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昭君外传＜三十一＞</p><p class="ql-block">捕快何能双手作揖，向黄县令禀告道：“按大人吩咐，我等在案发现场作了仔细勘察，询问了证人汪小红，并带来公堂当堂作证。郭三娘伤势严重，在家治疗，不能到堂。但郭三娘的口述已作了完整笔录。根据现有证据，基本确认这是一件伪造契约、强迫买卖、杀人未遂的恶性事件。此外，现场还有重大突破。通过物证勘验，还发现了孙德胜故意下毒，企图杀人灭口，强霸他人房产的险恶阴谋。”</p><p class="ql-block">仵作邱财旺接着禀告道：“根据主仆二人提供的疑点线索，小人将孙德胜送给郭三娘的那坛蜂蜜，用银针探出有砒霜巨毒掺入。郭三娘身体一向安然无恙，就连头痛脑热也很少发生。可自从饮了那蜂蜜，却突然周身酸痛、四肢无力、乃至病体渐渐沉重。据此推断，郭三娘突生怪疾，乃是饮了毒蜜所致。这孙德胜为夺人房产，假装好人，暗下毒手，谋财害命，真是十恶不赦、罪不可恕！”</p><p class="ql-block">躺在地上的孙德胜将捕快和仠作之言听得清清楚楚，正思索着如何狡辩。突然听仵作说是蜂蜜中下了巨毒砒霜，意欲置郭三娘于死地，立即大呼冤枉。</p><p class="ql-block">县令黄仁甫勃然大怒，喝道：“好你个阴险狡诈之徒，竟然如此凶狠毒辣，要索取朝廷有功之臣的性命，国法岂能饶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p><p class="ql-block">孙德胜自知罪孽深重，又有物证人证，再抵赖下去，必然罪加一等。可是，砒霜下毒之事，自己确实一无所知啊！难道是二夫人王粉粉送蜜途中做了手脚？可她从郭三娘府上回家后表现得若无其事，神情镇定，更没告诉我下砒霜之事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p><p class="ql-block">黄县令又将惊堂木狠狠拍下，厉声道：“还磨叽什么？！再不招来，用上大刑，你可是生不如死了！”</p><p class="ql-block">到了此刻，孙德胜也顾不得娇妻王粉粉是否担上嫌疑了，只得招道：“送有毒的蜂蜜不假，但里面只是掺和了轻毒草药附子、乌头之物，可使人慢性中毒、浑身无力，但不至于伤人性命。我本想用此毒蜜伤了三娘身体，毁了她的武功，至时可逼她就范，并没有想要害她性命。至于砒霜之物，我确实并不清楚，请黄大人明察。”</p><p class="ql-block">黄仁甫讥讽道：“这么说来，你还成了无辜之人了。死到临头，还花言巧语、死不认账。罢了，不再枉费口舌。来人，大刑伺候！”</p><p class="ql-block">孙德胜見黄县令要动真格，慌忙叫道：“大人暂勿动手，容我细禀。我那日在家养病，不得动身。我就吩咐我家二娘王粉粉去郭府送蜜，这路途之中或许有什么动静，可问问我家二娘，也好让我囗服心服。”</p><p class="ql-block">黄仁甫心中暗想，这无赖此说还有道理，不能轻易断案。只有铁证如山，方可让他无从狡辩。随即掷下令牌，命捕快立即去孙家提人。</p><p class="ql-block">须臾，大夫人郑冰冰、二夫人王粉粉均被带到公堂，低头跪在地上，颤抖不已。</p><p class="ql-block">黄仁甫喝道：“抬起头来！快把参予丈夫谋财害命之罪从实招来！”</p><p class="ql-block">郑冰冰哭得梨花带雨，怯声道：“不敢相瞒，我只知道丈夫虚订合约，瞒天过海，要巧取郭三娘房产。其他的一概不知。我也曾劝丈夫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要遭报应。可他是一家之主，哪肯听为妻的忠良之词？请大人体察！”</p><p class="ql-block">王粉粉镇定自若，毫不慌张，平静地道：“这事与我无干，请老爷明察秋毫，放我们回去吧。”</p><p class="ql-block">“那么我问你，那蜂蜜是你送去的吧，砒霜之事你可清楚？”黄仁甫单刀直入，厉声问道。</p><p class="ql-block">王粉粉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子也不由得颤抖起来，心虚地道：“那日确是我亲去郭府送蜜，送达后我就回了家。什么砒霜不砒霜的，我全然不懂。”</p><p class="ql-block">“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刁妇，分明是途中作祟，却推得一干二净，真是狡滑至极！那么我问你，你途中去药铺干什么？”黄仁甫冷笑着道。</p><p class="ql-block">这其实是黄仁甫敲山震虎的诱敌之计，其目的是引蛇出洞，趁其不备，不打自招。黄仁甫明白，砒霜只有药铺有售。如果真是王粉粉下毒，必然要去药铺购买。只要她承认去过药店，就有八成嫌疑。至时传唤药店老板，当面对质，她自然会无路可退。</p><p class="ql-block">这一计果然凑效，王粉粉顿时大汗淋漓、心惊胆战。但仍是心怀侥幸、负偶顽抗，说道：“那日出门之后，我忽然腹痛难忍，顺路在南街回春堂买了几粒止痛丹，并无其他勾当，望大人明察。”</p><p class="ql-block">黄仁甫心中暗喜，这刁妇终于上钩，道出了购药的店铺。随即命衙役去“回春堂”拘来药铺掌柜。</p><p class="ql-block">掌柜花庆生乃是年轻后生，生得风流倜傥、眉目清秀，继承了祖上这片药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财源滚滚。</p><p class="ql-block">花掌柜虽然生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可风流成性，品行不端，喜欢勾搭女色、偷鸡摸狗。为这一嗜好，家中常常闹得鸡犬不宁、战火纷飞。</p><p class="ql-block">西街钱庄孙老板的二娘子王粉粉来自青楼，年轻貌美、娇艳欲滴，是城西有名的大美人。</p><p class="ql-block">花庆生和王粉粉打过几次照面，早被她的美貌打动，一心要勾搭上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成了他的梦中情人。无奈孙德胜看管严密，王粉粉又轻易不出家门，无隙可钻。花庆生无计可施，整日郁郁寡欢，只能遥望西街，叹声叹气。</p><p class="ql-block">这日王粉粉送蜜途中恰巧经过花庆生的药铺，又迈进店内，扬言要购一药。</p><p class="ql-block">花庆生喜出望外，高兴得心口儿嘣嘣直跳，忙将粉粉迎进店内，滿面堆笑，送上香茶。花庆生做梦也没有想到，心中思念美人，美人竟自己送上门来。看来是天随人愿、情缘降临。</p><p class="ql-block">“有砒霜卖吗？”王粉粉轻启红唇，嗲声嗲气地问道。</p><p class="ql-block">花庆生心中格噔一下，这女人要砒霜干什么用呢？这乃是巨毒之物，没有郎中处方，轻易不肯卖出。</p><p class="ql-block">王粉粉見花庆生面露难色，抛了一个媚眼，道：“家中老鼠闹翻了天，我想用砒霜送它们去西天！怎么？怀疑我是去害人性命吗？”</p><p class="ql-block">花庆生明知这是撒谎，可眼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岂可得罪？如果当面拒绝，日后再也无缘相見了。遂急忙说道：“哪里，哪里。小娘子貌若天仙，一定是慈悲善良、菩萨心肠之人，哪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儿。放心，我这就取给你。但你要千万小心，不可随意乱放，惹是出了意外，我可承担不起！”</p><p class="ql-block">王粉粉接过药包，揣入怀中，递来二两银子，作为药钱。</p><p class="ql-block">花庆生哪里肯收？道：“我孝敬你都没有机会，哪会收你的药费？如果夫人还记得我，只盼常来小店走走，我花庆生就感恩不尽了！”</p><p class="ql-block">王粉粉一走，花庆生突然后悔起来，恨自己过于冲动，胆子太大。常言道，人面兽心、机深莫测。又道是最毒妇人心。这王粉粉表面上清纯可爱、相貌善良，可万一是内心歹毒、阴险狡诈之女人，那后果就难说了。花庆生越想越怕，忧心忡忡，茶饭不思、恶梦缠身。</p><p class="ql-block">这日花庆生枯坐店铺之中，两眼无神在盯着街面，右眼皮扑扑直跳，似乎有祸事临头。正在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之时，县衙的三名捕快来了，二话不说，一条铁链锁上了脖子，将花庆生押到了县衙大堂。</p><p class="ql-block">花庆生自知东窗事发，惹上了官司，跪在堂下瑟瑟发抖。</p><p class="ql-block">黄县令一拍惊堂木，对花庆生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医道、私卖毒药，难道不怕杀头嘛？！”随即指着王粉粉又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还认识这个女人吗？”</p><p class="ql-block">花庆生早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揉了揉双眼，仔细一瞧，忙道：“认识，认识。这是十日前在我店购买砒霜的王粉粉，就是她剝了皮我也认识！”</p><p class="ql-block">黄仁甫转而问王粉粉：“你还有何话说！”</p><p class="ql-block">王粉粉不愧久游江湖，经验老道，哪肯束手就范？生死关键时刻，转守为攻，反咬一口，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p><p class="ql-block">谁也没有想到，王粉粉撒起泼来，手指花庆生破口大骂道：“你这狼心狗肺、忘情负义的东西，怎可血口喷人、枉害无辜？！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相好已有两载，可怜我丈夫做了绿头乌龟却蒙在鼓里。我一片痴心真心待你，你也海誓山盟，说是永不负我。我信以为真，以为今生寻得了地下如意郎君，所以事事顺从于你。那日我去郭府送蜂蜜，顺道来你家。一番云雨之后，你说你娘家原是北方匈奴之人，外祖父被郭三娘所杀，有血海深仇。听说我去郭宅，取出砒霜，要我掺入蜂蜜之中，将郭三娘毒死，以报家仇。我念你是心上情人，一时糊涂，接受指使，做错了事。如今大难临头，你背信弃义，嫁祸于我。你这没良心的狗东西，值得千刀万剐啊！以上实情，请大人为我做主！”</p><p class="ql-block">案情突变，黄仁甫等众人一时如坠云雾，不知王粉粉所说是真是假？</p><p class="ql-block">短暂停顿之后，经过和师爷紧急蹉商，决定方向不变，手段不换，不能被王粉粉所言蛊惑而乱了审案程序。</p><p class="ql-block">黄仁甫提起了精神，对王粉粉道：“你编造的谎言似乎无懈可击，可你忘记了是你接受你丈夫的使命，亲自送毒蜜去郭府的事实。你的胡编乱造可以骗得了三岁小孩，难道可以骗得青天白日吗？你如此顽固不化、还想嫁祸于人，实为可恶！来人，大板伺候！看你重刑之下还敢撒泼耍赖？！”</p><p class="ql-block">两班衙役哪敢怜香惜玉？一声吆喝，拎起王粉粉娇弱的身子，按在地上，扯下裤子，抡起板子，照着细皮嫩肉的屁股，劈劈拍拍地揍了起来。</p><p class="ql-block">一一待续</p><p class="ql-block">＜本故事纯属虚构，仅供娱乐。未作修改，错误之处，欢迎指正。＞</p><p class="ql-block">江北小生2024、4、8随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