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泉上)的老红军(5)王子谦的坎坷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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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秋，宁化革命形势又有新的发展。王子谦在汕头接到宁化中心县委组织部长张敏禄的密信后，决定返回宁化继续参加革命。回宁化后，由张敏禄引见中心县委书记霍步青，王子谦向霍书记汇报了当年宁化西南半县暴动、游击队失败等情况后，霍安排他在县委帮助搞宣传工作。

是年冬，霍步青书记根据他王子谦曾在汕头学医的情况，决定保送他去红军军医学校学习，这一消息被张启南知道后也向县委提出要求得到批准。于是，他和张启南一起到中央红军卫生学校（原名红军军医学校，即今中国医科大学的前身）学习，校址设兴国县茶岭。红军总医院也设在其间，作为教学医院。校长是总卫生部长贺诚兼任，教师都是高水平的专家、学者，有的是苏联留学回国医术高明的学者，学员大都是部队医务干部中挑选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测试，他被选为学习组长。除辅导学习外，还积极参与编写墙报工作，参加文娱、政治活动等。当前期课程告一段落后，学校改组，校址迁入中革军委总卫生部驻地——瑞金阳岗下，与红色医务学校及红色医院（后改为附属医院）合并。

学习毕业后，他被派到红军第二预备医院任军医兼所长，后调第一预备医院率一个所由建宁都上迁往广昌城接管兵站医院，该院有伤员320多人，工作紧张，日夜操劳，他热情周到地为伤员服务，得到伤病员的普遍赞许。

不久，敌机跟踪轰炸，医院伤亡很大，炊事员也牺牲了。这时，王子谦主动向警备司令部建议将伤员迁往新安。之后，总卫生部调他到红9军团任42团卫生队长。由于战争需要，他后来又被调到西江第一补充师任医务主任，负责新兵体检及医疗工作,为时未久，贺诚部长留他在总卫生部（设瑞金城郊）医政局任科员。

1934年秋，部队战争频繁，伤员增多，十几所医院中约有二万多名伤员。临长征前夕，部队为大转移作准备，决定突击动员大量轻伤病员出院补充部队，重伤病员集中到第三后方医院。总卫生部划分为前方与后方二部分，并决定成立中央军区卫生部。前方人少，随军行动；后方负责留下来的伤病员治疗工作。当时，王子谦积极向贺诚部长要求参加前方工作，可是组织上认为他对伤病员情况熟悉，刻苦认真，有较高的医疗技术水平，决定将他留在后方工作。贺诚部长对他说：“这次留下也是暂时的，部队打出去是为了冲破敌人的封锁，我的儿子（不满周岁）也留下来，请你们代为照顾，这是组织决定，望与漆宗義、陈义厚共同做好工作。”

王子谦遵照贺部长的指示，与留下的同志肩负起作战与医治伤员、保护家属多重任务。送别中央机关的同志和部队离开根据地，踏上新的征途。红军战略转移（即长征）后，留下的中革军委卫生部由项英同志任司令员兼政委，兼管苏区医院及伤病员等工作。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下，苏区地盘逐渐缩小，卫生部由瑞金迁往会昌刘坑。

这时他和领导到各医院动员轻伤员出院，重伤员能回家的资助其回家；不能回家的分散寄托群众家休养；其余人员及轻伤员等由军区编成三个师九个团，留下的医务人员和药材均一分为三，他和漆宗義、陈义厚分别担任三个师的卫生部长，至1935 年春，部队仍转战赣南各县。这时，苏区县城全被敌人占领，当时的军事意图是：“越过敌人的封锁线，跟上已经实行战略转移（长征）的前方部队”。终因敌人封锁严密、敌众我寡、未能遂愿。

部队在信丰与于都交界之赣河王母渡偷渡时，被敌人发现而集中火力扫射，致使我军死伤惨重。王子谦的右上臂中弹负伤，漂流到下游浅滩之后，和一名卫生员和一名警卫员一起被俘，押送入信丰县监狱关押。二个多月后，敌人将他押解回宁化处理。在押解途中，王子谦巧遇一个龙姓残废军人，持有通行条，于是他伺机和闵某、谢某和张某等三人乘夜逃脱。次日等到那位残废军人，王子谦把通行条上的“一人”改为“四人”， 这样一路通过关卡岗哨，顺利逃回宁化家里。

1935年春，王子谦同志逃回家没住几天，宁化县第五区伪区长张树庭派区武装队员吴忠汉、江福子，深夜敲门入室，将他带到区公所拘禁，由于他在小学读书时认识张树庭，在连岗中学就读时又有过交往，故张树庭问明情况后，叫他在区公所为其医治伤员。这位伤员名叫高良发，系大腿贯通枪弹创，敷点药不久就好了。可是他自己则伤及肱骨没及时处理，创口很难愈合，向张树庭提出回家医治的要求，张即威胁说：“你知道王盛权是怎么死的吗？”（王盛权是拒绝张树庭的要求被枪杀的）。他只得留在伪区公所听其摆布，至七、八月禾口小学开学时才被叫去小学任教。实质是被软禁监视，没有任何自由。

1936年初，王子谦再次向张树庭提出到城关开设门诊行医的要求，得到张的允许。在兄弟亲友的资助下，赴厦门购回一批药品和医疗器材，后在宁化城内开设“福民医院”，由于他医德高尚、医术高明，目的不在盈利，故就医的人不少，导致同行妒嫉，有的甚至向政府控告他“以行医为名，实搞共党活动。” 张树庭也前来提出警告。

1938年春节后，王子谦自感在宁化处境堪忧，经谢客秋（省戒烟医院总务主任）介绍到福州该院供职，省戒烟医院院长雷寿彭（宁化人），开始叫他任医师，后改管药房。是年夏，省招考戒烟医师，报考人员众多，他以总分第二的成绩被录取，经过短期学习戒烟方法后，被省派回宁化戒烟所任医师。

1939年春，奉省令戒烟所改组为卫生院，并委派他暂代院长。院址由城内贾家迁往城外横街张家。不久省派李宝鉴来宁任卫生院长，调他赴省学习。在学期间，因福州沦陷随省政府迁往永安，学习结业时，经医政科测试及门诊实习后，被留在永安卫生院任医师驻吉山卫生所工作，当时吉山有省主席公馆、省教育厅、高等法院等机关，工作繁忙，责任重大。那时货币贬值，物价飞涨，敌机常来轰炸，他确实不愿在此工作下去。不久，他祖母病故，即以奔丧为由请假回家，旋即请准调职，后调任清流卫生院长，至1942年辞职回宁，拟与张启南、曹兴闽合办诊所未果。赋闲在家的他，适逢禾口筹办道南中学，被推荐为校董会董事之一，帮助筹集经费，并义务讲授生理卫生课程。

文字来源：张国玉同志根据王子谦同志生前回忆录整理

图文编辑：阳光（编辑过程中对个别文字略有调整，并另加标题。）

（插图源于网络）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