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口老井》

石梁河

<p class="ql-block"> 村里的那口老井</p><p class="ql-block"> 石梁河</p><p class="ql-block"> 当今社会,大多数人生活都翻天覆地了,走路不用腿了——轿车,吃饭不用做了——外卖,亲朋好友不走动了——手机视频,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喝水也高配了——买水喝。</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从小喝井水长大的人,特别想念家乡的那口老井。</p><p class="ql-block"> “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毛主席。”这是我小学课本上的一句话。</p><p class="ql-block"> 家乡的那些挖井人早已隐入尘埃,那口老井也早日消失,只有我这个吃过家乡老井里的水长大的人还心存感激。</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村里有四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都有一口老井。我家是第三生产队,队里的那口老井紧邻村外的东北面,它是全队生活用水的唯一来源。</p><p class="ql-block"> 那口老井的井口是一块圆形的大青石石盖,直径大约有两米左右。井的直径大约一米半左右,井深大约有五六米,水深一般大约有两三米。</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大多都是大人挑水,一根扁担,两只木桶。老井的大青石上常常放一根又粗又长的井绳,井绳是麻撮的麻绳,用来系在打水的木桶梁上。</p><p class="ql-block"> 老井的水永远都是最甘甜的。那时候没有污染,井的周围又靠近沟河,井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特别是夏天,挑水的人都要趴在水桶上先喝几口,然后再挑水,那种解渴的感觉是在是太爽了。</p><p class="ql-block"> 队里的人挑水大多数都在早中晚做饭时间,因为白天都要在生产队干农活。来挑水的人都要在老井边打打招呼,说说家常,有些青年男女也会在老井边谈情说爱,那老井的水面上常常倒影着青年男女说笑的面容。</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冬天的一个深夜,老井里突然传来了“救命啊!救命啊!”的呼救声。几乎全村的人都来老井边救人。原来是村里最漂亮的扎着一个长长大辫子的“杨贵妃”失恋了。她一时想不开,又白又胖的她跳进老井里又后悔了,再加上老井是枯水期,她哪里是跳井,分明是冬泳,井水只有她半身高。她在老井里又挨冻又爬不出来。后来施救的人故意把她从井里升到半空又让她掉下去,反复几次,她哀求说以后再也不跳井了,看热闹的人全都笑了。第二天早上,老井的水早早被人抢着挑干了,村民们笑着说:“杨贵妃的洗澡汤真难得!”</p><p class="ql-block">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上初中的时候,老井还在。我从小就短小精悍,挑水也是个门外汉。我最害怕从老井里提水,因为从老井里提水我的臂力还不够,怕掉进井里像“杨贵妃”一样出丑,我每次提水都要反复把井里的水桶摇晃,直到摇晃到半桶水左右,我才往上提。我刚挑水的时候都是半桶水,都要把水桶梁上的绳子缩短一些,就这样,我挑水的还是像老母猪走路——前后左右摇摆。有的大人还夸我:“看看人家的孩子,还没有水桶高就能挑水了。”是的,孩子越夸逞能,我就是这样的孩子。等到我把水挑回家的时候,水桶里的水往往半桶也没有,都说“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是“小个子挑水一场空”。后来,我越挑越多,越挑越满,也知道了肩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任何事情不都是这样吗?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没有挑战就没有成功,没有担子就没有责任。</p><p class="ql-block"> 长大后,我一直真正的“背井离乡”,家乡也 不断地变化,不断地消失了。老树消失了,老房子消失了,老井也消失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的那些可亲可敬 淳朴善良的老乡亲也越来越少了。</p><p class="ql-block"> 故乡,如今早已楼层林立,水泥路四通八达。故乡的那口老井早已深埋地下,却永远留在游子的梦中。</p><p class="ql-block"> 2023/2/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