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学工劳动海边行

荷

那是上个世纪一九七0年的春天，我们正在读初三。由于要学工，所以我们要到接管学校的工厂去学习。那时，接管我们学校的工厂是丹东造纸厂。为了解决生产的原材料，把我们这年组八个班的学生，全都拉到了海边，我们的学工任务就是栽苇子。

那是初春的季节，天气还很凉。我们全年组的学生带着行李，以班为单位，每班一个大卡车。我们把行李放到车上，然后坐在行李上。经过3~4小时的行驶，来到了离市区一百多里地的庄河县大孤山镇。

那天，天公不作美，行到半路就开始下雨，我们又没有什么准备，坐的是大货车。所以，我们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旁晚，到了镇上的一个中学，那里有位女老师接待了我们。把我们按排在教室里住，地上铺着稻草，当天晚上，我们就睡在这里。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后，我们又开始上路去了海边。以前，可能有人在这里干过活。因为这里有二栋大房子，而且房子很长。房子里面是对面炕，我们八个班的男女生分别住在这两所大房子里。

由于是海边，所以没有淡水。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水湾子。我们在那里洗衣服，伙房在那里洗菜。而且吃的也是这里的水。伙房把水提到缸里后，放上明矾，用来澄清水的。这种生活可是苦了我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们。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干活了。这种活干起来也挺特别的，要两人一组。男生在前面用棍子在海滩上扎个45度的斜孔，女生在后面拿着苇芽子，一个孔放一个苇芽子，然后用脚踩实了。刚开始凭着兴趣，干起来还挺起劲的。可是后来，就越来越干不动了。加之总得弯腰，起来，再弯腰，再起来。一天下来，都是腰酸腿疼的。

晚上，有的女生腿疼想家，就开始哭，弄得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为了减少这种低落的情绪，每天晚上我们女生坐在烧的热呼的坑上，围坐在一起讲故事。有时也躺在被窝里听，你讲一个，她讲一个，一会儿就把听故事的人讲睡了。

我们这些在城里长大的孩子们，第一次远离家来到这么远，这么艰苦的地方，而且每天还要干这么累的活。这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体力的考验，同时也是一个心理的考验。

我们每天吃的是玉米面大饼子，每一个大饼子有七、八寸长，二寸宽。这样一个锅里能多贴一些。每顿饭一人发一个大饼子，女生吃不了，男生不够吃。开始时，女生把吃剩下的饼子都扔掉了。后来听说男生不够吃，我们女生就集中吃，或两人吃一个大饼子，把剩下的大饼子送给男生。

男生们也不白吃，白天帮女生多干活。这样以来增进了男女生之间的团结。以前，我们班男女生在学校里不说话，这次在劳动中必须是一男一女搭配干活，不说话也不行。

有天晚上，男生来找我们，让我们去两个女生帮他们抓螃蟹。男生在伙房借了两只水桶，我们几个人来到了海边。离得很远时就听到“刷刷”的声音，这是蟹子爬出来吐沫的声音。当你走近的时候，或遇到光亮，它就会很快地爬回到洞里。

我们带着手电筒，打开后，手电筒光照到海滩上，当蟹子还没爬回洞的那一瞬间就把它抓到了水桶里。没用多少时间两个水桶都快满了。我们拿回到伙房，让师傅们给煮了，留一桶给大师傅们，另一桶男女生各半。大家吃着，聊着，好热闹。忘了想家的事，也忘了一天的劳累。别的班的同学都羡慕死我们了。这也是我们给男生送大饼子所得到的回报。

通过这次特殊的劳动，不仅锻炼了体魄，同时也锻炼了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班男女生之间增进了友谊，加强了团结，也改变了以往互相不说话的问题，老师说这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再想起那次劳动，仿佛就在昨天。那一幕幕好似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初中时期虽然生活艰苦，条件有限，但也是一生中美好的阶段，栀子花开的季节总是那么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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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荷

图片：老照片十网络(致谢作者)

配乐：歌曲《栀子花开》

制作：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