,他想到的是自我逃离。</p><p class="ql-block">他先是不愿回到吉兆胡同去面对子君,之后干脆不愿与子君再进行下去了。他卑鄙的认为,他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而现在所忍受的痛苦,多半都是为了子君。</p><p class="ql-block">当敏感的子君意识到生活难以继续时,她再次勇敢地站出来,自己做了一个了断。而涓生更直白地告诉子君,“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p><p class="ql-block">很明显,在这段感情关系中,主动权一直握在涓生手里,他要子君和她在一起时,便以启蒙者的形象自居;当他厌倦了二人世界,又无力解决饭票问题时,他又以最决绝的方式赶走了子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