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读

玲斋

<h5>文:玲斋</h5><h5>图:网络</h5> <h1><b><font color="#010101">  起了这么一个题目,让人想起一句唐诗:“野渡无人舟自横”。<br>  在荒野的溪流中,驾一叶扁舟,随流徜徉,那是十分惬意的事;“野读”同“野渡”就不一样了,捧着一本书在阒寂无人的荒野读着,什么溪水呀,花草呀,都无心去欣赏,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书本里,既没有泛舟中流的快意,也没有观赏美景的愉悦。按理说,该是相当枯燥了,何如躲进象牙之塔,高卧于绵软床榻之上,捧着本书细细阅读?<br>  事实上,野读还是自有其乐趣的。<br>  首先,野读不需要寻找同伴相陪,书就是你的最好的伴侣。这个无言的伴侣毫无意志地听任你的摆布。在你孤独无铝的时候,它自告奋勇地充任你的伴侣,伴君幽独,与你共度寂寞时光;在你疲惫厌倦时,它又知趣地从你手中滑落下来,静卧在你的身旁。<br>  其次,荒野之中有难得的静谧,没有市井的喧嚣,没有邻里的吵闹,也没有家人的打扰。你尽可以随心所欲地品味书中的妙趣。你可以在如茵的绿草上铺一张塑料布,作为临时的床铺;也可以在如同张开巨伞的树荫下,寻找一块净土,作为无腿的桌椅。疲倦时,你可以仰卧在绿草上,望着天上舒卷飘浮的白云,想望着“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潇洒;也可以在绿树下花丛中回味着“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那般的悠闲。<br>  还有,在荒野读书,田园诗意会充溢心头,消尽追名逐利的鄙吝的意念。在荒野读书,不会有苏秦那样“锥刺股”般的刻苦精神,也不会有他那种“获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的野心,有的只是不慕荣利的闲适和怡然自乐的休憩。读书最忌讳的是心有旁骛,总想从书中捞取“黄金屋”或博得“颜如玉”,那不过是附庸风雅的商人和用书卷子气包装自己的“登徒子”,而与读书人的本色大相径庭。野读的乐趣就在于,让人投身于大自然的怀抱,让大自然的旷达、质朴和温馨的气息渗透读书人的心魄,享受到回归自然的喜悦。<br>  古代的文人雅士常在幽静荒僻之处,设置读书堂或读书台。</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唐诗三百首》中有一首写读书堂的五律,是不太著名的诗人刘眘虚所作:</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这首诗描写了清静幽雅的读书堂和读书人淡泊名利的心境,是《唐诗三百首》中不多见的专写读书堂的诗。</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多年前,我曾到江苏镇江的焦山上拜谒过郑板桥的读书处。那真是与世隔绝的清幽之处,有茫茫大江阻隔,有葱葱绿树掩映。读书堂有一副楹联,至今我记忆犹新: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这真是深得读书与写作奥秘的精粹之作。</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据说编篡《昭明文选》的昭明太子的读书台也在离镇江市区不远的地方,可惜那次没有倒出工夫去拜谒。</font></b></h1><h1><b><font color="#010101"> 这些给中华民族的文化作出巨大贡献的读书人的遗址,如今成了供游人观赏的名胜之地。游客只知观看幽美的景致,那曾想到这幽僻的山林曾滋润过一代文化精英的心魄,又有谁会去体味文化名流野读的乐趣呢?</font></b></h1> <h3>董仲舒读书台</h3> <h3>朱买臣读书台</h3> <h3>昭明太子读书台</h3> <h3>陈子昂读书台</h3> <h3>李白读书台</h3> <h3>焦山郑板桥读书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