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金通公路金西大桥工地查图纸(身后是桥梁模型)</span></p> 附录一、 我 说 金 通 公 路 <p class="ql-block"> 顾景的《江海高架的前世今生》讲述了这条公路七十年来的演变脉络、历史经纬,也从一个侧面展示了以交通人为代表的几代通州人建设家乡的奋斗史。后人读来,也许会觉着风清云淡,或者偶尔也为前辈人的荜路蓝缕、艰苦创业所感动。而对于亲历者而言,更多的是难忘的艰辛和苦涩,当然也有汗水和心血浇灌下的自豪感。</p><p class="ql-block"> 江海高架今日规模格局的基础源自通州撤县设市的 1993 年初。首届市委、市府的决策是超越张家港张杨公路(港口—杨舍):除按一级公路标准建设外,还兼顾城市道路功能,在两侧各增设 7 米的慢车道。称之为:超一级公路。用地宽度 60 米,从市县交界到反帝桥路口,全 长 15.86 公里,定名为“金通公路”。今日看来,当时的决策者还是很有气魄,很有远见的。</p><p class="ql-block"> 建设如此规模的公路工程,这在通州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国家、省、市资金支持的前提下,经三年的建设,最终于 1996 年 9 月建成通车。记得在新建成的金西大桥上还举行了隆重的通车仪式。参加剪彩的不是领导,而是工程建设者代表。是否有拆迁户或捐款小学生代表已不记得了。</p><p class="ql-block"> 通州人是怎样做到的呢?可以亳不夸张的说是举全县之力,由全县人民共同参与的,也只有我国的制度优势才能以一县之力办成这样的大事。</p><p class="ql-block"> 1.拆迁让地。60 米用地红线内所有的民房按楼房、楼基、平瓦房、平草房几类标准,只作低价补偿。这些拆迁户应是这个工程的第一批贡献者。至于红线内的各企事业单位,无论是块上的还是条上的,无条件的“谁家的孩子谁家抱”。政府可不管这是“谁的孩子”,只要“抱”走就行。</p><p class="ql-block"> 2.100 万方工程用土是全县各乡镇组织民工开挖取土坑,全凭人工挑抬运送去指定区域。只有通海片个别乡镇雇用过一两台挖掘机挖土。民工只挣工分,在水利义务工中统筹列支。</p><p class="ql-block"> 3.社会捐款筹措建设资金。机关干部在工资中扣除,企事业单位是否也有硬指标捐助?时任县委书记潘宝才跑省弄资金,答复是该项目省财政未列项(那时省财政也紧张,也不可能为一个县开这类口子的)。后经省几部门协调,争取到建成后“设站收费,收费还贷”的政策支持。这个潘书记满心欢喜地说,“这个批复也是钱呀!”实际上建成后收的费绝大部分还是通州人的钱,少部分外县人的钱。建设指挥部开工建设时账上的启动资金仅仅只是 50 万元。</p><p class="ql-block"> 4.在“超一级公路”规划下的工程设计由交通局自己承担。在局老工程技术人员参与下,几位近年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成为这项工作的主力。他们有较扎实的专业理论基础,也有一定的工程实践。后来又成了该项目的内部监理。(当时社会监理制还没有开展,这些年轻人就成了内部监理,简称“内监”,可不是“内奸”)。当时还没有出台监理规范,只是凭《施工规范》和《质量验评标准》开展工作,以严谨负责的职业精神确保了工程质量。当时工地上流传的一句话至今还有人记起:“这是公家的事,不是我家砌房子、弄装修,我没有权力降低标准。”那时的施工机械原始、落后,人工筛拌石灰,人工铺大拷,用圆柱体大体积砼碾子压路。没有灰土拌和机、平地机、大吨位压路机、振动压路机等。(谁能弄到一台 12-15 吨的轻型压路机,就可进工程队当个计划内的合同工。)尽管如此,该工程的质量经受了多年超设计流量的检验,也为以后的升级提档提供了坚实基础。这批年轻人以后都成了通州交通工程的中坚力量——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或成为行业专家,也有好几位自主创业或办施工企业或办监理公司或相关咨询公司,当了老板。今天江海公司的这些老板们当时还只是公路站的施工队长或技术员。</p><p class="ql-block"> 5.那时还没有推行施工公开招标制。由五家本地企业参与施工,自西向东分五个标段:南通路桥、兴仁市政、通州公路站、通州交建、通州基础。</p><p class="ql-block"> 6.项目业主为“金通公路建设指挥部”。指挥长是市长马汉坤,此君调离通州时还专程来指挥部与众人告别,他自豪地说,“这一段时间我是书记、市长一肩挑,搞成这金通公路是我一大心愿呀!”那时该工程的主要决策者潘宝才已先去了南通。</p><p class="ql-block"> 副指挥长是副市长黄骏驰。工程实际执行是行业主管部门交通局。局长施永新任副指挥长兼工程办公室主任,副局长陈树明任办公室副主任兼工程组长,公路站老站长、老专家夏尚成和我任工程组副组长。</p><p class="ql-block"> 星移斗转,时光荏苒,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其间金通公路又经升级提档,而今又有了江海大道高架。一代代交通人在这条路上挥洒着心血和汗水。三十年前的一代交通人大多已淡出了这个“舞台“,也有的已成故人。就是当年的年轻人,现在也已五十多岁了。虽然他们已远离“江湖”,但这条路上曾留下过他们无数次的脚印,“江湖”上还流传着他们的故事。当他们再翻开当年的桥梁设计书时,禁不住耳热心跳,甚至老泪纵横:平、立面设计、荷载布置、断面设计、内力计算、配筋计算、桩入土深度计算......那时没有设计软件,没有计算机出图,只在毫米纸上手绘,经透明纸描图,再氨水熏出蓝图来。那时的工作是那么的严谨,那么的认真,真要出了工程事故,追溯到设计者都是有据可查的呀.....</p><p class="ql-block"> 金通公路的建设是通州大交通建设的一个开端,以后又陆续建成了规划中的南北主干线石江公路,东西主干线平海公路等一大批公路干线和国、省、县道工程以及困扰公路、航道多年的危桥刘桥大桥、余北大桥、平潮大桥等。</p><p class="ql-block"> 总之,这三十年通州的公路建设一直在方兴未艾、高歌猛进中。今天令退下这个“舞台”的交通人引以为欣慰的不是每月几千元或者上万元的养老金,而是曾在这片热土上为家乡建设付出心血和汗水的自豪和感动!</p><p class="ql-block"> 当然,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广袤的祖国大地上,通州只是一个点, 只是两千多个县级行政单位中的一个。较之于云、贵、川、疆、藏穿越崇山峻岭,行驶在云雾中的高等级公路,还有沙漠公路、戈壁公路、冻土公路,较之于港珠澳大桥等一大批大跨径、高难度桥梁,我们通州的公路工程的难度还真算不了什么。自然也不是每一个交通建设的从业者都有机会参加这些知名大工程的。命运安排我们在自己美丽的家乡参与建设,这个幸运和福气又是多么的难得——还真该祝福我们自己!退下来的老伙计们,你们说是吗?</p><p class="ql-block">2022.8.9日写在金沙</p><p class="ql-block">个人观点,仅供参考</p><p class="ql-block">一个老三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