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过程与促进性环境61-70(3.23)

Maggie·鈫鎔

<p class="ql-block">6.担忧能力的发展(1963)</p><p class="ql-block">担忧能力(capacity for concer)的起源呈现出了一个复杂的问题。担忧在社会生活中是一个很重要的特征。精神分析经常在个体的情绪发展过程中寻找各种起源,我们想知道担忧的起源学(aetiology of concern),以及担忧能力出现在儿童情绪发展的哪个阶段。我们也同样对个体担忧能力建立的失败感兴趣,以及对在一定程度上已达成了担忧能力之后担忧能力的丧失感兴趣。</p><p class="ql-block">“担忧”这个术语被用来以一种积极的方式涵盖一种现象,而这种现象通常由“罪疚”(guilt)这个术语,以一种消极的方式来概括。罪疚感(sense of guilt)是与矛盾两价性概念(concept of ambivalence)有关的一种焦虑,其意味着在个体自我中达到了某种程度的整合,以至于可以在内心保留好客体意象(good object-imago)的同时也保有摧毁它的想法。担忧(concern)意味着更进一步的整合和成长,而且以一种积极的方式与个体的责任感相关联,尤其与本能驱力已经介人的人际关系有关。</p><p class="ql-block">担忧涉及这样的事实:个体会顾及(cares),或介意(minds)),以及感受责任,并承担(feels and accepts)责任。在发展理论所阐述的生殖器水平,担忧可以被认为是家庭的基础,因为两个伴侣的性交活动除了感受欢愉之外,还包括对活动结果要承担责任。</p><p class="ql-block">但在个体全部富于想象力的生活中,担忧的主题甚至上升为一个更宽泛的议题,并且担忧的能力是所有建设性游戏和工作背后的支撑。担忧属于正常的、健康的生活,并且值得精神分析师去关注。</p> <p class="ql-block">在弗洛伊德和追随他的精神分析师所描述的众多发展阶段之中,我必须要挑出一个阶段来说明问题,而这个阶段必须涉及“融合”(fusion)这个术语的用法。“融合”是情绪发展过程中所达成的一个成就,即在此阶段婴儿可以对同一个客体同时体验到性欲和攻击的驱力。在性欲驱力方面既包含了寻求满足,也包含了寻求客体,而在攻击驱力方面是一个愤怒的复合体,一部分是借由肌肉性欲所表达的愤怒,另一部分是憎恨,这个过程涉及需要保留一个好的客体意象作为对照。同样整个“攻击—摧毁”冲动是被包含在一种原始形态的客体关系之中的,此时“爱”涉及了摧毁。这其中有一部分必然是模糊不清的,但我并不需要完全弄明白攻击的全部起源才能继续我的论述,因为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此时婴儿已经变得有能力去整合性欲体验与攻击性体验,并且与一个客体建立关系了。此时矛盾两价性已经达成了。</p> <p class="ql-block">现在我给出一个很有用的假设,我认为未成熟的孩子有两种类型的母亲,可以允许我把她们分别称为客体一母亲(object-mother)和环境一母亲(environment-mother)吗?我无意发明一些术语让事情变得复杂,或者最终成为一种僵化或阻碍,但在上下文的语境中用“客体—母亲”和“环境一母亲”这两个术语,来描述对婴儿来说有着很大区别的两种婴儿一照护之间的不同之处是非常合适的。一种是母亲作为一个完整的客体,或者只是满足婴儿迫切需要的那个部分客体的拥有者,另一种是母亲作一个人,她挡住了环境中不可预测的因素,并且在具体处理和综合管理方面能够积极提供照护。在处于本我张力(id-tension)顶峰时婴儿所做的事情,以及婴儿对母亲这个客体的使用与婴儿把母亲看作是整体环境的一部分而使用,在我看来它们之间有着极大的不同。</p><p class="ql-block">这样看来,环境一母亲接收了所有被称为情感和共存感的东西;而客体一母亲成为了被原始本能张力(crude instinct-tension)所驱动的兴奋性体验的对象;我的论点是当环境一母亲和客体—母亲共同出现在婴儿的心智中时,“担忧”作为一种非常复杂的体验就出现在了婴儿的生命中。尽管由于独立性的发展,婴儿已经开始拥有内在的稳定性,但此时环境的持续供给仍显得极重要。</p><p class="ql-block">①</p> <p class="ql-block">母亲在身体方面的可获得性,以及母亲在某种意义上不是专注于其他事情的可获得性。客体一母亲要在婴儿的本能驱力发作中幸存下来,也就是说,此时的客体一母来已经习惯了口欲施虐幻想和其他融合结果的全部力量。同样的,环境一母亲具备了一种特别的功能,那就是持续地做她自己,对她的婴儿共情,在那里接收(婴儿的)自发性的姿态,并且还能感到快乐。</p><p class="ql-block">伴随着各种旺盛本我驱力的幻想中,还包含了攻击和摧毁。婴儿不仅是在想象层面吃掉了客体,而且也想要占有客体的全部。如果客体没有被摧毁,那是源自于客体自身的幸存能力,而不是出于婴儿对客体的保护。这是情境的一个方面。</p><p class="ql-block">而情境的另一个方面与婴儿对环境一母亲的关联有关,从这个角度看,有可能母亲的保护来得太过强烈,以至于孩子变得抑制或者拒绝。这种情况在婴儿的断奶体验中是一个积极的因素,也是一些婴儿自己自行断奶的原因之一。</p><p class="ql-block">在顺利的环境中,婴儿建立了解决复杂的对立两价性形式的技巧。婴儿体验着焦虑,因为如果他让母亲消耗殆尽,那他将会失去她,但是随着婴儿对环境一母亲作出贡献这一事实的出现,这种焦虑便有所缓解。随着对环境—母亲的贡献和回馈机会的出现,婴儿的自信心就会逐渐增长,这是一种能够让婴儿抱持焦虑的自信心。由这种方式而被抱持过的焦虑将会发生质变,而变成了一种“罪疚感”(a sense of gui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