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72届知青往事(四)

世华

🔺图片源于网络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inherit;">第四章</b></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inherit;">炕上浇水招横祸 秦德福失手伤人</b></h1> <h1>  昨晚这是咋了,窦哥和二楞子上面喝凉水,下面同时拉稀,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外跑,怎什么这巧啊?过后知道,窗台放的二大碗装过苍蝇药,窦哥不知道,富脓也不知道,富脓也没冲洗,直接走到水缸,用瓢㧟水倒在碗里,满满的端上来,窦哥先喝的前半碗,二楞子喝的后半碗,两人把含有苍蝇药的水,正好一人一半平分喝下去,他俩同时肠道中毒,急性下泻窜的秸杆稀,亏得碗上残留的少,不然俩人还不乌呼唉哉呀,这回可不是富脓做鬼,他不敢在人命上使坏,这个二大碗蒋桂兰用过放那的。</h1><h1> 窦哥先喝先发作,厕所占了地方,二楞子后喝后发作,厕所没他位置,在外边憋的满地打转,死逼无奈钻了女厕所,不巧撞见春枝在里面,发生误会被春枝骂了娘,激怒二楞子给她一个大嘴巴子,春枝长这大没受过这么大屈,跟二楞子没完,还要和二楞子撕扯,冯国莉不说二楞子,反过来责怪春枝,春枝和冯国莉又差点造起来,冬雪和蒋桂兰拉走春枝,送到老丫家住一宿消消气。</h1><h1> 窦哥总量比二楞子喝的少,笫二天还不过劲,早上起来还顺屁眼渗屎,肚子里面还有残碴余孽,他叠几层卫生纸,放在裤衩里夹在腚沟,走动时顺裤腿掉下去,富脓看见打趣说:“哎呀,窦哥也来哪个了……!”窦哥不好意思一裂嘴:“老弟见笑了!”。</h1><h1> 二楞子总量比窦哥喝的多,倒成了好事,就因为水喝的多淡化浓度,起到稀释作用,排的快排的干净到没事了。二楞子第二天照常岀工,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刚迈进队部门槛儿,姜老八迎面给二楞子两个大耳光,打的二楞子直目楞眼说:“你怎么无故打人!”姜老八回答:“第一个让你知道挨打什么滋味,第二个让你记住好男不和女斗!”二楞子明白了,这是替春枝报仇啊,昨晚二楞子无地自容,姜老八不打他都后悔,这两巴掌倒觉得好受一点,但是面子挂不住,二楞子也没吃过这屈,态度强硬对姜老八说:“我错了我认,我向春枝道歉,轮不到你打,再说你这两巴掌也太重了,我心不平衡,必须还一个!”姜老八喯都没打就答应了:“行,什么一个两个的,随便!”他的话未说完,“吧唧”二楞子的巴掌已经烀他脸上,比姜老八打自己那下还响还重。姜老八像电影里的日本鬼子,挨打还梗脖子:“嗨——!”等打第二下呢,二楞子没打第二下,憋不住“噗哧”笑出声,伸手抱住姜老八,两个人皮肉受苦,都有面子,这就是爷们!</h1><h1> 姜老八打抱不平,该出手就出手,给了二楞子两个耳光,替春枝出了气,春枝从心里感谢姜老八,又一想,二楞子误闯女厕所也是死逼无奈,谁让自己点低赶巧在里面,她对二楞子可以理解不可原谅,姜老八打就打了,春枝骂也骂了,也算二楞子点低,说完拉倒,过去就忘了。冯国莉可不行,嘴上说过去了,心里结下大疙瘩,不是怕连累二楞子会把春枝告到大队,冯国莉性格与她身份不相符,心胸狭窄,疑神疑鬼,总说有人要害她,女生同她都有隔膜,也就冬雪让着她。</h1><h1> 下工时二楞子和姜老八落在后面边走边聊,二楞子对姜老八说,他妈妈是他奶奶捡来了的苦命孩子,爸爸从小欺负妈妈,二楞子一辈可怜妈妈,骂他啥都可忍,那怕骂他祖宗,骂他父亲,就是不能骂他妈妈,春枝碰到二楞子底线,毫不留情打了春枝,无论是谁,只要骂他的娘,二楞子毫不犹豫岀手打人。二楞子接着说:“事赶事都理解吧!”姜老八点点头。</h1><h1> 吃过晚饭,二楞子和窦哥两个拉稀的难兄难弟,顺着村外小河堤坝溜达,边走边唠,二楞子以身说法,将自己父亲的身世讲给窦哥。解放前二楞子祖上有房有地,爷爷眼睛不好还耍钱,旁边的人看清爷爷的牌,爷爷自己却看不清,房子和地都输光,逃荒到东北,半路奶奶捡的小女孩,因为家穷,爸爸找不到媳妇,小女孩嫁给了爸爸,爸爸总打媳妇,二楞子说:“他就是我亲爹,拿他没办法,是我亲大爷都揍他!”但是爸爸有一点让二楞子服气,爸爸吸取爷爷教训,教育孩子绝对不走耍钱的道。二楞子推心置腹对窦哥说:“奸情出人命,赌博出贼性,不能玩这玩艺。”耍钱也是二楞子最反对的事,这才想方设法阻止窦哥出去和别人耍,激他两人喝凉水。二楞子说:“真的想玩玩,可以在本户里玩吗,赢个烟卷,喝个凉水到无所畏,也是娱乐,但是凉水要少喝,没苍蝇药也会坏肚子拉稀。”说到拉稀,两个人禁不住都乐了。</h1><h1> 河水清清,慢慢流淌,晚风习习,心情爽爽!河边有颗柳树,树下有两块平板石,知青们都看好,说这里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两个人坐在石头上,触景生情,慢慢聊到个人问题,二楞子说栾哥和窦哥都该找女朋友了,窦哥坦诚布公说出自己的秘密,其实他有对象,姨家表妹,也是知青不在一个公社,回城就见面,别人看不岀来,他也没说。二楞子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窦哥把表妹照片拿出来给二楞子看了,挺漂亮的女孩,二楞子答应暂时为窦哥保密。</h1><h1> 窦哥又说栾哥本来也有对象,是放屁嘣坑撒尿和泥的光屁股娃娃,青梅竹马一快长大的,到了集体户,因为栾哥政治问题,怕受其牵连,她和他毅然分手的。栾哥的故事,二楞子联想一个叫张德新的女孩,二楞子小学三年级搬迁到新家,与张德新两家门挨门,他俩同时转到一个班级,还是一个座位,上学放学一块走。张德新父亲第二年走五.七道路,随父亲去了黎明大队,从此两个人失去联系,一年多的时间,她在他心里留下美好印象,两个发小也算青梅竹马,如果她没有随父亲走五.七道路的事,可能也发展成对象,这是二楞子自己联想的美事。</h1><h1> 二楞子和窦哥两个人聊着,不知不觉夜深了,他们二人回到集体户,同学们都进入梦乡,还给他们留着门和油灯,二楞子上炕还是睡不着,不仅想起发小让他兴奋,关键跳蚤咬的睡不着,二楞子别看庄稼活学的挺快,抓跳蚤是个二百五,笨手笨脚跳蚤没抓着,抓住一个虱子,老班睡的香,正巧翻个身吧唧嘴,二楞子挨着老班睡这么长时间,这声音厌烦地够够的,顺手把虱子放老班脸上,看着它爬,快到嘴边了,用手指捅老班脖子,老班说别闹,二楞子说:“虱子快爬你嘴啦!”老班眼睛都没睁说到:“快,拿下来挤死!”二楞子用指甲“嘎嘣”一下把虱子挤死,老班闭目合眼说声谢谢啊!二楞子答道:“一个炕同学,客气啥!”,这小子玩完还讨个好。</h1> 🔺我们生产队社员小环(张玉环)、老英子(万淑洁)。 <h1>  一晃稀里糊涂上秋了,公社五.七办发放补助,是秋衣票(可以换布票),集体户给了1个,狼多肉少没法分,还是抓阄。老班写的阄,放在一个碗里,大家瞅着抓,人手一个,剩下是老班的。大家的阄打开一看都是空的,唯有老班的阄是秋衣票,都认为老班命好。富脓不信邪,逼着老班两只手都打开,老班露馅了,他手里两个阄,当面打开的是秋衣票,里面还暗藏的是空的。原来,老班耍个心眼儿,15个人他做了16个阄,碗里15个阄都是空的,唯一写有秋衣票的阄事先藏在自己手心,暗中调换一下,这点伎俩被富脓揭穿,让老班彻底掉链子。老班也是,为一点蝇头小利,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倒在富脓枪口。二楞子说:“秋衣票直接给老焉吧,就他最困难!",一来说句公道话,二来把老班从囧态中解脱出来。</h1><h1> 老班闹个没脸,心里憋了巴屈晚上睡不着,棚上耗子也给他添堵,闹的心烦意燥。棚是纸糊的,耗子上去吃浆糊,还安家落户絮窝下崽儿,跑来跑去成了它们娱乐场,搅着大家不得消停。老班起来找根铁丝,哪有动静往哪捅,嘴里骂道:“让你闹,让你闹,把脓水捅出来!”,结果,耗子没捅着,纸棚千疮百孔,象倒扣的大筛子。</h1><h1> 老班扎耗子,指槡骂槐,大伙心里明镜的,棚上的耗子没治了,炕洞子耗子又开始作妖。有一天早上,老班发现鞋帮坏了,肯定耗子咬的,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它肉,富脓出招,往洞里灌水,把耗子逼出来打死。老班一声令下,富脓指挥,大家动手,㧟水的,拎水的,灌水的,拿鞋底子拍耗子的,打响一场灭鼠“人民战争”,耗子面临灭顶之灾。炕下面三个耗子洞,狡鼠也有三窟,三个洞一起灌水,让它无处可逃,两缸水都灌进去,耗子也没出来,可能淹死在里面,大家才住手上工。</h1><h1> 老话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当天晚上,睡到后半夜,“轰——”的一声,炕面子塌了,所有人掉在炕洞里,这下可把大家害惨了,个个叫苦连天,都成了灰耗子,不用灌水,提了秃撸自己往外爬,亏得有炕席隔着,不然被褥都脏了,你瞅我我看你憋不住还乐呢,怨谁呀,全体齐上阵,自作自受!农村炕都是土坯砌的,泡了一天的水,浸的透透地,十多个人压在上面,一千多斤,不塌才怪呢!新搭的炕烧干才能睡人,男生都到社员家借宿,这事成了全公社的大笑话,老班一想不对,这事要怪得怪富脓岀的馊巴主意,富脓却说:“你下的令,替你解气,要怪还得怪你!”。</h1><h1> 事物本身都是对立的,坏事的反面可能是好事。重新撘起来的炕,锅灶特别好烧,炕热的又长又均,同学们都搬回来住,原来顺序不变。过了一段时间,大炕的风波又闹腾起来,王老二睡觉的炕面湿了,可能谁不小心,洗脸水溢到上面,王老二到三叫驴家借住两宿。刚刚回来,还是王老二睡觉的地方又湿了,这就是有人陷害他。王老二觉得没得罪谁呀,心想谁干的呢,思来想去,他怀疑老班,从冬雪送他假领,给他洗袜子那天起,老班就看他眼睛有刺模糊,处处找他茬。疑心生暗鬼,没过几天,老班炕面也被人浇的水,上面还洒的谷子,够讽刺的这是要种地啊!老班和王老二吵起来了,谁也不承认自己干的,最后动了手,老班个子高,左胳膊盘住王老二脖子,右手擂“电炮”,王老二动弹不得干挨揍,本能的用嘴叼住老班的胳膊很劲咬,凭老班怎么打不松口,王老二挨打越疼越咬,老班越疼越勒,越勒越紧,把王老二勒没气了,王老二宁死不撒口,死犟死犟地!</h1><h1> 屋里人都吓傻了,老班更蒙,一边让人找赤脚医生,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王老二你可别死,你死我可完了!”这时侯知道害怕了! 当年所谓“一把草药,一根银针,治百病”的赤脚医生也束手无策,富脓蹬着赤脚医生的自行车去大队,一听说死人了,大队书记和薛老师都赶来。</h1><h1> 结果没有那么严重,王老二只是休克,老师和大队书记赶到,王老二已经缓过来,脸色紫的象茄子。薛老师和书记都急了,老账新账一起算,指责老班,都是他干的好事,秋衣票抓阄做鬼,好好的棚捅成筛子,好好的炕泡塌了,如今杀人未遂……,当即宣布撤消老班户长职务,由冯国莉一人担任。老班无言可对,垂头丧气,富脓喜气洋洋,老班丢了官,自己可以与他同等竞争。</h1><h1> 大家感觉老班挺冤枉、挺可怜,一系列离奇古怪的事,扑朔迷离,事后可能有事!老班户长被撸,富脓本想还不挠个副户长,没想到,冯国莉新户长还没焐热乎,薛老师重新召开集体户大会,宣布老班官复原职。薛老师讲道:”年轻人不能因为一件事一棒子打死,要看到成绩和发展,秦德福失手,不是主观故意,全面看是好户长、有能力,同学们能够互相帮助,穆成林、王长财冲在第一线,成为生产主力;窦成和不耍钱,栾广利也参加劳动,这些都是秦德福思想政治工作做的好……。“大家一头雾水,薛老师怎么讲也难圆其说,岀尔反尔,自己打自己嘴巴子。</h1><h1> 事后,老班真的认真反思自己,主动找王老二认错,言归与好,大家还是一团和气,隔三差五,三叫驴和满桌子过来扯皮捣蛋,忘却过去不愉快,男孩就是男孩性格,闹的快好的也快,女孩不行,小肚鸡肠,冯国莉心里的疙瘩始终解不开。</h1><h1> 到了年底,集体户评为先进集体,老班表彰为优秀户长,你说斜门不斜门,这些离不开薛老师在上面口头功夫。</h1> 🔺辽源《北方知青群》纪念下乡50周年文化艺术节拍摄花絮 🔺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