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解《老子》二十一章：解析、感悟、误读

单伟

我很喜欢老子《老子》，但对其中很多段落、句子的意涵却一知半解、模模糊糊。最近读了谢彦君先生刚刚写的《老子引归》（商务印书馆，2024年9月出版）一书，对常被误读误解的内容进行了详细深入的论述和解读，读了之后，有豁然开朗、如沐春风之感，以前的误解、疑惑和朦胧顿时烟消云散。我边读边以自由诗的形式写了些读书笔记，包括诗解、感悟和误读三个部分，笔记内容皆源自《老子引归》一书中的题解、译文和注释。方便起见，文后附上《老子》原文及《老子引归》相应章节的译文。以自由诗解读《老子》很具挑战性，既要达意、流畅，又要上口、自然。现将读书笔记晒出来与美友共勉。文中必有很多不当之处，请赐教指正。 《老子》二十一章诗解 老子以独特的方式描绘“道”的形态、性质、作用。把握本章要点，关键是弄清“道与德”、“道与象”、“道与情信”的概念及关系。 【道与德】“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是德根本，德是道显现道为德之体，德为道之用德随道而行，变幻也无穷唯有盛德人，能见其真容 【道与象】道之为物似而非，变动不居惚恍恍道本无形也无象，无象之象为“道象”恍惚之间还有象，此象称之为“定象”“道象”与“道”相对应，窈窈冥冥变无常“定象”对应于“常道”，相对稳定可测量“定象”“道象”互沟通，变与不变互徜徉 【道与情信】问君可知何为“道”？“情”“信”二字很重要情指具体真情境，切近于人不玄奥情境变幻显事实，得其“真”者谓之“道”不随情境而变化，其中规律是“常道”规律存在便是“信”，“情”“信”性态源于“道”众甫之状何以知？靠的就是这个“道” 《老子》二十一章感悟 万物皆流，惚兮恍兮，有情有信，其名不去家里家外，国内国际，万物并作，生生不息家庭虽小，惚兮恍分，顽固不化，咎由自取世界虽大，恍兮惚兮，迷信教条，害人害己“道”与“常道”，互通互利，洞悉变化，彻知规律实事求是，因地制宜，物来照应，“为”不得已 《老子》二十一章误读 误一：对“其中有象”的理解有误。此处“其中有象”的象，指对应某物的形象、现象，即外显的静定之象，可以为人所认识，与不确定的“道”所呈现的恍惚之象不同。“象”的存在：一种是“恍惚之象”，即“无象之象”，与“大象无形”及“道”相对应；另一种是在“恍惚”中存在的静定之“象”，它是一种可观察的“象”，与有形万物及“常道”相对应。在人类的认知世界当中，人们善于识别有形万物的定格不变之象，却难以认识无形大道的变幻不定之象，圣愚之别，就在于此。圣人能在“象”（指恒定之象）和“变”（指变幻之象）之间轻松遨游。 误二：对“其中有情，其情甚真，其中有信”的理解有误。此处“情”指情实、实情、情境，“信”指有规律，事物反复出现，属常道类。老子以“窈兮冥兮”形容“道”悠远、晦暗、遥不可及的一面，又以“情”来强调“道不远人”的一面。“情”对应于“道”，它完全切近于人，是不确定的层面；“信”对应于“常道”，是人类认知世界的“常识”层面。在变动不居的“情”当中，依然有“信”，有“信”就是“有规律”可循。由此可见，“有规律”（常道）和“无规律（道）是辩证统一的，“无规律”是对“有规律”的超越，“无规律”本质上是一个“总规律”，也可以说是“不是规律的规律”。 《老子引归》译文 【原文】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情；其情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译文】 大德的行状，完全依循于“道”。假设把“道”也视为一“物”，那么，此“物”就是一种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东西。不过，尽管它惚惚恍恍，但其中一定有“象”显现；尽管它恍恍惚惚，但其中一定有“物”生成；尽管它窈窈冥冥，但其中一定有“情”存在，而这决定“物”得以是其所是的“情”，不仅非常真实，其中还有规律可循。从古至今，“道”的名谓及功能从未消失，凭借它可遍阅万物的端始。我依靠什么得以知晓万物之初的状况呢？靠的就是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