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早,陪拗儿跑步到学校,看他进校后,我顺着凤舞路往北边漫走。经过了四小,经过了“金沙湾”小区,我本想寻一家小吃店坐下吃些早点,然后再慢慢去探索;可是,竟寻不到。这已完全是城北郊外了。它在我幼时的记忆里是纯粹的郊外,现在虽然有了发展,可目前仍是郊外——早点店开了,谁来吃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看到路边还有菜地,菜地边缘或绿色林荫里隐藏着自建民居,有土坯房、有红砖楼房。透过绿色浓荫可隐隐看到东边高大的楼宇,我知道那边应该是融创九棠府等楼盘,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拔地而起顶天矗立。这小片庄稼地被围在这楼群之间,我颇忧虑、暗自杞忧:这最后的绿地,不知哪一天也会消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去年送罢拗儿,我也来这地边看过,那时地里有一串串小番茄没有收摘,尝一枚,酸酸的。现在地里是蚕豆;豆杆老高,有棚在一起的豆站,青红豆的蔓还没有爬上去;有一种老了的菜杆,仿佛是莴苣——这些掩映在油绿的洋芋苗里,整片菜地显得有点芜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无地的人向往着有那么一个小小菜园来种种地,可是有地的人也许不那么想(也许只是也许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看到区一小旁边那建筑,曾经是疫情期间突击建起的“凤凰山医院”,现在挂上了两个招牌,一个是“区妇幼保健院”、一个是“龙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我计划走到那两个卫生医疗机构前面那条路就停住。那条路,我知道,东是原李子园加油站前那条路——那应该是我儿时出城北的唯一一条主路,可现在几近荒废;往西直下,一直通到现在的二环西路、仍未完全竣工的万达广场旁。我计划今天探索一下利济河边:南起欣盛家园、北至区妇幼保健院和龙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西起乌蒙古镇和万达广场、东到区四小和金沙湾——之间这片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前些日子,某天清晨,送罢拗儿,我就深入了这片田园,探索了一下;今天我就只沿着凤舞路南、慢慢往回走。妇幼保健院门前那条路,与凤舞路交接的路口,摆了一些赶早市的临时小摊,有卖各种蔬菜和樱桃的。除了那两个医疗机构,其他都完全还是土地,林荫掩映之间,地里满是翠翠的青、油油的绿。这一片土地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大?但感觉还是宽的,里面不知有多少户人家在种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某些地段仿佛森林一般茂盛浓郁,我仔细辨了辨,能看出的、知道的有:核桃、苹果、樱桃、槐和白杨,地里的庄稼和菜蔬有:包谷、洋芋、豆子、莲花白,地畔有茴香和苋菜;应该还有许多,我没有蹚进去,有的地块看起来密植着簇簇的小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洋芋开花了,有白花、有紫花。这南高原因为盛产洋芋,曾自诩为“洋芋帝国”;可是说实话,我们没有吃到多少本地的洋芋、也没有享受多少优惠的价格。不知西魁那些漫山遍野的土豆都到哪里去了?我没想到在这城北郊区残存的土地里仍然种着洋芋,面积不大,应该是种了自己吃,或者有儿女在城中工作、给他们送去的。以前,有关部门曾以“洋芋帝国”为题搞过一次范围较大的征文活动,我都投了篇稿也发了。我回忆了与洋芋花有关的几段记忆。现在白色和紫色的洋芋花正开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看到碧绿的瓜藤下隐藏着一朵一朵黄色的瓜花。那傍晚日光一样的黄,愈衬出叶片之绿。有聚合草倒挂着一个个小铃铛一样的紫色花朵,这种紫不同于洋芋花那种紫,小喇叭一样的花萼间露出白牙一样的细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片地里有个老男人在里面劳动,那是片洋芋地,看不出他在做什么。不知是洋芋苗长得很高,还是他在的地势低?那些泛着点点白色浪花的绿浪似乎快淹没了他。另一片地里有位老年妇女在摘豌豆,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可是我知道那是豌豆地。令人惊讶的是那老女人竟然搬了个方凳坐在绿植间摘。摘一会儿,她又起身把那方凳移个位置,重新坐下在绿色的豆茎之间继续摘。初夏阴天,天灰灰的,欲雨的样子,风微醺。我看到路边摆了一个白色塑料袋装了一袋新蒜,一个白色塑料筐一半装了花菜一半装了莲花白,一个白色塑料桶装了一桶豌豆,其间搁了一把秤。看不见主人,也许就是远处地里那摘豌豆的女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利济河流过这座古老的高原小城,是这山间坝子唯一一条较大的河(因为源头北闸水库不时干旱,也常常弄得断流),它经过城区的部分,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小区,田园已日渐退出视野。我今天计划探索的这片是近郊唯一的一块幸存之地了。我想,也许不久的将来,它也会完全消失——我甚至怀疑部分已经被征,只是现在挖掘机还迟迟没有开进;因为里面有一些地块已经荒芜,林木乱长杂草丛生荆棘密布人难钻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它在我“沿着利济河”的范围内,我觉得围绕这片最后的田园我可以写很多文字;可是,今天我仍然只沿着它边缘的凤舞路走到了枫园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看到了绿,夏天已经来到利济河。</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