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温州孔庙,龙湾孔子文化研究中心

<p class="ql-block">【典籍】</p><p class="ql-block">●《论语译注》:子张问怎样才叫做见事明白。孔子道:“点滴而来,日积月累的谗言和肌肤所受、急迫切身的诬告都在你这里行不通,那你可以说是看得明白的了。点滴而来,日积月累的谗言和肌肤所受、急迫切身的诬告也都在你这里行不通,那你可以说是看得远的了。”</p><p class="ql-block">●《论语新解》:子张问:“怎样可算是明呀?”先生说:“像浸润般的谮言,像切肤般的控诉,在他前面行不通,可算明了。像浸润般的谮言,像切肤般的控诉,在他前面行不通,可算远了。”</p><p class="ql-block">●《论语今读》:子张问如何是“明白”?孔子说:“积累浸润的谗言,切肤之痛的诬告都行不通,这可以叫‘明白’了。积累浸润的谗言,切肤之痛的诬告都行不通,这可以叫有远见了。”</p><p class="ql-block">【译文】</p><p class="ql-block">明:明智,明辨是非。</p><p class="ql-block">谮[zèn]:谗言,挑拨离间的话。浸润之谮,慢慢浸润过来使人不易察觉的谗言。</p><p class="ql-block">愬[sù]:同“诉”,控诉、埋怨;诽谤、诬告。肤受之愬,让人有如切肤之痛的诽谤。</p><p class="ql-block">远:有远见。“远”是“明”的更高境界。朱熹《论语集注》:“远则明之至也。”</p><p class="ql-block">子张问什么是明智。孔子说:“暗中传播的谗言,切身感受的诽谤,在你这儿都行不通,就可以称得上明智了。暗中传播的谗言,切身感受的诽谤,在你这里都行不通,就可以说是有远见了。”</p><p class="ql-block">【感悟】</p><p class="ql-block">何为“明”?用现代的词语解释,明智、明察秋毫、明白的意思都有,老子的解释“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左传》说:“知贤之谓明。”《春秋》:“明者知贤不肖,分明黑白也。”不论是对事还是对人,看得清楚、想的明白大概可以算“明”了。子张曾经说过孔子何为明,孔子的回答与上述对明的解释都不一样。</p><p class="ql-block">“浸润之谮”。朱熹在《论语集注》中对这句话的注释为“浸润,如水之浸灌滋润,渐渍而不骤也。谮,毁人之行也。”像水那样一点一滴慢慢的浸润,使人难以察觉,这种谗言最容易让人忽视。故“浸润之谮”也就是形容让人不易觉察的谗言。</p><p class="ql-block">“肤受之愬”。朱熹的注释为代表“肤受,谓肌肤所受,利害切身。如易所谓‘剥床以肤,切近灾’者也。愬,愬己之冤也。”如同肌肤切身感受到伤害一般的诬告、诽谤。</p><p class="ql-block">孔子从怎样识别和对待谗言诬告来回答子张关于“明”的问题。古今中外,谗言诬陷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人们的灵魂,它是人世间最丑恶最卑鄙的行为,却又是经常出现的社会现象。它之所以有如此绵延的生命力,是因为它有极强的杀伤力,甚至可以胜过百万大军,《孙子兵法》就有“反间计”。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它常常搞得人们真假难辨。所以,“浸润之谮”与“肤受之愬”,均为易入人心者,如能察而止之,则为明矣、远矣!</p><p class="ql-block">朱熹在《论语集注》中又有注释“毁人者渐渍而不骤,则听者不觉其入,而信之深矣。愬冤者急迫而切身,则听者不及致详,而发之暴矣。二者难察而能察之,则可见其心之明,而不蔽于近矣。”像水浸润物体那样令人难以察觉的谗言,一点一滴地影响着听者,久而久之不知不觉中就会对谗言深信不疑。言之凿凿的诬告产生的很急迫,使听者来不及详细思考,经常会陡然间铺天盖地的爆发。对于这两种难以察觉之言论能及时察觉,反映出来的就是一个人其心之明,不易被蒙蔽。但“谮愬之言”变化多端,其术非一,克之甚难。针对此问题,唐文治在《论语大义》中曾开出药方说:“盖‘不行’者,必在我有知人之学,使彼谮、愬者不得行也。以《易》象言之,坎阴象也,当以刚克之,故中爻为阳,则坎水明矣;离阳象也,当以柔克之,故中爻为阴,则离火明矣。离《大象》曰:‘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言其明之至远也。”具体而言,窃以为,“浸润之谮”说的就是谗言像流水一样缓缓而来,此坎卦之阴象也,当以阳刚之手腕而果断克之;而“肤受之愬”则说的是“愬冤者急迫而切身”,此离卦之阳象也,当以阴柔之手段化解而克之。</p><p class="ql-block">《论语》“述而”篇,“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孔子说,君子就是表里如一、内外通透之人。而小人不仅待人接物叽叽歪歪,而且常常居心叵测,小算盘常打,所以也就不招人待见!有“浸润之谮、肤受之愬”行为的人,基本也就是小人作为。</p><p class="ql-block">本章除了君子与小人之分,其实还有“明”与“不明”之别。而真正的明白,终究还要靠自己的修为与努力。所以写《道德经》的老子,就曾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看来真功夫还要自己去练,想弄明白还要自己去悟!</p><p class="ql-block">让我们一起在《论语》的智慧引导下,走向更美好的生活。原创 当下的事放下的人 凡人微光星火成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