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呀 …..

一介布衣 成科

<p class="ql-block">在我看来,文人的职责就是生活在生活里,观察生活、发现生活、解读生活。说白了,就是用文人那点儿小本事,表达对生活的看法。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重任非你不可。如果你非觉得重任在肩,一定要争取权利乃至用争得的权利去改变什么,那麻烦事就大了——你给国家添麻烦,国家自然要给你添麻烦! </p><p class="ql-block">中国自古以来的官本位传承,实实在在地毁掉了一批批在文学艺术上应该取得更大成绩、创作出更好作品的大师(当然,这些大师如果真的不被毁掉,而任由他们来治国平天下,那天下是什么模样也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事实连我都能看出来,可为什么那些大师就是看不出来呢?这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p><p class="ql-block"> 刘禹锡就是让我始终费解的大师之一。 </p><p class="ql-block">这个被白居易推崇备至、誉为“诗豪”的家伙,少小机敏、文采过人。20来岁就和柳宗元一茬考取了进士及第。如果他懂得见好就收,继续游历名山大川、探究百姓生活,肯定能写出无数传世之作的。可仕途的诱惑他难以抵御,最终他还是奔着当官弄权而去。他做官做到了最高检察院的检查长。但很快就和一批他一样进入仕途的文人组成了政治集团。这就给自己埋下了倒霉的伏笔。 </p><p class="ql-block">官场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你在台上张牙舞爪,明天你就可能被彻底埋葬,而追随过你的一干人马当然要随着你的沉浮而沉浮。 </p><p class="ql-block">匈奴后裔刘禹锡,就是随着一个叫王叔文的哥们儿,品尝过无限风光,也咀嚼了落配的苦果。他从当初的踌躇满志,很快变成了落配的凤凰——官,越做越小,被贬谪的命运如影随形。从部级被撸到省级,再撸到厅局级,再撸到副处级,经历了断崖式的降职降薪后,他似乎开始对人生选择有点儿后悔,可一切都晚了! </p><p class="ql-block">古代也没有卖后悔药的店铺。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朱雀桥边野草花,</p><p class="ql-block"> 乌衣巷口夕阳斜。 </p><p class="ql-block"> 旧时王谢堂前燕,</p><p class="ql-block"> 飞入寻常百姓家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唐敬宗宝历二年,几经贬谪的处级干部刘禹锡由和州刺史任上,返回洛阳,经过六朝古都南京时,写了一组咏怀古迹的诗篇《金陵五题》,其中这首《乌衣巷》脍炙人口,千古流传。到了今天,如果谁家3、5岁的孩子不会背诵这首诗,你还真得考虑一下这孩子的智商有没有什么缺陷。当年白居易看到这首诗,立马“掉头苦吟,叹赏良久”。白居易看到作品尚且叹息苦吟,可想而知,刘禹锡在创作这首诗时的心境低落复杂到何种程度——朱雀桥边长满丛丛野草,点点野花。昔日朦胧诗般的乌衣巷口,此时已是断壁残垣,夕阳在天边懒洋洋地发散着余晖,从前在高干家大宅子筑巢的燕子,如今再来时也冷落了那昔日车水马龙的大宅子,而转投草根百姓家。</p><p class="ql-block">刘禹锡是在凭吊当初的辉煌,还是在悔恨自己的错误选择?我们 不得而知,但从他不久逝世后,朝廷加封他为户部尚书,“任命”已经死了的他做财政和国土资源部长这一举动可以看出,官场并没有彻底抛弃他。这多少会使九泉之下的他领略些许的欣慰。</p><p class="ql-block">然而,我们却一直为他扼腕惋惜,一代大师把自己最好的创作年华扔在翻云覆雨的官场,真是不值得。等以后我到了那个世界,见到刘禹锡、见到和他一样在生前苦恋官场权利的文人时,我会向他们请教和咨询的唯一问题就是—— </p><p class="ql-block">好好地玩儿诗词歌赋不行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