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老屋的土炕

张朔宁

<p>  我离开故乡的老屋已经有16个年头了,每当冬天寒风呼啸,雪花飘飞的时候,对老家土炕的怀念之情骤然而生。对于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土炕不仅是乡情的承载,更是潜藏在心底的未泯情愫。</p><p> 我说的老屋是建于九二年的三孔砖窑洞,说是砖窑也并不全是砖砌得,窑洞的根基和支撑墙全部是父亲、母亲披星戴月、栉风沐雨凿出的石头一块一块磊起来的,在那个年代,盖这三孔窑洞得付出父母多少心血啊?窑洞盖好后在东屋和中间屋各盘了一个大土炕,盘土炕的好处是又能做饭,睡觉还暖和。</p><p>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土炕伴随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可以说,涉世最初的温存是土炕给的,在我看来,它的古朴、温情和神圣一直让我心存敬意,自然,与土炕息息相关的往事,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里闪现……</p><p> </p><p> </p> <p>  在我看来,家里的土炕除了取暖睡觉之外,用处太多了。记得小时候过年时,母亲在土炕上发面用来蒸馒头,炸油饼,炸麻托,炸排叉。母亲的手非常的灵巧,快到春节时家里得蒸年糕,我们洪洞老家的年糕和石家庄这边是有区别的,我们老家的年糕是用白面做出来的,醒发好的面团经过母亲的巧手能做出来猪头、兔子、公鸡、鱼、茄子、好多小动物和花式馒头。我记得每年到了腊月二十七八,我们一家人就开始蒸年糕了,老老少少全部上阵,各负其责。母亲揉面,曾祖母,祖母,姐姐负责做花样年糕,我和哥哥也学做些简单的小年糕,父亲负责烧火看锅。惟妙惟肖的“小动物”出锅后,迫不及待的还特别烫手就要吃上一口,那真是香啊!回味无穷,久久不能忘怀。曾祖母给我们兄弟俩说:吃“兔子”跑的快,我们就专挑“小兔子”吃,不过我小时候跑步在班里还真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小兔子”的原因。</p><p><br></p> <p>  冬天我们也能吃上绿豆芽,也是土炕的功劳。祖母用一个盆子把浸湿过的绿豆放在土炕的一角,用小棉被盖好,一天换一次水,等绿豆冒出小芽之后,我几乎是每天掀开小被子看一次出来的芽儿,弯弯扭扭,密密匝匝挤在一起,一天天变粗变长,过个十天半个月那绿豆芽也就张好了,凉拌,炒豆芽都是我的最爱,因此说土炕是一个温床,他能孕育出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来。</p> <p>  特别是到了冬天,童年时期,我们农村还非常贫穷。刮着寒风飘着大雪,孩子们身上的棉衣御寒能力差,一个个冻得手脚通红。当我们放学回家后,进屋做到热乎乎的土炕上时,那种感觉别说有多温馨了,真有坐在母亲怀抱的幸福感。吃罢晚饭,我趴在一个炕柜上写作业,母亲在一旁穿针引线,时不时停下手里的活儿,探过身来,慈爱的看我一眼,父亲坐在一旁,抽着他永远不感到厌烦的纸烟,真是其情切切,其乐融融。</p><p> 有时候,钻到热烘烘的被窝里兴奋的睡不着觉,就和哥哥在被屋里玩起了捉迷藏,玩累了就听父母给我们讲故事,讲着讲着我们就进入了梦想。</p><p> 出来这些年,一年回家的次数也是有限的,每次回家我还是愿意睡在土炕上,只不过这个土炕已经不烧火做饭了。睡在土炕上,全身心的放松,有一种平坦硬朗接地气和踏实、温暖的感觉,并且觉得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宁静港湾,最主要的是还能触摸到我们的童年……</p><p> 如今的农村,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的生活也是日新月异,土炕已渐行渐远,几乎退出了人们的生活,土炕将成为历史。故乡的土炕,充满着农村人的乡土情怀,是心灵的栖息地,是情感的归宿地。一方土炕,便是一方天地,一种情感,一个世界!</p><p><br></p><p> ——槐鄉居士</p><p> 写于2020年11月30日</p> <p>作者本人简介:</p><p>张小刚:山西洪洞人氏,出生于1989年,字笑竹, 号槐鄉居士, 龍驹子。</p><p><br></p><p>职业 厨海遨游</p><p>炒锅翻乾坤,铁勺舞人生。</p><p>锅碗瓢盆,奏出动听乐章;</p><p>油盐酱醋,调制美味生活;</p><p>酸甜苦辣,谱写人生写照;</p><p>蒸炒烹炸,炒出人生盛宴。</p><p><br></p><p>业余爱好写作,历史、收藏、旅游、摄影、朗诵、书法、画画、快板。</p><p><br></p><p>用心挖掘历史, 展现精彩故事。</p><p><br></p><p>继承先祖百忍精神,</p><p>弘扬上峪张氏文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