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邙山陵墓区之十——首阳山下的秘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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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晚年的荒唐岁月

晚年的司马炎，已不再是那个励精图治的开国之君。太康十年（289年）的洛阳城格外热闹。刚刚完成统一大业的晋武帝司马炎，此刻正斜倚在新建的华林园凉亭里，眯着眼看宫女们翩翩起舞。贴身宦官小心翼翼地捧来一叠奏章，却被他随手拂开。"这些琐事，交给中书省处理便是。"

　　自从平定东吴后，这位曾经宵衣旰食的帝王仿佛变了个人。他开始热衷于两件事：选美和建宫殿。去年春天，一道诏书发往各州郡，要求选拔五千名良家女子入宫。各地官员为了讨好皇帝，甚至把已经许配人家的少女也强征入宫。洛阳城的百姓们常常看见装饰华丽的马车载着哭哭啼啼的少女驶入皇城。

　　"陛下，羊车准备好了。"内侍轻声提醒道。司马炎懒洋洋地站起身，登上那辆由两只雪白山羊拉着的鎏金小车。这是他的新乐趣——让山羊随意在后宫游走，停在哪座宫门前，就在哪位妃嫔处过夜。宫女们为了吸引羊车，纷纷在门前插竹叶、洒盐水。

　　这一日，羊车停在了新入宫的胡贵嫔门前。这位来自凉州的异域美人正捧着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等候。酒至半酣时，尚书令张华求见。

"陛下，幽州大旱，百姓流离..."

"朕知道了。"司马炎不耐烦地挥手，"让州府开仓放粮就是。"

　　张华欲言又止。他清楚地知道，去年朝廷卖出去的五个太守职位，有三个买官者正在拼命搜刮民脂民膏弥补花费。但看着皇帝沉醉在胡贵嫔的歌舞中，他只能默默退下。

　　最让朝臣们忧心的是太子司马衷。这个已经二十岁的年轻人，至今连最基本的政务都处理不了。某日司马炎特意考校太子，命他批阅几份简单奏章。结果太子对着"某郡饥荒"的奏报，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问道："他们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粥呢？"

　　站在一旁的太子妃贾南风急忙抢过奏章："太子是说，应该开仓放粮。"她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侍从，众人纷纷低头。

司马炎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儿子难当大任？但想到自己当年如何逼迫魏帝禅位，又如何防范弟弟司马攸的威胁，他最终还是在那份确立太子的诏书上盖下了玉玺。

　　临终前的那晚，司马炎在高烧中突然清醒。他挣扎着起身，想要改写遗诏，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不住笔。窗外，贾南风正在低声吩咐心腹准备政变事宜。远处隐约传来胡笳声——那是入居塞内的匈奴人在聚会。

　　当更漏指向三更时，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开国皇帝，在"何不食肉糜"的笑谈即将成真的前夜，永远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代的落幕，往往始于统治者的堕落。

　　他留给继承人的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帝国：诸侯王拥兵自重，门阀士族垄断仕途，内迁的胡族蠢蠢欲动。果然，他死后不久，"八王之乱"爆发，继而引发"永嘉之乱"，他亲手统一的江山，在短短三十余年后就土崩瓦解。

历史给了司马炎统一天下的机遇，却没有给他治国的智慧。这位西晋的开创者，最终也成为了它的掘墓人。站在洛阳城头远眺的晋武帝不会想到，他那些看似微小的决策失误，竟会引发持续近三百年的乱世。

附：司马炎晚年弊政

1. 骄奢淫逸

统一后，司马炎逐渐沉迷享乐，广选宫女、大建宫殿，公开卖官敛财，朝政腐败。

2. 继承人问题：

选择智商堪忧的儿子司马衷（晋惠帝）为太子，并为其娶野心勃勃的贾南风为太子妃。司马衷的愚钝和贾后的干政直接引发西晋内乱。

据《晋书》记载，当地方官员报告百姓饥荒无米可食时，司马衷反问：“何不食肉糜？”成为后世讽刺统治者昏庸的经典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