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童年游野泳的岁月

㱔suǒ

野泳指的是在天然的湖水、河里、海里等地方游泳，自由自在的畅游。最恋的是童年、最忆的也是童年，童年趣事多，童年故事多，在我的童年回忆里，游野泳的岁月是最难忘的，也是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段经历。 悠悠岁月，匆匆人生。一转眼，近半世纪过去，远去的是童年，不变的是时至今日野泳还一直相伴着我。我想此生一定会坚持野泳，因为这是喜爱，更是童年的一种特有的情怀。 炎炎夏日，水是蓝的，天也是蓝的，游泳喽!一声呼喊，一群光着身子的孩子扑通、扑通跳进清幽幽的海塘里。他们像鱼儿似的，在冰凉的塘水里快乐地游着，享受着塘水的爱抚。只见他们双脚向后蹬，双手向外划，像只青蛙一样往海塘深处游去，身后溅起一串串浪花。他们时而扎水猛、时而劈波斩浪，不时又打水战，银铃般的笑声飘荡海塘四周。更有胆大的小朋友，爬到海塘边一棵高大柳树上，在一片欢呼喝彩声中，一跃而下，犹如重磅弹爆炸，瞬间水花四溅、漩涡翻滚…… 这一幕是我童年和小伙伴游野泳时，经常出现的一幕。几十年的光阴在指尖悄然消逝，生命中很多往事在脑海中渐渐的消散而去。可是，终生难忘的童年时光，纯粹的情感，童真的记忆，却依旧清晰留在了心中。童年就像一个梦，沉淀在岁月的长河里。童年又像是一首诗，让我们如痴如醉。童年又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它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我的故乡地处滇西，虽然干旱十分严重，但我的村子三角里可以说是干坝子里的绿洲。悠悠的禾米河从村口经过，一路向北流到金沙江；村子里修建的近十个坝塘（微型水库）常年蓄水充足，让村子旱涝保收；一条从不干涸的溪沟，溪水潺潺地流过村子各家各户的房前屋后，让村民们每天徜徉在小桥流水间。充沛的水资源，滋养着村庄的同时，也给游野泳提供了丰富的“天然游泳池”。 每年的春耕播种时节，就成了我和儿时伙伴游泳的天堂。每天小伙伴都会迫不及待地相约去游野泳，尤其天气炎热的三伏天，有时候，一天游泳六七回也是常事，就差从早到晚泡水里。那时候的游泳也没有人教，都是无师自通慢慢摸索，先是在潜水区里游泳，慢慢向深水区进发。 当时村子里的游泳高手，在小孩子心目中犹如英雄，大家眼神里无不充满了敬意和崇拜。那年头，娱乐单调，有时候大人们没事也会在海塘里游泳洗澡、潜水比赛，获胜者那自豪感不亚于运动会拿金牌。每一个小伙伴心中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征服村里所有能游泳的地方，包括去距离村子三公里开外的大型水库——清涧美水库畅游。如此，才算游泳高手，才配得上长大！ 我天生恋水，三四岁就试着跟大人去游泳。兄长也是游泳高手，我每次跟着游泳，仰仗着兄长在，我胆忒大，毫不犹豫就试着往深水区游。经常被水淹个半死，然后兄长故意不急不忙，看我淹得差不多了，再一把拉出来，呛水的滋味不好受，肠胃翻滚，一脸都是鼻涕口水，狼狈不堪。可到下次游泳，又忘记这种滋味，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全然不顾。也许长我7岁的兄长可能想到让我早点学会游泳才是自保的最好办法，不然，危险随时潜伏。 最危险的一次是，我和几个已经上学的小朋友去放牛，看到一个水塘水不算深，当时我还没完全学会游泳，经不住诱惑的我独自下水，尝试着在浅水处游。殊不知，水塘是个锅底状，我一下就滑落到远离岸边的深水区。瞬间，水往肚子里猛灌，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奄奄一息之际，求生欲让我顿时理智，于是我抬头吸口气，再拼命的往岸边潜泳，最后抓住岸边的杂草，把小命保住。事后，还让我心有余悸，幸好小伙伴没有察觉我被水淹下去救我，不然可能全部都出不来了……很多儿童集体溺水，就是因为不懂得救护和自保，最终，把自己也搭上了！ 就这样，在兄长的保护下，经历几次被水淹、呛水的经历，居然不到五岁，我就会游泳了，可以说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村子里有个名叫“小海子”的坝塘，离村子最近，游泳方便，我和小伙伴成了那里的常客。尤其，在小海子的水尾巴，有棵大树，我喜欢爬到树上，往下做各种动作跳水，成为小伙伴眼里，跳水最勇敢、也跳得最好的那个。 那时游野泳，村子里至少有过四五个身边的小孩溺水生亡，但大家都没有吸取教训。加之，大人忙生产队苦工分，无暇顾及小孩子们游泳。我由于经历过几次教训，多少有些安全意识，我在场，周围的小伙伴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可非常不幸的是，在一起成长玩得最好的三个童年小伙伴，先后把自己幼小的生命留在了故乡的这些海塘。他们的离去，让我一辈子都难以释怀和放下。 小学二年级时，盛夏的一天，班主任带着班级去分包的玉米地干农活。回来时，突发奇想，带着全班同学去小海子洗澡游泳。我是班长，又是游泳高手，那怎么也得露两手。我最擅长扎水猛子，一口气几十米。正在水里潜泳前行时，突然发觉一个人突然背到我背上，体重还蛮重，根本甩不开，把我在水里呛个半死。虽我已是游泳高手，可在水里几次挣扎根本无法摆脱这人。当时，我想是不是遇到“水鬼”？活命要紧啊！于是我使出浑身解数，又打又掐，拼命把头露出来，吸口气，幸好自己还活着。最终，我用力摆脱这个“水鬼”。 我很愤怒，准备狠揍“水鬼”，原来，“水鬼”是我二叔家的儿子，我的堂兄弟，根本不会游泳，看到我的闷水猛过来，慌张中，一把我搂住。堂弟，你这是害人啊，不仅差点要了我俩的命，也会连累害了班主任！这次教训也告诉我，游泳大意不得，各种安全隐患随时都会出现。 最惨的一次游泳是，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期间，看到跳水运动员的入水姿势是头朝下入水，如此优雅漂亮的姿势从此定格在我脑海里，我伺机也这样跳水。 一天游泳，突发奇想的我，根本不考虑危险动作，切勿模仿。一个头朝下往水里跳，结果头直接杵到湖底的稀泥里，当时，只感觉满眼金星，耳朵嗡嗡响，人犹如往万丈深渊下坠，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天哪！轻微脑震荡，被水呛几口后才逐渐清醒。人作有祸，这次教训让我从此再也不敢造次。 日后，野泳伴着我一路前行，渐渐长大。1985年，离开故土到镇上和县城上初高中后，一有机会，我就会去游野泳。那时，时有学生溺水身亡事件发生，学校三令五申不允许学生游野泳，可学校周边的那些水库几乎全部被我挑战过来，而且是经常一个人没有任何保护下游野泳，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1992年，上大学后，我开始学习规范的泳姿，并在高手如林的成都体院夏季游泳运动会上获得200米自由泳比赛的冠军。当时，同学们都很好奇地问我：“你是长跑选手，而且来自没有大海的云南，想不到你游泳也这厉害？”我心里默默地回答：“我可是游野泳高手，我游过的海塘、水库不计其数了……”这是不是也算天道酬勤呢！ 新世纪后，我游野泳更疯狂了，长江、赤水河、席水河、澄江抚仙湖、江川星云湖、大理洱海、春城滇池、松花坝水库……等知名的水域，几乎都留下我游野泳的身姿。2000年春节大年初一，我开始尝试游冬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虽然我会标准的泳姿，也有条件进现代化标准的游泳馆游泳锻炼，可不知咋的，我还是喜欢童年就学会，一直相伴到现在的野泳。 野泳是一种既经济实用，又能强身健身的户外运动。游野泳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精神愉快。因为游泳时真的如鱼得水，在水中游泳和鸟在天上飞翔一样，那种愉悦的感觉难以言表。在碧波荡漾的河水中伸展腰肢，挥动双臂，把尘世间的一切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尽情享受着人生的快乐，那幸福的滋味是外人无法想象出来的。 一晃，野泳陪伴我快半世纪了，这种游野泳的滋味和感觉，俨然已经融入生命，从此会相伴一生。年岁渐增，经过近50年的岁月积淀，我越发的喜欢水、敬畏水，甚至对水痴迷，寄情于水。如今游野泳，我不再是为了征服某一片水域，或是争强好斗去挑战一番，而是，享受游野泳的独特魅力和滋味。 虽然我游泳的技术更加精湛，但我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敬畏生命、遵章守纪，不允许游泳的水域万端不去；每次游野泳，必须做好充分的防护准备，因为游泳的事故，都是以生命陨落为代价，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小心驶得万年船！ 童年真的很短暂，它就像是一颗糖果，让人怀念它那甜甜的味道。童年如一条小河，在我们的心中流淌着，永远不会干涸，我们也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在我们心底，童年是难忘的。不管它苦难也好，悲催也罢。 回望儿时游野泳，经过一番磨难，终于学会了游泳，野泳让我懂得:人生前进的路程没有一帆风顺，必然会遇到许多坎坷，然而，“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并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在社会这个波涛汹涌的大江河中学会游泳，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成就一番事业！ 感谢、感恩野泳相伴磨砺的时光岁月！ 后记: 本文，并非讴歌赞美野泳、推崇野泳，而是追溯根植于童年一段难忘而美好的野泳回忆。 俗语说得好:“欺山莫欺水”，游泳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安全开玩笑，野泳虽然畅快，但是却很危险，每年都会有一些青少年到湖里游泳丧命的事件发生。 所以，尽量不去或少去户外游野泳，参与者必须在身体、技术保证的基础上，还要掌握户外游泳的危险和注意事项，并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愿每一位游泳爱好者都健康、快乐、平安！ 2020.06.11 于春城 文字:原创图片:网络(根据情景，网络下载，致谢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