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界线-2023.7.17,第29期悦读笔记,书籍《杀不死我的必使我强大》分享

刘俊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界线</span></p><p class="ql-block">处于心理压力“变化区间”两端的人,表现极为不同。大多数精神医师认为,他们应该被划分成截然不同的两类,但对于处在渐变区间中间位置的人来说,情况要复杂得多。很多经历过创伤之人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不完全符合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的标准,他们可能只表现出一两种症状,但是精神状态却可能和确诊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相差无几。尽管如此,他们通常也会被划归到非创伤后应激障碍人群之中。正因为如此,简单地说谁患上而谁没有,只会引来更多疑问。</p><p class="ql-block">那么创伤后应激障碍孰有孰无,界线何在?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的目标症状主要是入侵式回忆、刻意规避、情绪化和易怒性。一旦这些症状变得十分频繁和激烈,人就失掉了正常工作生活的能力。但我们应该在哪里划下患病与否的界线?随着这些年来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的不断发展变化,界线也在移动。创伤后应激障碍其实和其他精神障碍一样,患病与否之间的疆界十分模糊。</p><p class="ql-block">但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个总括: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与非患者之间的分别在于,前者的生活完全围绕创伤后应激障碍进行。患者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曾受暴力袭击的女子告诉我,她常想“如果我当时做了什么”,坏事就不会发生。她的全部生活决策都围绕于此。她解释说,她每天都会尽其所能,把日常风险降到最低。她警觉多疑,总感觉随时会发生危险,只能时刻保持警惕。她不断幻想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就算只是逛逛街,她也会紧张万分。她的生活因此受到诸多限制。她不能看电视,因为怕看到与暴力有关的影像;她不能处理自己的负面记忆,因为记忆会让她回想起创伤之事。她也不能在繁忙时段去购物,因为每次有人走到她旁边,她都会焦虑不安——特别是在那些可能撞见当初攻击她的人的地方。</p><p class="ql-block">如果未曾亲身经历,你可能很难想象创伤后应激障碍给人带来的恐惧和绝望有多么严重。不妨想一想表现主义画家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的名作《焦虑》(Angst)吧!想一想画中人们瞪大了的警戒的眼睛。或者可以想一想他的另一幅名画《呐喊》(The Scream)——血红色天空下痛苦扭曲的人脸。画中人物眼中所见的,都不是他们面对的真实世界,而是盘桓在头脑中挥之不去、令人惊惧万分的创伤。也许我们能通过这两幅画,稍微了解一点患者的感受。</p><p class="ql-block">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如此令人沮丧,患者常会产生自杀的念头。有一个曾卷入恶性伤害事件的男人怕极了做梦,他害怕在梦中重见那些可怕的景象,所以每天晚上都尽力阻止自己入睡。但他到最后还是会支撑不住,不情愿地昏睡过去。几个小时后的清晨,他会突然惊醒,一身冷汗——他又做了噩梦,在梦中被人追杀,甚至被勒死。几个月后,他开始想要自杀,为此寻求专业援助。值得庆幸的是,他得到了很好的建议,治疗帮助他理清了自己的感受,让他明白自己不是“疯了”,并且寻得了解决噩梦、安享睡眠的方法。</p><p class="ql-block">但是,有很多人直到最后一刻才想到应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因为他们觉得,向人求助是软弱的标志,他们不愿意成为需要精神医师援助的人,或者希望掩饰自己的创伤。</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雪伦在经历了一次痛苦的生产之后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在事情过去之后的许多年里,一直耻于谈起自己的痛苦。她认为,母亲应该爱她的孩子,但是她却不爱自己的孩子。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一个太过糟糕的母亲?她常常为此疑惑、忧虑。但她并未寻求帮助,而是试图对自己(和丈夫)撒谎,假装一切安然无恙。一天下午,她偶然听到我在广播里谈论与生产有关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说的正是她那种情况。她后来告诉我,我当时的广播让她下定决心去看心理医生。“当我意识到,我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感受的人时,我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由创伤到症状,每个人的经历都不相同。很多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竭力回避所有能让他们想起创伤经历的事物。人们的应激源各式各样。对于雪伦来说,应激源是她对再生第二个孩子的恐惧。她说:“我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