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颂名人】“将来打仗，我还要用粟裕”（3）

宝盖木

　　长期从事某种职业并对这种职业入迷的人，常常情不自禁带着职业的眼光观察世界，观察周围和眼前的一切事物，这叫职业习惯。据说，围棋手走在人群川流的街市，把密密麻麻的人头都当作棋子，考虑如何走动，才可以置对方于死地。而在会计师看来， 那些人头就是算盘珠子，可以拨动出各种奇妙的数字。更有甚者，从前有个刽子手，总盯住路人的脖子，暗自琢磨，这个人如果由他砍头处决的话，应该从哪里下刀最为省力。

被誉为“战神”的粟裕也有这种入迷的职业习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记住自己的使命，以研究和琢磨用兵布阵为最大乐趣。

　　在战争年代，粟裕将军百战百胜。可我们知道他为何 能百战百胜吗？他随手拿起茶杯、烟缸、棋子，就能摆出古今中外重大战役的布阵来。我们一般人逛街只是逛街，他逛街却在琢磨，如果打仗，这个街区怎么攻占，那个据点怎么驻守，走在大街上都在想如何进行火力配置，如何抢占这个制高点。他终生不善牌局，不善棋弈，不善跳舞，不善祝酒，他最心爱的三件物品是手枪、地图、指北针。

他把大部分精力花费在地图前，常常拿着放大镜端详世界上哪里发生了动荡，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一看就是大半天。他一辈子没有学会用其它眼光看人看事，只会以军人的眼光审视、分析、判断眼前这个世界。

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他想把自己对未来战争的一些想法写出来，报告党中央、中央军委。但他的观点与当时的主流观点相冲突甚至相对立，为他执笔的同志犹豫再三，最后竟然不敢落笔。当年这位率领数十万将士纵横驰骋，一道道“粟令”令多少国民党沙场宿将谈虎色变的华野统帅，连身边一个普通干部都指挥不了，连一个用纸和笔记录下他意见的人都找不出来，这个时候，那种困顿和窘迫真是不言而喻。但是，粟裕没有委顿，他把纸和笔朝自己夫人面前一推，说：“我口述，你写。”

当时，他夫人实在不理解他为何还去触及那些重大且敏感的问题，便劝他：“你这是何苦，为直言吃的苦还少吗？”他严肃而激动地回答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战争是要死人的。”第二句是：“看不出问题，或者不敢把看出的问题讲出来，一旦打起仗来，我们这些老兵就会成为历史罪人！”

　　这就是粟裕。他的勇气从来不取决于身后跟随了多少人马。纵然面临孤军奋战的窘迫局面，纵然能够指挥的只剩下数十年相濡以沫的夫人，他仍然是一个敢于挑战、敢于应战的军人。

粟裕生命垂危时，自己穿不了衣服，要靠别人帮助穿。他的保健医生讲，已经是最后时刻了，他还要按照军队条例的要求，把衬衣、毛衣整整齐齐扎进裤带。粟裕一辈子都在等待战争的来临，除了备战，他别无所欲；为了胜利，他别无所求。对粟裕这样的军人来说，军事家、政治家、战略家都不是桂冠，枕戈待旦的军人才是桂冠。毛主席深知谁行，谁不行，关健时刻谁可托付，谁不可托付。1975年，毛主席眼睛患白内障，看不清楚了，还讲了一句话：“将来打仗，我还要用粟裕。”

每逢关健时刻，我们都会加倍思念这样的将领。当我们面临各种危机的时候，粟裕这样的军人就是国家和民族最根本的靠山和依托。

2024年6月13日

（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