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和往日的今天一样，徒步到两公里以外的农贸市场，先解决早饭，然后顺手买点热带水果，最后骑上电动车一骑绝尘，回到住处。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总要给习以为常添加一份非同寻常。在农贸市场的尽头，隐藏着众多早餐店之一，座无虚席，欢声笑语。价目表张挂在餐厅内的醒目位置，我不用戴眼镜，就一目了然。我景德镇的朋友老林，昨天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文案：“年轻时我不戴眼镜，忽然有一天戴起朋友的老花镜试了一下，于是我就老花了。”我和他不一样，我眼不花人也不花，就是近视加散光，岁月的杀猪刀一直没有磨掉我的棱角。</p> <p class="ql-block">“大叔，来点啥？”一个陌生的小伙子从传菜口探出头问我。新年新气象，“换了人间”，之前的伙计瘦小单薄，今天的伙计丰满硬朗。和往常一样，我依旧点了一份9块钱的猪肉肠粉，丰满伙计顺带又问我是否加蛋，我用力点了三下高扬的脑袋。再强大的人，也总有自己无法战胜的东西，一个人的记忆，总是从记事的时候才开始，之前的一切就是一片虚无。我毫无征兆地联想起昨晚在小区食堂吃晚饭的经历。历史总是在重演。我用矿泉水瓶装上二两白酒，抓了一把五香花生米，款款来到小区食堂。每次扫码过后，服务员都尽职尽责审查我的手机，生怕我虚晃一枪，白嫖一顿。这次换上最年轻的服务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像城管或者辅警，对待街边占道经营的小商小贩。上一年度最后的晚餐就在审查与审视中草草结束，味同嚼蜡，遗憾收官。买和卖是一对矛盾体，互为表里，二者不可或缺。卖家并非慈善亦非施舍，买家付钱希望达成心里预期，大概如此。当其中一方忍无可忍，便会拂袖而去劳燕分飞。等待中，我应景与几位朋友在微信里互致新年问候，有人秒回，有人慢回，也有人不回。你回，或者不回，问候就在那里，不增不减。正思索感慨间，冒着热气的一碗猪肉肠粉就摆在了我的面前。今天的早餐跟以往的早餐相比，口感上中庸之道不偏不倚，更符合我的气质，而且又加了一份蛋，才十块钱，真可谓十全十美，新年好兆头。</p> <p class="ql-block">早晨出门前我把手串放进衣兜，一不小心手链的线绳崩断，珠子在兜里四散开来。两年来，白天盘玩夜里紧握，早已上了包浆注入灵魂。值得庆幸的是，手串没有在马路大街上崩盘，而是散落在我的衣兜里，省却了我低头弯腰的辛苦。农贸市场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基本上可以满足日常生活的需要。十天八天前，我在一家文玩店里把项坠换了一条线绳，花了五块钱，当时一小盒沉香线香要价15元，不过我并没有出手。对于数字我不太敏感，但对于人民币另当别论。今天换了男主站台，女主退后。男人接过我散乱的珠子，开始动手串联起来。“十元”，“五元”，女人和男人同时给我报价。两权相害取其轻。我立刻扫了五元钱，盖棺论定。我内心狂野起来，本想买上两盒线香，可是女人20元一盒的报价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如果我之前买进两盒，十天就升值30%了啊，比炒股票买基金简直不要太容易。店里记住熙来攘往的顾客不易，但是顾客记住一家店却易如反掌，尤其是对那些商品不标价顺嘴胡说的店家，更是烂熟于心敬而远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