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最近老妈的身体又不舒适，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依旧疼。不得已又到上一医院去检查。娘折腾的一句话都没了，我心里一股酸楚泉涌般。</p><p class="ql-block">按常理，七十岁的人也不算老。可我娘这一路都是用药维持着过来，再美味的饭都要伴几粒药下肚，我娘的身体里一半是药一半是粮。一向性情温厚的娘，小疾小痛都忍着过来很少给儿女添麻烦。近几年，身子骨越来越不硬朗，不是晕就是疼，一晕一疼都让老奶奶受不了。牛一样韧性的人，被这古怪的病害的愣是支撑不住。一般人都是病种单一，我娘的病就晕也是不同类型，疼也是换着方位，医院也纳闷了。只是过一时说一时，把老人家折腾的有气无力的。</p> <p class="ql-block">说真的，我娘也是个命苦人。自从嫁到我们这个家，把不受的苦都受了。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常年卧床不起。几个叔叔年幼，所有的担子都靠在爹娘的肩膀上。我爹在村上的初小做民办教师，娘自然就越苦了。常年累月积劳成疾，我娘的身体就累垮了，少年时代我的记忆里，我娘时不时就在炕上一趴，病痛让娘蜷缩成一张弓。</p><p class="ql-block">趴几天，干几天！我娘的岁月里苦比乐多，药比粮多，把不受的疼痛都受了。随着我们的长大，父亲工作的转正。我娘也慢慢好起来，药虽然没完整的断过但身子至少能拖动。二亩薄地就我娘经营着，一把汗一把苦的煎熬在生活的十八个漫坡里。</p> <p class="ql-block">娘离开二亩薄地，不到土地里抛的日子也就十几年。半辈子的苦和累都让我娘遇上了，不劳动了病也好多了，我爹又病倒离世。这让我娘又跌入另一种苦里，常说世上最苦是黄莲，我娘的心比黄莲还要苦几十倍。孤独伴着虚弱，让我娘再一次和病魔有了交集。爹在的时候，娘有个靠山，大病小病我爹就用民间小单方给治着，药汤有人归类熬制，一切安然无恙。</p><p class="ql-block">近几年，我娘突然间苍老，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病也换着花样造访，药又一次成了她的主食。去医院去诊所成了常态，我娘的性格越来越不像往常了，有时候常常盯着一个地方，一句话都不爱说了。</p> <p class="ql-block">近日，我弟带着娘来到区医院，我也赶到娘身边。什么病也没查个所以然来，娘还是感觉不舒适，眉毛头紧紧锁着，心里头依然不好受。现在医疗条件好了，看病却不像过去，全用仪器查，全部猜着看，把能做的都做了，却给不出个啥结论。我娘有些不耐烦，医院里住的实在不习惯，有时甚至都感觉不疼了，要立马出院……</p><p class="ql-block">俗话说：“好人有好报”“吃多少亏享多少福”“前半辈受苦，后半辈享福”可我觉得话虽这样说，但事实并非这样。我娘操心老的，抓养小的，把不吃的苦都吃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啥命运总是折磨一个老实的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妇女呢？</p><p class="ql-block">叫声娘，我拿什么给你止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