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诗经》239，大雅·文王之什·旱麓

桃花流水风雨

239【大雅·文王之什·旱麓】

瞻彼旱麓，榛楛济济。岂弟君子，干禄岂弟。

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岂弟君子，福禄攸降。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岂弟君子，遐不作人？

清酒既载，骍牡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瑟彼柞棫，民所燎矣。岂弟君子，神所劳矣。

莫莫葛藟，施于条枚。岂弟君子，求福不回。

【译文】

看那干早的山脚下，生满榛树楛树。和美的君子，求得俸禄和美。

那闪光的玉瓒酒杯，金黄酒浆流淌。和美的君子，福禄从天而降。

雄鹰高飞直达青天，鱼儿潜入深渊。和美的君子，何不立志作为？

清酒既然已载来，红色公牛已备。献上祭祀神明，祈求赐予洪福。

燃烧的柞木棫树，是百姓他们点燃。和美的君子，神灵会慰劳你。

生长茂盛的葛藤，攀爬上长长树枝，和美的君子，求福矢志不回。

【注释】⑴旱麓：干旱的山脚下。麓，山边山脚。⑵榛楛（hù）：两种灌木名。济济：众多的样子。⑶岂弟（kǎi tì）：即“恺悌”，和乐平易。⑷干：求。⑸瑟：光色鲜明的样子。玉瓒：圭瓒，天子祭祀时用的酒器。⑺攸：所。⑻鸢（yuān）：鸷鸟名。即老鹰。戾（lì）：到，至。⑼遐：通“胡”，何。作：作成，作养。⑽骍（xīn）牡：红色的公牛。⑾介：求。景：大。⑿瑟：燃烧的样子。⒀燎：焚烧，此指燔柴祭天。⒁劳：慰劳。或释为保佑。⒂莫莫：茂盛。蜿蜒攀升。葛藟（léi）：葛藤。⒃施（yì）与：伸展绵延。条枚：树枝和树干。⒄回：反复。

【解析】

诗以多个事物起兴和比喻，说明君子务要为王朝出力，并得到福禄回报。

一章，“瞻彼旱麓，榛楛济济。”干早的山脚下，到处榛楛丛生！这句比喻和暗示世间百姓生存生计之艰难困苦。在此对比之下，那“禄”字，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对任何人都具有极大诱惑。“岂弟君子”，和乐平易的君子，这是统治者所要招拢的人才。这儿的君子不是指周王，而是人才。“干禄岂弟”，都以岂弟形容俸禄了，这首诗的旨意便昭然若揭。

“旱麓”，他们解释为旱山的山脚下，“旱，山名，在今陕西南郑附近。”你相信真有这么个旱山？诗中难道不是说干旱之旱？如果不干旱，那会是草木丰美，而不是全长些榛楛荆棘。“榛楛”，真苦，这是有意谐音？为何单单把这两种灌木凑在一起？“干禄”，甘露，岂不也是谐音？不是在对应“旱”字？

二章，“瑟彼玉瓒，黄流在中。”‘瑟：鲜明洁净的样子。玉瓒，即圭瓒，以圭为柄勺，以黄金为饰的一种祭神用的酒器。黄流：用黑黍和郁金草酿成的酒。大意不过是：在闪亮的玉制酒杯中，盛满金黄色的美酒。诗以“黄流在中”，比喻“福禄攸降。”你为朝廷出力，朝廷会赐你福禄。几千年来，这“禄”字与福寿处在同等梦寐以求的位置上，所谓的功与名，不过是这“禄”字的附带物而已。

三章，“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以鸢飞鱼跃，比喻你的努力进取。从这起兴句可知，诗是鼓励君子进取，努力作为的。“岂弟君子，遐不作人？”“作人”：孔颖达疏：“作人者，变旧造新之辞。”后因称任用和造就人才为“作人”。今解释为立身行事，有作为。和乐的君子，干吗不立志成为有作为之人？

四章，“清酒既载，骍牡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写备下美酒牲牛，举行祭祀以祈求鸿福。清酒，已过滤的无杂质的酒。骍牡，指红色的公牛。福要虔诚以求，禄呢？福禄通常连在一起，禄是王给予的……

五章，“瑟彼柞棫，民所燎矣。”柞木棫枝燃烧，是下民点燃烧起。燎，被释为燔柴祭天。看来老百姓连祭天也无物可祭，只以烧柴木为祭，怪不得百姓无福可享。“岂弟君子，神所劳矣！”神灵只慰劳君子，不去理会下民百姓的。

六章，“莫莫葛藟，施于条枚”，这又是一个比喻。默默生长的葛藤，攀爬到长长树枝上。以此为喻，君子要依靠王朝。“求福不回”，为王出力，以求福禄，要矢志不移，不要有疑虑。

诗六章，每章四句。诗以多种事物起兴比喻和暗示，说明君子务要努力进取，为朝廷效力，王朝也定不亏待君子。这首诗也明确透露了周朝招纳人才鼓励作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