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齐斯河上游

东涂西抹

你可以不知道额尔齐斯河，但一定听过那首动人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额尔齐斯河的发源地就在可可托海的阿勒泰山南麓，它是我国唯一一条流入北冰洋的河流，经由中国、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流入北冰洋。

额尔齐斯河全长4248公里，在我国境内全长546公里。可以说，额尔齐斯河的上游在我国境内，而上游的上游，就在阿勒泰富蕴县的可可托海。

脑海中回响着可可托海牧羊人无奈而又深情伤感的歌声，沿着额尔齐斯河溯流而上，来到传说中的可可托海。路途经过阿尔泰山的河谷、草地、湖泊、森林，也看到了五月里山峰上残留的白雪，还有绿色的草原上一群一群低头吃草的牛和羊，却没有看到那个在草原上孤独落寞失意的放牧少年。

额尔齐斯河号称新疆第二大河流，水量十分充沛，河流看上去活力四射，激情澎湃，水流滚滚，急浪拍岸，波声怒吼，一路高歌，仿佛牧羊人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向着伊犁的方向呼喊着远嫁的姑娘。那声音里满是情真意切的思念和无限的心酸与惆怅，天上的白云听了都会感动得飞流飘荡，河流两岸的树木也在风中摇摆。

可可托海在哈萨克语中的意思是“绿色的丛林”，在蒙古语中意思是“蓝色的河湾”。阿尔泰山的融雪、融冰和丰沛的降雨，为额尔齐斯河提供了充足的水源，而且水质优良。清冽冽的河水以及两岸高挺青翠的树木，似乎都在印证着哈语和蒙语中令人无限遐想的美景，也在为牧羊少年真挚而执着的爱情做着最美的注脚。可以想象，绿色丛林中，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白色的毡房顶上冒着袅袅炊烟，蓝色的河湾从旁边绕过。牧羊少年和心爱的姑娘在河边弹着琴唱着歌，互相投来爱慕的目光……

令人遗憾的是，歌曲中的主人公牧羊少年也许只是一个暗恋者，远嫁伊犁的姑娘也许是无奈的嫁了人，也许压根就没有感受到小伙儿对她的爱恋而远嫁他乡。再没有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嫁给别人令人伤感和苦楚的了，他只能靠在毡房外，望着漫天的繁星，思念着远方的姑娘。

额尔齐斯河峡谷是可可托海流经的最美河段。峡谷两岸奇峰耸立，森林茂密；河床里巨石若屋，急浪翻滚。越往里走，水流变得愈加湍急，浪声更加雄浑有力。脑海中不再回响着《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也就暂时忘记了牧羊少年和那个远嫁伊犁的姑娘，只剩下了这青天净土上的一条清澈而富有传奇的河流，让身心归于宁静和身在高山流水之间时的愉悦。耳畔回响的是水声，脚下走过的时光，寻寻觅觅的是心中的梦想，一如草原上的牧羊人，在日升日落的平淡生活中唱着思念和牵挂，将自己的韶华和心念融入大自然的怀抱。

那天，正是被年轻人视为表达爱情的日子——5月20日。不知什么时候，5·20被叫做“我爱你”。可可托海因为一首动人的爱情歌曲，成为“爱情的圣地”。许多年轻人抱着一腔向往，来到阿勒泰，来到可可托海，在额尔齐斯河峡谷跟着《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感受那个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在路上遇到一对恋人，他们在瀑布沟的河边树林里亲昵地拍着照。不知什么缘故，那个女孩似乎生了气，独自一人顺着河边离去。她离去的背影倔强而潇洒，不容回头。望着她的背影，男孩像是有点着急，但他却没有上前去阻拦，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可托海可以带给你梦想，但不会给你现实的心灵契合。两个人的感情世界需要的是彼此的情感相融，就像额尔齐斯河里的大水和石头，相互的碰撞才会激荡出激越的声音，唱出一首感人的爱情歌曲。

离开可可托海回到富蕴县城，却不料在这里又遇到了额尔齐斯河。额尔齐斯河从阿勒泰山南麓的可可托海一路奔袭南下，经过富蕴县城，在这里铺开宽阔而美丽的河面。夜晚来临，夕阳的余晖染红半边天空，绚烂的额尔齐斯河华灯似锦，河面上流金泻银，两岸歌声飞扬，“天富蕴藏”的富蕴县托着额尔齐斯河的梦，向着遥远的西伯利亚方向滚滚流去。

额尔齐斯河上游，一个有着爱情梦幻的地方。每一天，她都在讲述着那个可可托海的动人爱情故事——喝着自己酿的酒，听着你的歌，把思念送到美丽的伊犁河……

（文中图片拍摄于富蕴县及可可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