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忆

零碎的记忆725260

<p class="ql-block">  一九七零年七月十日,是我们走向广阔的农村大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上山下乡启程的日子,终生难忘。全市的下乡青年都坐着大卡车,拉着行李在汇泉广场集结,开完了誓师大会,浩浩荡荡的车队就穿越市区奔赴农村了。当走到台东一路我家附近的时候,我还特意的往欢送的人群中看了看,有没有我熟悉的身影,想跟他们招手告别,很遗憾一个熟悉的人也没看到,车顺着台东一路拐向威海路走四方、沦口区然后上了青岛至潍坊的公路,我们知青小组一行十人被分配到昌邑县,龙池公社,齐西大队。</p> 我们的知青小组.1972年 <p class="ql-block">  七月正值多雨季节,又加上我们这一批人不是属龙就是属蛇的,所以走了一路,雨下了一路,是那种一会下,一会晴,东边太阳西边雨的天气。后来说起这事来,大人们都说:“你们属龙的走到哪里都会兴风作浪、电闪雷鸣。</p><p class="ql-block">到了村里已经下午四五点钟了,几个农村妇女在我们住的院子里烙单饼,我喝了一口水、水是咸的,我以为是怕我们出汗多,在水里放点盐,喝的淡盐水,其实是当地水含碱量高的缘故。后来我才知道离我们村十里之遥的北大洼就是一片一望无边的盐碱地,只长着一种植物叫碱篷草,碱蓬草是一种能在盐碱地生长的一年生草本植物,村里每年都组织去割碱蓬草,草的种子可以打下来喂猪。村里的稻田就在那儿,利用水压碱的方法种水稻,那里还有驻军,炮兵的靶场就在这片广阔盐碱地上,每年的冬季都有部队来此集训,有时就驻扎在我们周边的村庄。</p> 老革命和民兵连长.1994年 <p class="ql-block">  齐西村挺漂亮的,周围全是荷塘,夏天荷花盛开,蛙噪蛐鸣,颇有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景致。但池塘是一洼死水,除了下雨攒的雨水,还有通过水渠干道从水库定期送过来的水。村里洗衣、做饭、饮牲口、刷农具都用那些水,马、牛、猪、鸡拉在路上的屎尿,一下雨都冲进池塘里,人们喝那个水。现在看是无法容忍的但在当时却是顺理成章的,也没觉得怎么样,,天也没有塌下来,人也活的好好的。不像现在屁大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弄得满城风雨。信息发达,人活得更累,其实无知才能无畏。</p> 翻新后的男生宿舍.2018年 <p class="ql-block">  五个男生分在临街的一处老屋,屋子很宽敞,比一般农村的屋无论从宽窄和进身上都要大可能以前是个大户人家。除了西边的一间锁着门,我们位的这一大间还有一个青砖砌的炕并用木格子间起来的暖帐。王延明看中了,他住在这“绣房”里,我们四个靠南一边放了两张床,靠北边放了两张,中间留出来当走道。后来冬天太冷了,我们又在靠近门的地方用高粱秸间了一道壁子,糊上了 报纸,这样里边是宿舍,外边是食堂,一张小地桌五个男生就在那里吃饭。屋子对面是门楼、厨房、猪圈,门楼里除了放农具还有一口棺材,看了着实让人很恐惧。厨房里有一口大缸盛水,一个用风箱“拉火”的土坯盘的炉灶和一个小炕。猪圈没猪是我们的厕所,一个很大的池子,攒粪每年挖一次,运到地里当肥料。园子里闲着既无花无草也不种菜,只有孤零零的一颗香椿树,还有一口大缸,到了秋天,我们会在缸里腌上“芥疙瘩头”咸菜。五个女生分在村后的房子里,正屋走道,东西厢房一个住了两人,一个住了三人。院子挺大,长满了野草,已经很多年没住人了。</p> 荒芜的女生宿舍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们组十个人被分配到三个小队。我、刘素英、彭燕秋分在一队,王延明、李国华、张富荣分在二队,阎燕、孙玉华、娄维福、李俊德分在三队。大队干部先带领我们认识军、烈属和 “黑五类”的家,请老八路讲革命传统,规定每十天学习一次,半天学习村里的团支书经常来参加我们的学习,半天整理个人内务、包顿饺子改善生活,下乡之初的三个月派了一个大爷给我们做饭,我们都称呼他为 “老将”。</p> 当年给我们做饭的老将1994年 当年的农民小伙伴2018年 <p class="ql-block">  我们每人分了一把锄、一张锨、一把镰。下去的季节正是锄二遍豆子的时候,我们扛着锄,带着斗笠,站在村头上,听小队长分配活。我们的小队长叫齐奎升,那个村的人绝大部分都姓齐,村名都姓齐叫齐西。队长这人四十多岁,长得很粗壮,破衣烂衫,鞋也很旧了,挽着裤腿,是普通农村、普通农民中的普通人。小队长算不上什么干部,他和其他的社员一起干活,一点也不少干,除了分配活没什么两样。齐西村基层组织有支部书记、大队长、民兵连长、大队会计、妇联主任,这些干部除了开会,平时也要下地干活,可能有职务补贴或务工补助之类的,是地道的 “泥腿子”干部。</p><p class="ql-block">书记、大队长一人兼名字叫齐功升。四十来岁,身体很魁武,剃一光头,很能说,也很风趣。我们晚上经常开会,大家吃完晚饭,要聚在大队部里。没有凳子,一些树干靠在墙边,或一些破四旧平坟头起出的棺材板子用砖一垫就坐在上面,连书记讲话用的桌子也是棺材板做的。桌子上放一盏带罩的油灯,隆重一点的会议会点上一盏汽灯。汽灯很费钱,非常亮,用油也多,每次用都要换里面的纱罩,一个纱罩一毛多,一斤煤油四毛七。所以一般老百姓平时就用一个小瓶子,瓶盖上用马口铁裹着灯捻做的小煤油灯,火光很小。要做针线活,或看书等用眼的时候,就把灯芯挑高一点,火苗一高油烟也大。有时候贴着油灯看书,第二天早上脸也被油烟熏黑了,擤的鼻涕也是黑的。带玻璃罩的煤油灯,只有老师晚上批改学生作业的时候才可以用,有时晚上我们也去学校“蹭亮”读点书。</p> 当年的团支书 小知识 <p class="ql-block">潍河,水名,古称潍水,古又称淮河(有别于江苏一带的淮河),此河流域仍有部分居民称为淮河。发源于莒县箕屋山,上游流经莒县、沂水、五莲,从五莲北部进入潍坊市,流经诸城、高密、安丘、坊子、寒亭6市区,在昌邑市下营镇入渤海莱州湾。干流全长246公里,支流143条,其中较大支流有潍汶河和渠河。潍河总流域面积6376平方公里,是潍坊的母亲河。流域中峡山水库是山东省第一大水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