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孩（7）

云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小孩也排斥我的，因为大姐的女儿和我相差20岁，却没有因为她的出生我升级了而有大人的感觉。那个点点姑娘出生比娃娃体重轻得多，养起来也是麻烦。因为吃靠哄，睡觉也不多，尤其是半夜那个哭呀，一家人都不安生了。为了哄她，母亲大姐二姐轮番上阵，吹瓶子，摇拨浪鼓等等。

被小小孩惊扰睡梦我当然不高兴了。虎榻都不容人酣睡，何况吵得不可开交。不过她大一些了我倒是会陪她玩，把个气球抛来抛去。逗得她哈哈笑。娃娃也很容易用类似的方法被逗乐。婴儿的时候本来不笑的，对着她吹一口气，她就笑了，笑出酒窝来。只可惜那酒窝不是遗传我的，因为位置不一样。她要睡着了，我看着她，也会叹口气，怎么那么像她爹呢？

　　比娃娃小或者一般大的小孩我都有办法逗乐。比她大一些的就没有那么有信心了，揣摩不了她们的心思。真正的代沟，鸿沟。不过读大学的时候在北碚街逛，深深感受到了小孩对我的友好。说起来可能小孩眼里我有单纯的一面，不可怕。当然我当时把一个气球送给她了，那个气球可能也是别的地方领的，借花献佛。

不过娃娃对我逗别的小孩就异常的排斥，也酸溜溜的说，你喜欢她不喜欢我，那就交换好了。我说我们愿意换人家不一定愿意呢，再说喜欢也就是对人友善一点，不必占为己有的。这些娃娃都不是很理解。

当然就像很多猫狗的主人对自己宝贝被旁人拍照，撸是配合的态度，也有一些，是十分戒备。小孩从很小的时候接触的人多一些，她可能排斥陌生关系就少一些，安全感就不会缺失。

　　娃娃看了好看好玩的猫猫狗狗，总是让我去摸，我也要看狗的脸色，那一种奶凶奶凶的不好惹，个头大大敬畏处之，尾巴没有翘起来的不惹。这是撸狗的智慧。对付小孩，和她们说话，也要用儿童语言，所以娃娃有时还在用我们才能懂得的语言方式。比如大钱小钱，又比如小妖怪是运河上的桥栏上雕的一朵朵浪花图案。

我们说它是小妖怪它就是小妖怪了。小妖怪，脾气坏，每天都要喝酸奶，不给她喝她就哭起来。娃娃也狠命喝酸奶，把自己弄进小妖怪的坑里也无所谓啦。

只是渐渐娃娃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了，不用我蹲下来和她说话了。我也像对待大人一样要她理智负责了，也可能就这样反而少了亲昵，亲密。她说谁很矮，只有1米4左右。当然也是凭感觉，不是拿尺子量出来数据。她现在说我矮，得意洋洋的样子，因为很多年在我的俯视之下，非君子，仇说报就报。

　　其实我排斥过于密切的关系。所以娃娃坐得离我近些我就会挪开一点。当然我也嫌弃她反反复复，做各种决定的纠结。不轻松的关系，不能释然的一些过往，偶尔会想来个妖怪把她抓走吧。但如果没有她，我也想像不到又会如何空虚。

因为有她相伴，我可能过得有规律一些，生活的规律，也就是在正轨上，而不是越轨，比较安全安定。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时光，虽然不像游乐场那么刺激尖叫，但是哪里应该舍它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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