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小五台之北台东台

京西香侬

题记疾驰四百里，夜泊燕台前淡月吠声近，心忧堵截悬黑径乱石阻，白桦荆棘穿夺命坡上走，脉搏飙上天曙现高林尽，碧草风翩翩但见嵯峨耸，身疑西岳边丹霞映山岭，群芳簇金莲本是清凉卉，夏日坡鲜妍十时北台上，翠岫脊线牵当午东台至，清风万里鲜解囊丢杖肆意倒，暂做逍遥山中仙醒来又怵返程路，绕道避罚身尤煎誓言不踏小五地，意绝越野马拉缘 前几日，知悉有人为了观赏河北小五台自然保护区一年一度金莲花盛开的美景，不惜被罚4千元，我心怦然。N年前我就有雄心把全国3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内的最高山，普通人能登的尽登。可惜囿于经济状况和身体原因，迄今仅仅登过：北京东灵山、海南五指山、安徽黄山、山东泰山、宁夏贺兰山（非主峰），寥寥无几。近在咫尺的河北太行主峰：小五台，心心念念好几年，一直未付与行动。 正好也有越野朋友，登小五台急迫心情彼此彼此，一拍即合，即刻三人成行，冒险而动。尽管我们皆有越野经验，手握登小五台轨迹导航图，但仍不放心，还是邀一之前登过小五台的越野朋友，临时做个义务向导。我们那天的热情如同当下北京高温天气，一下子高涨起来，时不我待，说走就走。在一个酷热的夜晚，从北京驱车近200公里，直奔河北蔚县小五台山前村。踏着朦胧月色，关闭头灯，摸黑沿乱石杂草野径进山。看过歌剧《卡门》的人，一定知道剧情中有群海盗，夜袭塞城前。他们神秘、兴奋、紧张的心情，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路上一点点格外响动，都能加快我们汗腺分泌，尤其路过一村时，那几条流浪狗吠声，越迫越近，吓得女同伴差点喊娘。可能夜深人静，值守人员睡得正酣，无人堵截。狗仗人势，看到主人没来也停止狂吠退却。我们有惊无险，顺利进山，按轨迹导航一步一攀。黑暗中仅有向导有低照度手电，途中一石一坎、一枝一树阻拦皆要前面同伴悄悄提醒。心一直紧绷，生怕后面有护林值守人员追上来。哪有神剧中我方侦察人员轻松逃来跳去？ 大约急急爬升100多米高，向导估计值守人员不会出现，长舒一口大气，让我们亮出头灯。说巧不巧，打上头灯前行不远，路中枯叶里居然有条响尾蛇，团身摇尾，跃跃欲战。富有经验的向导用杖轻轻赶走。因为封山已久，这条野径路窄，坡陡，嫩枝新叶挡道多，不小心眼镜被嫩枝弹出，又得费劲寻回。后来同伴把他硬檐遮阳帽，塞给我戴上，才放心戴上眼镜（没眼镜走路问题不大，看不清蛇，被蛇咬问题老大了）。夜里登山有一好处：看不到周边美景，心无旁骛，专心专意。我曾经夜登泰山、华山，黑黝黝稍远处啥也看不见，闷头向上，提前到达观日出之处。夜登效率高，但人往往却累的快吐血，同伴心率高到160以上，行行复行行，不得不停下来缓缓，降低心率。尽管看不到周边景色，但灯光之内的植被还能看得清。多年北京西山越野经验，不看手表记录，也大概知海拔高度。低海拔藤本灌木、杂乔木，高海拔桦树、针叶松树、高山灌木、高山草甸。那天登山时，我问过向导这么艰难的路俗名叫什么？他说是大陡坡。下山后查越别人越野记录，称为“死人坡”，也是小五台出事最多的地方。名符其实，我们一个小时多才走完1公里近400米爬升。尤其松林之间根本没路，都是靠双手拽松枝松树上去的，艰难无比，想想都后怕。 在黑暗废弃多年的山林野道上，小心翼翼前攀 㴝明来临，曙光就在前头（不是口号，是现实），走出那片松林，进入草地，一览无余，仿佛逃出天生，原本紧张、劳累的大汗淋漓，只能穿短袖。现在心情放松，凉风拂面，必须套上冲锋衣保暖。 同伴还想观小五台日出，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夜爬用时太多。此时距我们始登地已过3个半小时，3公里，累计爬升1200米 晨曦里抬头猛见对面高高山峦，沟壑纵横深深，如同西岳华山东峰对面的群峰。燕赵高原上，兀自耸起，甚为巍峨壮观。 转至第一个哑口边，玫瑰色朝晖映照在松树、芳草上。 错过东台日出 朝阳下蓝天翠峦，清凉入画，令人神旷心往。这里是北台卫峰，即前山，转过后，才见北台真容。 又饥又困又累的我们，早晨五点多不得不先进食，补充能量。 继续奔向第二个哑口 看似柔美的山坡草路，其实很不好走。原来是封山前牛羊踩出的蹄坑，人走上面，脚掌只能半边用力，还得平衡上身，费力劳神，非常消耗体力。见过冰球运动吧，冰刀上站立跑动，几分钟就得休息，太耗费体力。小五台平路上行走，道理差不多，也要大量耗体力。 首遇小片金莲花花海，大家无比兴奋，忘记刚刚历过的艰辛，一切那么美好。这里要感谢小五台自然保护区，多年来的努力与付出。否则象以往山民、游客提上麻袋，大把大把揪釆，小五台金莲早已断子绝孙，哪有今日华北地区最丰富的金莲花基因库之说呢？说这话时，我也不好意思：违规偷上山来。 今天才分清什么是金莲花，什么是野罂粟。多年前在内蒙草原、北京东灵山百花山草甸上见到的多是伪金莲。 乾隆“是莲不出水，非菊却宜山。色拟瞿昙面，笑开迦叶颜。风前足丰韵，夏永伴幽闲。” 盗用同行朋友的美片 乾隆：一种清凉卉，数丛金碧纤 奔向第二哑口途中 转过北台卫峰 即将到达第二哑口，怪石嶙峋，势若狡兔，大耳翩翩 剑指苍穹 景随步移，一步一景，前面看象猎狗，后面看似骆驼 这里不是潘金莲，一遇小五台金莲都忘了登山 已近上午九时，烈日炎炎，一夜未眠，还以为是中午。继续奔向北台最后一个哑口，上北台 到达北台底哑口，山风习习，清凉舒适 北台标记：空中铁架，不知何意 西俯茫茫燕赵大地 近眺东台，仅隔2、3公里，如刀刻、如泼漆的山脊线翠绿如茵。 隔壑远眺中台、南台，半坡锦绣半坡绿 远眺西台 走进北台东台之间山脊线 打开山门迎西台 西台远景 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穿越山脊线 通向东台崎岖的山脊线 回眸一看北台险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美。伫立东台遐想万千，我若是张果老，要想练梅拳，就来小五台站桩，在五个台上闪躲，不但天下无敌，宇宙也无敌 回望北台 近观中台、西台 我们即将下撒的山梁 高山草甸，伊犁风光，风光旖旎 下撒途中经韩家洼山哑口，遇见此次小五台之行最美金莲花海。高山之巅，圣洁的金莲，风中摇曳多姿。席草而坐，低头凝视，仿佛花仙子们笑脸相迎。“生如夏花绚烂”在这里得到最完美的诠释。大家喜不禁收，流连忘返，摆出各种造型，拍出此行最精美的照片。 继续下撒，再好的美景，也抵不过劳顿。赶紧下山，早早休息 睡吧，蓝天白云当被，山地芳草为床。儿时累了倒在田埂上、柳树下大睡，哪有今天的“台梦思”舒适？前面6公里爬升1800米，远超我穿三峰22公里才1800米爬升。毫不夸张地说：我运动极限的极限，体耗太大。后面忍着膝盖巨疼、脚掌撕裂感强烈，500米一歇，支撑到最后下山。全程历时16个小时，距离近三十公里，累计爬升近3000米。 小五台百花盛开、夏花绚烂，登山途中大家所拍，美不胜收。 百闻不如一见，首次小五台之行喜获满满，但教训也颇为深刻：超越自身极限的运动是一种伤害，对我以后的越野、马拉松会有很大影响。此外，毕竟违规入山，很难自圆其说。未开放之时，还是不踏进小五台半步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