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音乐:铁道兵志在四方</p><p class="ql-block">图/文字/编辑:泉水叮咚</p><p class="ql-block">作者 :吴 平 梅梓祥书屋</p> <p class="ql-block">梅梓祥导读:</p><p class="ql-block">“腰杆上的补丁 ”,铁道兵汽车团司机的“勋章”。</p><p class="ql-block">长年累月跑运输,一个月仅有几天不出车,长期坐驾驶室,路况差,车颠簸,军服腰部与靠背磨擦,腰杆部位磨破打上补丁……于是,“腰杆上的补丁 ”,成为汽车团一道美丽而感人的风景线。这样的细节胜过万语千言赞扬汽车兵的辛劳与奉献。</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腰杆上的补丁 </span></p><p class="ql-block"> 吴 平</p> <p class="ql-block">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入伍初年,被两件事情震惊和亮晃了眼睛。从新兵训练完毕分配到老连队之后,首先就被连队中的川蜀地界老战友们的口头禅“杆”字给震惊了一下(蜀人也念哈),这些出过三位元帅和后来的总设计师的灵秀之地的乡亲们,动不动说话就带着“杆”子的,什么腰杆、腿杆、脚杆、手杆啦等等,总之是层出不穷,不禁是让我们这些新兵蛋子眼花缭乱,顿生仰慕之情,并且佩服的五体投地。</p><p class="ql-block">而在我齐鲁的沂蒙大地上的言语,能与其沾上边的,恐只有“腰杆”的说辞还有几分神似,那就是长辈在教训晚辈时常用到的语言,即要“挺直了腰杆做人”,算是此“腰杆”与彼“腰杆”在文字上是丝毫不差。</p> <p class="ql-block">到连队的那天是在半夜里,我们这支出发自西安古城,又转道宝鸡、阳平关、剑阁、成都,到重庆后下了火车,被连队的解放牌接到后,向华蓥山中的驻地奔驰而去的新兵队伍,到了连队时已是半夜时分,几位连队领导出面迎接时,众新兵已是困得睁不开眼了,不光是领导的模样,连穿什么样的军装,个子的高矮也无从分辨,就被引到准备好的住宿处去了,打开被包简单收拾一下后,倒头便睡。觉得好像没睡了多长时间,就被一阵急促的哨声惊醒了,已是在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中被练成惊弓之鸟的新兵蛋子们,马上就是一个激灵,双手一按铺板,发出“呼通”一声响,忙起身披上军装,伸手去摸背包带就要着急去打背包,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西安把我们带回连队的李排长向我们摆了摆手,说这是老兵们集合出早操的,没我们什么事,让我们继续睡两个小时后,再起床吃饭,听此话顿时众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新兵们倒头再睡。</p> <p class="ql-block">当我们这些新兵睡了个完全苏醒,起来洗漱完毕又吃完早饭之后,这才发现车场上的车辆大多都已出车了,只剩下寥寥几辆有故障的车还在整修。</p><p class="ql-block">这时,带队的李排长陪同一位穿士兵军装模样,也大不了我们几岁的老同志来到队伍前,李排长介绍说这就是我们连队的粟连长,并请连长同志为我们训话。粟连长在表示了对我们的热烈欢迎之后,接着介绍了连队目前的任务和日常工作,说是襄渝铁路施工现已进入关键时期,各项工作十分繁忙,在外面跑车的和在家里坚守岗位的都一样,并说你看我成天都是工作服在身,正装反而穿的时间很少,这件士兵服装还是在没提干时的着装,现当工作服穿了,成天很难下身的,油渍麻花的,大伙别笑话。话是这么说,新兵队伍里还是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粟连长嘱咐了我们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转身奔向车场上的那几辆故障车而去。</p> <p class="ql-block">这时我才发现,被粟连长当成工作服穿的两兜士兵服的后腰部位,补上了一块硕大的补丁,就像是贴上了块大大的膏药,有些不太合乎逻辑,也不太好看。</p><p class="ql-block">顿时,我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在经历了六十年代初的学雷锋运动之后,这勤俭节约,缝补破损军装,为国家节省并排忧解难已蔚然成风气,什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勤俭精神已是深入人心,但面对粟连长工作服工作服腰杆部位上的那块大补丁,感觉上仍是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呢?关键是部位不对。</p><p class="ql-block">要知那时的劳动人民阶层,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其身上的衣着容易破损磨损的部位无非就是那么三个地方:双肘、双膝、和臀部即腚上。因这些部位与外物接触多,摩擦机会多,破损的机率相对就大,所以勤劳勇敢的工农大众们就会把那宝贵的大小补丁毫不吝啬地就给烀(沂蒙方言:贴或是粘的意思)到这三个部位上去了。</p> <p class="ql-block">分到班排去以后,对这个困扰了我许久的腰杆上补丁,才最终解开了我的困惑。解放牌汽车(CA-10)的驾驶室里是有着大小两套的座垫和靠背的,小座垫和靠背是驾驶员的专座,大座垫和靠背则是副驾驶或助手以及搭车者所坐的位置。</p><p class="ql-block">那时的座垫和靠背,是用弹簧、海绵专门制作,并最后蒙以人造革外皮,较结实又耐磨,可在运输途中长久使用。那时的人造革与现今的合成革不太一样,厚墩墩的结实的很,唯一的缺点就是柔软度不够,摸上去手感不是那么太好。</p><p class="ql-block">据分析,要是根据军装或工作服腰杆部位上的补丁位置,那肯定就是在行车中腰杆与靠背的来回摩擦所导致的衣物磨损,才有了补丁烀在腰杆部位上的结果。我曾数次用手去摸上一摸那靠背人造革的手感,感觉还是较为光滑的,这摩擦系数也大不哪里去,当然了,这是指较新或崭新的靠背而言。若是旧一些或破损了的靠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破旧或是破损了的靠背上或是有窟窿,或是有条条裂纹,就形成了锉刀状的模样,那时以棉布为衣料的军装,是撑不住每日成千上万次的这种锉刀式的摩擦,那军装腰杆上的部位不破损才怪呢?1974年全军换装了涤纶面料的军装(俗称的确良军装)后,这种更为耐磨的面料对那锉刀式的摩擦时,情况要要好一些,但也未能最终解决腰杆上补丁的问题。</p><p class="ql-block">即使在后汽车团拆分为两个独立营时代,分别进驻青海和新疆后,不少士兵涤纶面料军装的后腰杆部位,还是烀上了那醒目的大补丁!那时汽车分队中驾驶员们腰杆部位上的补丁,成为了军营中较为别致的一道风景线,也记载了汽车兵们对祖国的忠诚和流下的滴滴汗水,让人难以忘怀。</p> <p class="ql-block">吴平,中共党员,1951年生,山东临沂人,1970 年12 月入伍,为铁道兵独立汽车团三连战士,1978 年3月退出现役。退役后先后在地区第二轻工业局、临沂地区乡镇企业局工作,任办事员、科长、质检站站长。</p> <p class="ql-block">汽车连没有女兵。这是拍照留念。本编辑为展示亥字头车。</p> <p class="ql-block">《铁道兵美术馆》</p><p class="ql-block">《黎明》:1964年版画 赵修柱</p> <p class="ql-block">节选留言:</p><p class="ql-block">梅梓祥(北京):全军的汽车驾驶员,唯有铁道兵的司机,军服腰部缝补丁……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超常驾驶,锻造了一支威名赫赫的“亥老大”一一铁道兵汽车兵的昵称!</p> <p class="ql-block">何阳武(江西):亥字代表军车号。六十年代在云南修成昆铁路。部队里不少是抗美援朝时老旧车,如嘎斯51,吉斯150,151,斯可达,能开到自己产的解放牌崭新汽车,别说有多神奇,完成了任回队,不是先洗澡,而是洗车上灰尘。爱车之情深深!国家还穷,地方上县级政府少有客运汽车,货车。当个汽车驾驶员,总觉得身上责任重,不保养好自己车辆,绝对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党,对不起部队领导信任感。</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驾驶员,确是辛苦。关键是路况差,沒有现在油路,水泥路,更少有二级,一级路,高速公路。便道路上不少是施工时才修的(公路),才四米多宽点。个个司机头,脸,衣服全是灰尘。部队发的白毛巾,全变了色,沒有白色的。</p> <p class="ql-block">泰山松树(山东):我也是修襄渝线的铁十一师汽车三连的汽车兵,那时都是沙土公路,晴天一身土,雨天全是泥,公路坑凹不平,陕南多山路陡坡,汽车兵运输任务重,军装先破后腰部位很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