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雕塑剧原型</p> <p class="ql-block">接上回：</p><p class="ql-block">张逸继续朗诵：”就在年三十的晚上，北风呼啸着……。突然，门，被打开，少东家带着狗腿走走了进来……”朗诵者身上的灯光熄灭了，一道绿光射向舞台右角，一个黑影迈着方步缓缓前行，后面的狗腿子跳跃着紧随。那黑影就是少东家，他用拐棍拄了拄地，阴阳怪气的说：“老五哇，年三十了，你的债也该还了吧？”</p><p class="ql-block">……前面的朗诵继续着，音乐时急时缓，后面的演员造型变化着……。随着朗诵的高潮到来，演员们自己哭了…… 。灯光大亮：解放了，人们欢呼，歌唱……造型的演员扭起了秧歌，音乐奏起了东方红……。我看看表，这个节目整整四十分钟，有苦，有悲，有愤，有喜，有乐，感人至深。姚代表，老苏，克理脸上的笑容里挂着泪花，鼓着掌祝贺大家：“这个剧太成功了！”那个人也觍着脸跟老苏在“汇报”，仿佛功劳是他的。我不耻，还有愤恨！你算老几？就算你是支边回来的正式工，这节目是你排的吗？凭什么抢我的功劳？我在想：也许他和老苏有特殊关系，或者，老苏暗地里让他掌控场面？你掌控归掌控，干嘛把我的功劳说成你的？你会导戏排节目吗？我去！</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没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上班做准备。我卡点来了，找了个角落，静静的坐着，坐着。没有几个人注意我，我故意不出面。十分钟过去了，他站到前面，拍了拍手：“大家别光坐着，把昨天的雕塑剧熟悉一下”。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动。他在人群中寻找；我低着头坐在角落。会议室里除了小声的嘁喳，都在干靠着！他离开了，我知道去老苏那儿了，去打报告。不一会，老苏站在我眼前。我看着他的脚，没抬头。“小孙，咋回事？”他问。“什么咋回事？”我答 。“你今天咋不排节目？”他的口气有点搵怒。“不是有人在张罗吗？”我我依旧不抬头。“那你干什么？”他声音大了些。“我参加演出！”我心说，你绕我，咱就绕！“你不光参加演出，还负责导戏排节目！” “我就是个临时工，为什么还也负责导戏排节目？”我我也豁上了，大不了回家，另谋高就，于是抬起头，盯着他。他笑了，口气缓和了：“能者多劳嘛，因为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呵呵，”我也笑了：“我有成绩吗？” “有啊！大家有目在睹。” “呵呵，苏师傅，那你呢？在睹吗？你肯定过我吗？”他愣了愣说：“肯定过，一直肯定。” “哦！这几天都是谁的功劳？”他似乎明白点什么：“你的，你的！没有你，我们就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请人来帮忙。” “那，”我顿了一下：“导戏，排节目谁说了算？” “当然是你咯！” “那好” 我想了一下说：“第一，我导戏排节目，可以批评，可以建议，不准某人插手乱指挥。第二，不要偏听偏信，相信小人的小报告。是的，我是曾让某人靠边站，不要干扰我的排练，到了你耳朵里就成了不尊重人，妄自尊大。第三，我知道你团委工作忙，可以不来现场亲自指挥，但不要偏听偏信乱下结论。”我坐着，他站着，一米八的大个弯着腰，有点可怜相！“好，我接受，就按你的办，那么，今天排点什么？”我依然不折气： “没想好！光生气了，气的我早饭都没吃。”他一听，赶紧吩咐那个人：“X泰，去，打分早饭！”他忘了这个茬，又叫他。“打住！我吃不起！”我起身去了食堂。</p><p class="ql-block">我从食堂回来，大家都在原地等我。老苏姚代表，克理三人在商量这什么？见我回来，老苏走了过来：“对不住，小孙，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今后决不允许任何人干扰你的排练，我看好你！”我指了他一下，把手指落在我鼻子上：“你，真的看好我？不再偏听偏信？不会把我的功劳记在别人身上？”一连仨问号，他有点尴尬。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见好就收：“谢谢领导！”</p><p class="ql-block">我敬了个举手礼。</p><p class="ql-block">我手里有很多现成的保留节目，无论给哪个单位排节目，都可以随手拈来。有时只不过变变形式而已，也就是换汤不换药。在家闲着这几年，我有的是时间，无论哪里有演出，我都争取去看，不管节目好坏，我都是从头看到尾。好的，我拈来保留，不好的，我给以加工改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样我就好比有一个节目库，随用随取。</p><p class="ql-block">其实今天要排的节目，我已胸有成竹，至于早上的闹剧，就是为了争口气，我的主场为什么要让别人说了算？我为什么要替别人做嫁衣？</p><p class="ql-block">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也知道大家心里和明镜似的，都明白是咋回事？自己有理不去争，能指望别人给你打抱不平？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姚代表是个正直的人，只是人家是来“支左”的（文革时期军队派到地方单位支持工作的代表人物），不便于过多干预。队里像传真，小韩，毅涛等，特别是同学王志都是明事理的人。是非曲直总有尺度。古人云：“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话你信吗？我不信！这本来就是安慰人的，像阿Q精神。哪位伟人的诗词说过”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是的，没错，老天并没有眼，它啥也看不见，即便看得见，也是无情无义。但，人间的正道的确是沧桑，沧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