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陪我走过的岁月

福全

童年的稚嫩岁月，一头老黄牛曾伴随我。它身上的精神就像春雨一样慢慢渗透，润物细无声，孕育着生机，一路同行，让成长有了养料。

小时候，家家户户都喂牛，因为家家户户地里的农活离不开老黄牛。我们家也不例外，养了一头老黄牛。老黄牛产下小牛仔养大后可以有一部分经济收入，最主要的是能帮助我们家干很多活，比如：耕地，拉车。所以对老黄牛精心照顾必须认真。狭窄的家院专门腾出一间房子喂牛，牛舍一天小打扫，几天大清理，每次清理都会有我的身影跟随母亲在晃动。

脏臭你不能嫌弃，累得满头大汗你不能叫苦，清理完成后你还得给牛抱上草料，看着老黄牛慢慢咀嚼，吃得喷香这才离开。别看老黄牛吃的是青草，挤出来的可是营养全面的奶。可我总是耷拉着脑袋，满脸愁云，明天后天大后天，几乎天天在固定的时间跟着母亲在牛棚里转悠，一次次重复这样无聊的劳动，好像在这个怪圈里出不来。

母亲不以为然地一边干活一边说教：牛休息地方必须干净了，牛才会舒适的生活，等它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有精神，有力气有精神了才能使劲地出力干活，使劲地出力干活庄稼才会收成好，庄稼收成好了我们家日子才会过得吃穿不愁津津有味，你才会有更多的好东西吃，营养跟上你才有精神去干活学习。

我半天没晃过神来，似乎被妈妈的说辞绕晕了，感觉又进入了另一个怪圈出不来了。为牛而活着？更是为自己活着？与牛共舞的日子，让我体会到生活不易，勤劳吃苦必须从小养成，为这个家，更是为自己。

等天气转暖，地里青草繁茂，我一到星期天就会摇身一变成了放牛娃。看着满地长势喜人的胖胖镦镦的嫩绿青草，淡淡的香使你觉得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了，连自己都想吃上一口。那可是老黄牛的高级养料，我是不敢跟它抢食的。老黄牛啃食着绿油油的青草，本来可以想着在青草的怀里躺一会儿——那可是一种享受，可老黄牛却不那么听话，一会去这边一会去那边，你得跟随着。

最可恨的是，它在空旷的地方撒起欢来要人命，牵着牛绳子跟都跟不上，累得气喘吁吁，还得使劲吆喝："住下，住下吧，再不住下再不让你吃草了。"本来想着反客为主牵着牛走，鬼知道最后竟是被老黄牛牵着满地里跑。它吃着高级养料都不老实，最可恨的是它撒起欢来住不下，连我自己也跟着累得腰酸背痛。等老黄牛吃饱跑累了，终于可以在树荫下休息一会了，我看着老黄牛静静地用深邃的目光眺望着远方，慈眉善目间充满着柔情与温暖，我在这一刻感觉全身轻松。

一想到与老黄牛走过的日子，虽然枯燥，但也不缺乏快乐，虽然把我苦苦缠绕在牛的身旁勤劳付出，不过我那股朴实能干的劲头也慢慢地形成了，我也不应该亚于老黄牛，难道这不是老黄牛影响了我？

"老牛亦解韶光贵，不等扬鞭自奋蹄"，老黄牛好似明白它终究属于那片宽阔的田地。家里的农活多亏有了老黄牛，既节约了时间又节省了力气。老黄牛拉起犁来一步一个脚印，躬身使劲埋头苦干毫不留力气，就像前面有一大片青草在等着它去吃一样，满血复活。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滴滴汗水洒落在贫瘠的原野上，起早贪黑跟着主人默默地深耕细作，耕出土中的养分，耕出了一片良田。人不休息它绝对不会撂挑子，地里的活有老黄牛加持，干得又快又好。看着收获的庄稼，看着日子一天天红火，以往的付出换来的不仅仅是物质的收获，满脸笑容下全是幸福的味道。

记忆深刻的是我们家老黄牛下牛仔时的场景。临产时，它在院子里打转悠，腹痛得坐立不安。等到父母把小牛犊接生出来，它会安详地趴在小牛犊身旁，舔舐着小牛犊的身体。老黄牛眼睛含着眼泪，慈眉善目满眼爱恋地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这一刻感人肺腑，震撼你我，让人刻骨铭心。这就是母性的伟大吧。

我与老黄牛走过儿时无忧无虑稚嫩的岁月，也见证了老黄牛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劳碌的身影。如今，被机械化替代的日子，老黄牛耕地拉车也成为历史，但历史不会忘记老黄牛曾经的勤奋耕耘，那种精神会永远刻在历史的功劳簿上源远流长……

老黄牛精神感染着我。走到今天，我还是深深怀念它陪着我走过的那段时光，老黄牛吃苦、耐劳、无私奉献的精神在今天依然意义深远 。跨越时间的长河 ，“老黄牛”情怀依然绵绵不断。

简评：作者对老黄牛的感情很深，从小时候跟着老牛去地里吃草，到牵着老牛下地劳动，作者在和老牛的相处中，加深了对牛的感情，同时老牛也给作者的家庭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在家庭的生活中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字里行间，作者满怀着深情，回忆了和老黄牛在一起的岁月，突出了对老牛的深切怀念和感恩主题。另外，本文的题目也很有特点，设置了悬念，能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作者：高向荣，山东临沂苏村镇，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