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trong>曲折的再世经历 </strong>|<h3>1976年3月,博兴县陈户镇张官村一位村民挖土垫房基时,无意挖出了一堆佛像,这些佛像主要是石质的,虽然都残破不堪,但在土坑中摆放比较整齐。可惜,当博兴县文物部门闻讯前来勘察时,现场早已破坏,大部分石像也早已被附近村民当做石料运走。</h3></br><h3> 后经当地文物干部不懈的努力,几年间找到几百件残块,经粘接修复,合计收回佛像、佛像座等残缺个体73件,现藏于山东博物馆的蝉冠菩萨像就是其中被收回的最为珍贵的一件。蝉冠菩萨像发现之时就已断为三截,当地文物干部李少南前后用了三年的时间分三次从三位村民家中找到,终于拼接成一尊较为完整的菩萨像。从1976年出土到1982年完整归藏当地文物管理所,蝉冠菩萨曲折的再世似乎注定了它出土之前和出土之后必然的苦难经历。 <h3>博兴县张官村村民所挖的土坑实际上是一座古代埋藏佛像的窖藏坑。为何要埋一坑佛像?为何佛像都残破不堪?这得从千年前佛像经历的灾难说起。</h3></br> <h3>由于皇室和朝廷的大力扶持,北朝时期是中国佛教兴盛的第一个高潮时期,同时,又是在皇帝和朝臣的操纵下,在北朝短短的200年间就出现两次大规模的灭佛事件,佛像和寺院均遭受毁灭性的破坏。属于北齐管辖的山东地区经历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二次灭佛运动,即公元577年,北周攻灭北齐,在山东延续了北周武帝的毁佛政策。博兴县张官村窖藏坑内佛像均系东魏至北齐时期遗物,人们推测它们就是这次运动的受害者。</h3></br> <h3>佛教认为佛涅槃后,会经过正法、像法、末法三个发展阶段。所谓末法,即指佛法灭绝。这种思想源自古印度,佛教宣扬末法思想,是要求佛教徒应有忧患意识,努力使佛法久留,造福众生。所以,经过北朝的灭佛运动后,佛教信众并未就此悲观下去,反而对末法观点深信不疑。大规模的佛教劫难之余,佛教信众也逐渐形成了埋藏佛像的习俗,他们将成堆的残破佛像收集起来,像埋葬佛教舍利一样挖坑埋藏起来。这就是博兴县张官村窖藏坑的来历。</h3></br>| <strong>流落英日十四载</strong> |<h3>历尽千辛万苦拼成的蝉冠菩萨像归藏县文物管理所后,却又经历了另一段坎坷的经历,流落至海外14年。</h3></br> <h3>1994年7月初一个大雨滂沱的深夜,蝉冠菩萨像不翼而飞,此后几年间杳无音信,直至1999年12月,两封信函几乎同时揭示了蝉冠菩萨像的迷踪。一封是托名北京大学中国著名学者宿白先生书写的寄送给中国社科院杨泓先生的神秘信件,另一封是来自米西奈斯古代艺术基金会主席玛利奥•罗伯特先生的信件。</h3></br> <h3>原来蝉冠菩萨像被盗后流转到英国文物市场,1995年被日本美秀博物馆(MIHO MUSEUM)花费巨资购得,成为该馆的展览文物。在国际诸方友人的协助下,中、日双方经过了多回合的谈判,终于在2001年4月达成协议,并正式签署备忘录,确定2007年底在美秀博物馆创立10周纪年之际日方将这尊稀世珍宝无偿捐还中国山东。2008年1月,在外流浪长达14年的蝉冠菩萨像终于回到故乡,入藏山东博物馆。山东博物馆也因此与美秀博物馆结下了良缘。</h3></br><strong>| <strong>蝉冠菩萨像考</strong> |</strong>1976年3月,博兴县龙华寺遗址出土了一批北朝造像。几百件青石、白石、白瓷素烧造像整齐地排列在一个大坑内。其中青石雕蝉冠菩萨像是珍品之一。 <h3>这尊石雕蝉冠菩萨像出土后断为多截,其中有三截散失在三位村民家中。县文物管理所收集后经过精心粘对使其成为整体。</h3></br> <h3>该造像双臂残缺,足毁损,座遗失,通体饰彩绘,惜已脱落。通高125厘米,残存身高100厘米。面容慈祥,身体浑圆,比例合度,轮廓整体简洁。项饰、宝冠精美华丽。穗状璎珞雕刻繁缛,天衣、帔帛、薄衣贴体。裙带的浅雕线条使菩萨修长挺拔的身姿亭亭玉立,达意畅神,格调端庄高雅。</h3></br> <h3>该造像面相方中带圆、丰盈、圆润、秀美。双眼微睁下视,眉弯细长,鼻高且直,鼻翼宽窄适中,嘴唇饱满,唇线清晰,嘴角下凹,人中沟直贯唇尖,双唇微合,面带微笑。颌稍内收,下有折纹。面部肌肉富于弹性。表情丰富,自然大方,充满了内心的喜悦而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显现出菩萨单纯、恬静、慈善、和悦、可亲的神态,以及典雅、庄重、高贵的气质,给人以真善、祥和的感觉。目有神,嘴有情,视线俯视着前下方,与前来拜访的人彼此目光相交,好像“对话”,显得恬美而亲切,使人尊崇。其面容流露出一种强大的精神,透着坚定信仰的魅力。</h3></br> <h3>菩萨头高18厘米,微前倾,饰花冠,多层宝缯下垂遮耳。长发自双肩垂下用圆形发卡束住。颈饰精致复杂华丽的项圈,挂悬铃。上身着天衣,帔帛从后颈部披至肩而下垂。内外多重衣饰,外层由衣领两侧引出长帛带自然垂至腹前,穿过一硕大凸起的“严身轮”宝珠。宝珠直径约5厘米,贴身结合处是两个半径不同、层叠的圆形饰,似由榫卯结构组成。精美华丽的两股穗状璎珞自肩下垂,与帛带一并交叉于腹前成;X形,垂于膝下绕向身后。下着百褶长裙,末端褶纹对称繁密且有规律,裙摆略外侈,腰系带,结系于腹前,打结后沿中轴线垂下,层层叠带再结,末端成多层锐角燕尾形。髋下两侧饰佩。</h3></br> <h3>由肩部垂下的璎珞在背后交叉穿环成X形,与前绕璎珞衔接为一体。这些帛带、璎珞与笔直而下的细密裙褶连接着构成复层形蝉翼饰。背面裙带也系于腰间,自然下垂,打一结,末端叠层为平行四边形,腰下浅浮雕一环状帛带与线刻两波形饰皆以中心对称下垂,似蝉腹。</h3></br> <h3>通体采用圆柱立轴弹性对称,衣纹以垂线为主,腰部以上的衣饰多呈V字型,并将上身的力量集中到腰部中间。有的衣纹处理得简洁概括,与末端密集的纹饰形成对比。两侧铁线般的垂线裙褶层,匀密有规律,雕技奇高,大气大力,借“形”抒“逸”。似存足底气,运刀若神。以庐山瀑布之势,飞流直下。随心随意,有往不复,刚中藏柔,曲铁盘丝,有厚度,有力度。纹饰千变万化,诡状殊形,经诸目,运诸掌,得心应手,形神皆备。将菩萨丰满、强健的身躯,华贵的衣饰,细柔的质地,表现得淋漓尽致。“岂唯六法精备,实亦万类皆妙。”衣纹雕刻一丝不苟,给人以文静之感。浮雕平行层面组成的每一条褶纹,做出来的布料好似能拿得起,拉得平。璎珞就像用丝线穿成的微小珍珠穗。背部饰物也都雕琢得非常细腻流畅,与菩萨正面的饰物协调呼应。不仅表现了长裙的质感,同时在自然下垂中可见菩萨修长的双腿,微妙地展示着一种静中寓动的韵律,衬托出微隆的小腹和浑圆的腿部。居中有一垂带于双膝上部打一细巧的束结,末端是充满激动力的尖角形,与从菩萨胸前斜垂与双腿外侧的璎珞帛带相互照应。制作者着意配以近似的因素,达到变化中的统一均衡。充分利用眼睛扫描由相似因素引导这一特点,将背面的蝉腹、头部的蝉及侧面的蝉翼,头光与宝珠,对称的璎珞和结节等近似因素,诱使视线将其联系组合在一起。从它们之间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的两种作用力中,得到平衡而又起变化的视觉效果。布满全身的“阿基米德螺旋线”与处处遵循的“黄金分割率”,使造形寓意深刻,生动、美观、和谐。从左、从右或背面看上去都觉得非常漂亮、自然、协调。</h3></br> <h3>造像的脖颈与头光前倾,略俯首,小腹微隆,从侧面看,呈柔和的S形。在刻画垂巾、长裙、璎珞变化时,用垂线与水平线、曲线相对力量的严密交叉,对空间进行分割,构成硬与软、刚与柔等矛盾力量节奏中的动力平衡。又用圆、多层圆、抛物线、心形线等线的合理布局,绣出曲线的和谐统一,奏出颤动人心的乐曲。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许多动人的弧线、环带,使人产生新奇的愉悦快感。制作师以自我发现,自我创造,自我超越等以自我为中心,来体现作品的生命力,追求心灵的震动,感情的自由宜泄,在神秘的非理性的观念中去寻找自我解脱,根据自己的造型法则,不受任何理智所控制,让心灵潜意识情感自动流露,听其自然,随势生机,创造出极具视觉吸引力和快感的装饰,创造出气韵生动,一身珠光宝气,华贵雍容的菩萨,令人进人怡静超脱的冥想之中。观者对这种流走快速迅疾骇人的神奇线条,一派飞动灵巧的构思,淋漓的气势,无不叫绝。</h3></br> <p class="ql-block">两圆形发卡与“严身轮”宝珠由璎珞连接着形成V字型。这就更好地衬托出胸部以上的形象,从而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造像的脸以及头部的光环上。圆形头光,直径54厘米,边缘由一个未加修饰的6厘米的宽镶边包住外缘,“空白”这个大的空间给主体形象以活动自由,可以影响四面八方,起到了此地无形胜有形的艺术效果。中心浮雕覆莲,外刻六个同心、半径呈等差数列递增,层面不同的圆光圈(简称多重同心圆)。头光的背面,多重同心圆位于外缘,覆莲嵌于内,莲花的中央有一平的圆盘,似硕大的莲心。圆形头光与头之间有一短柄相接。短柄巧妙的设计,使大型圆形头光向前微倾,加大了部位间的跨度,增强了视觉上的明快感,使造像重心稳定。振动波、光波与自然生物的结合,结构力学的应用恰到好处,还增强了通体的影像效果。不难看出,制作者用敏锐的观察力,从巨型原石的自然形态入手,筹划于开刀动斧之前,使整座造像浑然天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同层面的同心圆重重摞叠,用许多前后重复的影像来表现迅疾的动感。制造了从前到后的视觉连续,利用视点的移动来表现空间的动力美,使光明不仅向四方传播,且向纵深前进。随着光阴的飞逝,空间越来越大,令人感悟到时空变迁,智慧无穷,佛法无边。制作者将时间与空间统一起来,既表现了空间形象,又表现了时间过程,改变了传统对视觉真实的追求,创造了非自然的思想空间,综合空间、时间等一切心理与物理的要素,创造四次元新技术。这种四维表现法在1400余年前,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正是制作者将雕塑的行为作为唤起情感的媒介,“思若泉涌,取资天造”的结果。人们面对这件精美的作品,无不为古代雕塑匠师的非凡才智、高超技艺所折服。尤其是作品用凝固、静默的形象和虚幻的空间,制造出神秘的宗教气氛,萌发出超脱世俗的宇宙宗教意识,从中作出心灵上的佛界暗示,催发人们对社会,对人生作哲学的思考和省悟,唤回理性。创作者用刀石与观众沟通,用艺术与大众诉说。菩萨优美的身姿,恬静的面容,睿智的神态,以及飘逸超脱的风度,正是人们所向往的理想美的标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尊石雕蝉冠菩萨像精美的头饰中,宝冠中央精雕细刻的一只蝉,更加引人注目。迄今为止,我国出土的石造佛像中宝冠雕蝉的实属罕见。它造型讲究,比例准确,充分利用有限的厚度,把一个“活体”表面上的线条活泼地层放出来,使一只蝉真的跃然石上。蝉,本身的色彩是很纯粹的黑色,但其体形具有棱角转折的特点,这些转折给造像带来一种丰富的感觉。这只蝉,非常逼真,鼻与眼睛用造型元素中的点,通过简洁排列,由它们产生的张力互相吸引达到紧张状态,造成视觉上的移动。作为点而存在的细小形象的位置,对布局起到了指导作用。六足可见,鳞翅欲展,仿佛欲冲破这种环境,超越出去。这种超越带来的是一种更加牢固的与主题的联系,给人以“物我相容”的感觉。制作者连这些细微之处都构思得如此精巧,可见其艺术想象力是何等丰瞻。又在宝冠顶端采用了相同方向而对称的大弧线。这一构图布局,增加了“向上”的动感,赋予蝉以生命的活力。蝉在造像中的位置大小适中、恰到好处,显得大方丰满、生机勃勃。它使大弧线与水平线、垂直线、斜线互为交织,相映生辉。蝉冠的背景不是一块静止的平面,而是采取浅浮雕覆莲,三维层圆和宽绰的镶边,镶边不加任何雕饰,求得柔和变幻的流动感,给人们留下对自然生态环境联想的余地,给作品以生命力。作者采取一简一繁,繁简得体,以虚托实的手法,使主题更加突出,效果更为强烈。制作者关注精神与物质合一的宏大时空,追求精神的净化和宇宙自然的默契沟通。无论是华丽繁缛飘逸的服饰,还是前面的蝉、后面的头光,都在动,静中求动,动中求静,动静结合,组成了一首生命的交响乐章。蝉虽是昆虫界著名的歌唱家,可它唱歌不用嘴,也不用喉。古人曰:“蝉以肋鸣”,“因蝉鸣唱的发音器在翼后空腹里的一对似钹般的‘乐器’它的鸣声是由体内神经输出的电流,刺激了位于腔内鼓膜上的鸣肌,使鸣肌每秒振动达1万次。”加上空腔的共鸣作用,扩大音响,使蝉声在400米的范围内都能使人听到。其发音器——振源,正是头光圆的圆心,而同心圆正是波的传播图像。我们的古人大概以此而征示菩萨光芒四射,法力无边,传播久远的永恒。笔者认为,刻蝉,似与“蝉义”有关。古代汉语有“蝉花”、“蝉翼”、“蝉鬓”、“蝉衫鳞带”等冠以“蝉”字的美好词汇。而古人吟咏鸣蝉诗者不可胜数,足见蝉之美。蝉脱壳后,开始餐风饮露,溺而不粪,过着一种清洁高尚的生活。蝉登上一株树,便终生守在那株树上,虽有翅膀,却不挑三拣四,转栖他枝,倍受古人赞叹。唐骆宾王《在狱咏蝉》称蝉有清素,淡泊,忠贞,耿介的品质。宋代陆佃表扬蝉“舍卑秽,趋高洁”。郭璞推崇说“虫之清洁可贵惟蝉”。西晋陆云《陆清河集,寒蝉赋》中对蝉可谓赞美有加,甚至夸奖蝉是“至德之虫”。他日:“蝉秉五德夫头上有緌,则其文也;含气饮露,则其清也;黍稷不食,则其廉也;处不巢居,则其俭也;应候有节,则其信也。”蝉不仅美,又有德,它不仅是一种装饰,更是寓有以蝉处世的单一性、持久性和高栖鸣远,蕴涵这尊菩萨特立独行的高尚,尤其在封建君主频繁更迭的年代,创作者所寄托的深意,远非几句话所能道尽。我国山东滕州前掌大村商周时期墓地,以及潍坊、南京等地曾出土了商代及汉代精美的玉雕蝉。由汉代开始,不少名物、珍品常冠以“蝉”字。如“蝉冠”、“蝉珥”、“蝉冕”等等。因为汉代侍从官员之冠,常以貂尾、蝉纹为饰,据《中国汉语大辞典》载:“汉代侍从官所戴的冠,上有蝉饰,并插貂尾,故也称貂蝉冠。”隋代龙华碑碑文中就有“蝉联冠冕”的词句。唐代狄仁杰之冠即“蝉冠”,后以“蝉冠”作为显贵之称。随着时代的推移,“蝉冠”又引申为蝉联冠军的简称。而“蝉联”是由蝉演化而来的体育术语。“蝉”在若虫变为成虫时,需脱掉蝉壳,躯体在原来基础上,得以延伸,故称为“蝉联”。这种蝉冠也是南北朝时世俗贵族的冠饰,考古发现中多见报道。隋唐以后,冠上出现二十四梁,还要用金、玳瑁做成十二只蝉附在冠上,另嵌珍珠、宝石、翡翠等装饰品。唐钱起《中书王舍人东罔川旧居》诗曰:“一从解蕙带,三人偶蝉冠。”这种原为世俗高官的冠饰,现被移饰在佛教造像头上,正说明了当时世俗艺术与佛教艺术的相互影响与融合,也或寓意着戴蝉冠的菩萨已达妙觉的禅悟或与妙觉相差无几,地位颇高。自然物象作为造型而言,只不过是凭借而已。制作者正是把心灵的世界、情绪的世界、幻想的世界通过双手把它变得可见和外在。艺术美的价值,不在于内容,而在于意味深长的形体能唤起观者美的感情。塑造的过程,也是雕塑家表达自己情感的过程。这件造像很可能是以某模特儿雕造的。她甚至可能就是虔诚佛弟子的肖像,更接近生活中的普通人,这使得造像不仅有感官上的美,更显示了崇高的内在精神美。成功地把宗教境界中的神和艺术境界中美的形象融于一体,为人们创造了一个理想主义的化身,创造了一个倾心向往的彼岸,从而平添了许多亲切感。制作者采用360度圆雕和散点透视,扩大了创作天地。他巧妙地安排空间,从“神游”着刀,有往不复,随心所欲又极具章法,结合浮雕、勾线等技法,刀刀有来路,凿凿有根据,一刀一凿都是情。使得重与轻,粗与细,繁与简,软与硬,曲与直,静与动等等的视觉效果十分完美。犹如读书,卒章显旨,立于眼前的造像,有骨有肉,形神兼备。可惜造像残缺,难以寻得制作者姓名,但那整体与局部,衣着与佩饰都处理得真实自然,惟妙惟肖,恰到好处,而所有这些细节的刻画,都与脸部的表情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它集诸多石窟寺雕刻艺术之大成,是何天机神巧啊!使艺术家的情感宣泄达到当时的顶峰水平,也标志着此时的雕塑艺术已经达到精致完美的成熟高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