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冬日雍城湖湿地最浪漫的风景

曹权利

<p class="ql-block">邂逅冬日雍城湖湿地最浪漫的风景!</p><p class="ql-block">文/曹权利</p><p class="ql-block"> 朋友的儿子今天结婚,去拉礼(随份子钱),席间熟人多,酒客多,自己没有把控好,喝高了,有点兴奋。回到家不想倒头便睡,反而想出去散散步,消消酒气,于是沿着南环路向东走去。到了东湖南门口,一摸口袋,没带身份证,只好去敞开的雍城湖国家湿地公园(饮凤苑)去遛弯。</p><p class="ql-block">  蔚蓝的天,蓝得纯净,蓝得一丝不苟,好似洞彻世事的老者,以不愠不火之心,静观着世事的变迁。前段时间下了一场雪,雪还没有化净。“下雪不冷消雪冷”饮凤苑已在眼前。尽管天气有点冷,我仍然随心而至。风雪是严冬最美妙的花语,总是与冬相伴而生。在湿地公园,雪花的素白和柔情能弥补冬天所有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雕刻着“雍城湖国家湿地公园”几个大字的景观石前小广场,今天看不到在此健身的人。平时这里从早到晚,都有练健身气功的,或炼我不知道名字的动作舒缓的其它功法的队伍。</p><p class="ql-block"> 景观石旁边直立着的黑色边框的“雍城湖国家湿地公园”的标牌。标牌旁边有一棵国槐树仰于天地间,不卑不亢。树干虽然不高,但显得挺拔。叶子浓郁的夏秋两季走到这棵树下,从来没有感这种觉。也许是没有树叶的缘故吧,圆滑分明的树干、树杈、树枝,黑褐色略带绿色的外表,透着淡白色的小圆点,闪现着玻璃光泽,在碧蓝苍穹中显得格外明晰。树冠不大,但以青槐树独有的姿态静静地向周围延伸。这是我踏进饮凤苑第一眼映像。</p> <p class="ql-block">  每年到了冬天,来之东湖方向的水就断供了。我沿着干枯的石头贴的河道,向前行进大约一百米,北边靠住家户处,有一个小广场,从早到晚都是跳交谊舞的人,俨然一个跳交谊舞的专业广场。只从下了这场大雪,那些跳交谊舞的人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这些人呆在家里急不急人?</p><p class="ql-block"> 当走到广场东南角河床拐角处草坪上,一棵龙爪槐出现在我的眼前。相对于自己见到的其它地方的龙爪槐,这棵龙爪槐明显要高大一些。这些年,来雍城湖湿地,从来没有注意,也就不知道雍城湖湿地有龙爪槐。在我过去的记忆中,雍城湖湿地是没有龙爪槐的,要是有,也只有这一棵。这点我完全可以肯定。</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龙爪槐。总感到龙爪槐好像被重力压弯了腰,或者在枝条伸展中不小心迷了眼,造就了一种有趣的的现象——好似蜈蚣长了无数条腿的小树杈,弯弯曲曲,又好像是龙爪,却又不见龙抬头。每一只龙爪都微微发了黑,似乎只有等它长得足够粗壮些,才能蜕化出绝美的容颜。如果这样,也就不叫龙爪槐了。龙爪槐的树冠顶有些平坦,这大抵是它的不露锋芒与韬光养晦吧,这有点像国人不愿惹事、委曲求全的气质,这便是这棵龙爪槐在冬日里的禅意吧!</p> <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印象中,雍城湖国家湿地公园的树种有很多很多,但主打树只有三种:柳树、松树、月季树。松树生长在狭长的柏油路畔;柳树生长在弯曲湖畔;月季花点缀期中。除过松树,饮凤苑没有其它四季长青树种。 </p><p class="ql-block"> 湿地公园旮旮旯旯有大量的花卉植物,如牡丹、芍药、腊梅花、迎春花、月季花……当然,花期最长的当属月季花。“惟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 初冬时节,来东湖湿地公园,仍然可以享受到月季花的美丽。数九寒天是月季的劫难。今天已是五九第一天,当然看不到月季花。虽说湿地公园到处有月季花,最繁茂处,当属小虹桥连接竹园西面,长长的弯曲的窑洞形月季花廊。我每次来湿地散步,都要蓄意经过月季花廊和小虹桥。</p><p class="ql-block"> 凤翔也有人把月季花叫月月红。纵观雍城湖湿地,月季花不到品种很多,而且花型也很多,并且大小不一,有单瓣也有重瓣,香气浓郁“花中皇后”的美誉名不虚传。月季花生命力强、花期长、色彩艳,骨子里却有种无欲无求的淡泊。这是我这个退休之人最喜欢的。也是我带外地朋友常来雍城湖湿地散步原因之一。</p><p class="ql-block"> 儿时,我对玫瑰、月季,就有点傻傻分不清,感觉除了花朵和叶子的大小有点区别外,其它的,在我看来大抵是一样的,连枝条都一样,生满扎人的小尖刺,不敢冒冒失失触摸。</p><p class="ql-block"> 除过高大的松树,我能看到的所有树木,都不是常青树,也就看不到叶子,然而感觉并不孤独寂寥。因为,没了树叶的遮挡,光脱脱的树干和树枝反而显得特别有精神。</p><p class="ql-block"> 没了树叶和花的陪衬,雍城湖国家湿地公园好多树种,我竟认出来。除过柳树、松树、玉兰花、等等。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最起码知道,冬天的湿地公园仍然是很养眼的,有好多独自耀眼夺目的树木风骨值得一看。</p><p class="ql-block">  分隔梯田似的高地不等的一池池水的台阶,不是石磨盘贴就的,就是石板贴就的,或石头垒成的,有点像梯子的“梯桄”。我站在“梯桄”上,回头向西观看,干枯的河道两旁树枝与树枝的缝隙间,在那抹洞彻人心的天空蓝的衬托下,一丝丝淡淡的雾气若隐若现,好像是湿地公园空白处特有的画卷——两岸的柳树,干枯的湖,石头贴就的湖岸,各自占的比例恰到好处,如霓裳羽衣一般与白云相称,相得益彰。仅看一眼,就有了万年的回味。这种回味,在绿茵遮盖的夏秋两季是享受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慢慢踱着,微风习习吹过,不时有一阵寒意向我袭来。树枝一摇一摆的,特别是下垂的柔软的垂柳枝条,摇摆的幅度大一些,不断地触摸走在岸边的我的头发和肩膀。</p><p class="ql-block"> 公园人很少。由于我的接近,吓跑了刚刚停在树下觅食的小鸟和麻雀;而一些若隐若现的不知道名字的小鸟仍在树上不停地、欢快地“啾啾”叫着,夹杂着麻雀“叽叽喳喳……”声,像是在开演唱会一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此时,虽然看不到有其他人散步,然而,自己并不感到寂寞。</p><p class="ql-block"> 走几步就能碰到鸟儿,时而被我的到来惊起飞走的鸟儿们把自己的视线牵往高处,牵往高处的是一树一树的枝桠上。我看到了不知道名字的麻雀一般大的小黑鸟在树上跳跃着。</p><p class="ql-block"> 低下头来,沿着干枯的河床往前走。几只和我刚在树上看到的一样的小黑鸟,安静地站在干枯了的湖底慢腾腾地觅食。看我走了过来,小黑鸟先是飞到岸边的柳树上,而后向东又飞到干枯的水池子,齐齐望向远方。原来,鸟儿也会有梦想的方向,那专注的眼神里溢满了希冀的火焰。也许是,鸟儿怕像我这样的行人惊扰,看我走近,又缓缓飞起。那惊鸿一瞥地飞舞,是雍城湖湿地公园有了灵动感。这种感觉点燃的,便是希望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从第三个池子开始,河床是土的。池中已经有了积水,水可以渗漏,补充地下水源。从这里开始,雍城湖湿地公园才算做正真意义上的湿地公园。水面的芦苇,已被割掉,只剩白色的芦苇茬子。</p><p class="ql-block"> 突然,一只大雁落在了我的眼前。我惊奇地大喊了一声,大雁飞走了,落在了距离自己相对较远的水池中。由于我没有带单反相机,也没有带相机手机两用支架,在用手机内置长焦镜头拍照时,拉过来的画面,就晃动的厉害。好就好在,大雁起飞的照片拍的不理想,但在池中静卧的照片还是拍到了。照片虽然不怎么漂亮,也没有动感,但是很清晰。此时此刻,树与鸟,湿地与大雁,池子与鸟,池子与大雁,一动一静,侘寂的美与流动的气息共存。湿地公园仍然是活的!</p> <p class="ql-block">  冬天的树在积淀,造就了千姿百态。比如我我走近细观的这棵玉兰树。树干匀称的裹上了一层层柔软的毛绒绒的长条纺锤形的无数闪亮的冬芽,繁星点点。那圆鼓鼓的形状,是玉兰树积蓄力量、厚积薄发的结果。零距离能闻到一股我无法形容的芳香。深深地吮吸着这甜美清新的空气,身心格外舒畅。</p><p class="ql-block"> 没了树叶的修饰,让人轻易看到了玉兰树自然生长的模样——树干树枝朝上延伸。阳光照射下,树枝和叶芽的影子,赤裸裸打在了我拿着手机正在拍特写的手背上。我内心激起一股暖流。在一棵玉兰树的姿态中,仿佛也找到了内心向上生长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  站在被园丁割掉了的芦苇的地面,踩着还没有融化的雪,回头向西看,石头铸就的弯曲的河两岸旁的柳树,就像一个个健美爱好者裸露着健壮刚劲的骨骼,展开一树树苍老干练遒劲的手臂——坚韧的肌肉和骨骼展示得格外清晰,犹如一排排威武的解放军战士,遒劲地屹立在雍城湖湿地。看似比铁还要冷硬的枝干里奔涌着坚强的生命,犹如一个军人默然承受着岁月的洗礼,担当着生活的责任与热情,成为寒冷冬日里温暖人心的坚韧力量。</p><p class="ql-block"> 因而,这时候,我就以一个军人的眼光看那粗疏的主干,虽然不挺拔,也算得上高大。每棵树雕塑成一个简单的姿势,如同战士手握钢枪透着一种威武、坚韧的壮丽、朴实!低头眼眸深情凝视着饮凤苑的一草一木。犹如一幅幅细致的素描,嵌在雍城湖湿地公园,画面神情坦然又仿佛历尽沧桑,又不失充满激情与力量。我这个退伍老军人站在树林下面,驻足凝望,仿佛与雍城湖湿地公园的一草一木都是多年的战友,有着一种无须诉诸言语的默契。</p> <p class="ql-block">  抬头向东看去,河床越来越宽,有一种坦荡的姿势,将天空让出来,让人眼前变得豁亮,看天,天好像大了许多;看地,雍城湖宽敞了许多。</p><p class="ql-block"> 昨晚看中央台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回暖,果不其然。午间的太阳变得像慈母般温柔。柔和的阳光照在草坪上,草坪上的积雪在融化;照在冰面上,冰面顿时变得晶莹剔透,照在池岸边各种各样的大小不一石头上,浅红色的石头泛着红色的光晕,淡黄色的石头泛着橘黄色的光晕。  </p><p class="ql-block"> 宽阔的草坪上,有一大片我认不得的树。每一根都在努力向上生长的,簇拥在一起,看上去细小而密集。显得有一些凌乱的树枝,都被园丁修剪的很短,大约一尺来长,光秃秃的,没有了直插云天的机会。主干有一人多高,便停止了生长。但看到它负暄而立的恣意,我便知它的精气神从不被困苦所打败。不能再一飞冲天披荆斩棘又如何?且看它依旧笑看云卷云舒,以淡泊之心明坚强不屈之志。</p><p class="ql-block"> 但当我拿着手机,想给拍照时,以整体视角观察这一棵棵树时发现,黑褐色的躯干依旧展现着它坚韧的姿态,它所有的精气神似乎全融进了每一根细小分叉中。或粗或细的枝桠,如虬龙蜿蜒,恣意率性地舒展着,呈现千姿百态。走过几步后,回头再看那些枝条,又有了新的态势。</p><p class="ql-block"> 再次回头,看到那些我不认识的,被园丁修剪过的清瘦的低矮的树木,裸露着枝条,迎着寒风,直立在雪地中。忽然就有了一种感悟——寒来千树薄的淡然。</p> <p class="ql-block">  沿着分隔高低不同河床的石板路和连接南北两岸的桥梁来回走动, 打开微信,看看微信运动,自己已经走了六千多步。抬头一看,眼前零零散散,有好几棵年轻的迎春花树,簇簇紧拥,似一团团黄色花云浮动。以前来东湖湿地,都走不到这里,也就不知道这里有迎春花。加之迎春花是悄无声息开满枝条的,让人有点莫名惊诧。微风吹过,芳香阵阵,沁人心脾,淡雅而清爽……我不由得想起了宋代诗人韩琦展示迎春花的气象的一首诗“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p><p class="ql-block"> 向东一望,可以看到九曲桥。一般人散步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因为九曲桥距东湖南门很远很远了。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九曲桥上,影子倒映在结冰的湖面上。此刻,并没有听到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凄凉与冷清,相反,看到了冰凉的湖面,残缺不全的荷叶和满目苍凉的枯茎——有的枯萎,有的折腰,有的颔首,有的点水,任性地彰显着季节的脆弱和肆意袒露出的暗香浮动。虽然没有尽显夏荷的光彩夺目,却道出了残荷的美、残荷的韵、残荷的神、残荷的梦以及惨败中的风骨和傲气。而留给我这个散步之人的却是无尽的思念和遗憾,还有数不清的遐想和等待,以及生命的悲壮与凄美!</p> <p class="ql-block">  我这个摄影爱好者,多少年来养成了一种拍摄的习惯,面对城市的雄伟和空灵,面对农村广袤和辽阔,面对名胜古迹,面对各种各样的风景区,总会将自己的眼光和思绪转进那些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寻觅一些能够激发自己内心深处情怀的小景与花花草草的世界。今天来雍城湖湿地公园也不例外,因而也就拍了好多照片。照片虽小,可以以小见大。亭台楼阁的寓意和深沉,山水的优雅和臻美,拍下来,都是我这个摄影爱好者情感的一种发泄,一种呼唤,一种与大自然沟通的彰显,更是我这个摄影爱好者的心灵写照。</p><p class="ql-block"> 腊月的湿地公园,有柳树和堤岸相映着天空与河流,牵织起冬天特有的鲜明色彩。在用手机拍摄过程之中触摸到雍城湖湿地公园的脉搏和灵动,感悟到只有敬畏和酷爱大自然,才能将我这个退休之人的生命发挥至极致。</p><p class="ql-block"> 生活在凤翔是很幸运的,唯求其平凡,不必费时费力地去远方找寻,还不如常来雍城湖湿地公园转转。对自己而言,雍城湖国家湿地公园,一年四季都静守在自己的身旁。拍了几张照片再回望,深蓝的天穹之下,雍城湖湿地挺拔又弯曲,恣纵又隐忍,豪迈又逼仄。散步期中,可以享受到坚韧、欢喜、缠绵、和暖意,从而读出东湖湿地的风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年1月27日晚于大正花园</p> <p class="ql-block">曹权利,一个喜欢用文字和相机记录生活的凤翔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