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寺——妙峰山古香道之十

Gao Ping

我多次去过慈善寺，居天泰山之腰，面翠微山，是一座集佛、道、民间诸神为一体的寺院，为京城「三山五顶」之一。

《燕京岁时记》记载：「天台山在京西磨石口，车马可通，即翠微山之后山也。每岁三月十八日开庙，香火甚繁。寺门在南山之麓，寺在北山之颠，相去几至里许，沿山有流泉三四，涓涓不穷」。这里位置清幽，有一种「宁静恬和，超凡脱尘」的感觉。

那么是哪一年建的呢？慈善寺在明景泰年间便已存在，黄瑜写过《双槐岁抄》叙述：正统年间英宗亲征瓦刺，英宗被擒。皇太后命螂王监国，改年号为景泰。天台山有位僧人在京城张贴告示，说景泰禅师临终前，嘱咐其徒将肉身放进缸中，千万不要打开。如今，郕王监国，年号景泰，可见正是禅师转世了，打开如熟睡一般，镀金塑身，举办「敬菩萨」香会，人山人海，举国若狂。

慈善寺在清朝的鼎盛时期是北京地区香火最旺盛寺庙，每到开庙头三日，善男信女就会蜂拥而至，皇亲国戚更是选择到此求神拜佛。

这里历史悠久而又神秘，查阅资料得知：

1).清朝顺治皇帝 ，在其年富力强的23岁时突然撒手人寰，成为清朝十大奇案之首。也有传闻顺治皇帝并非暴毙，其身后事有两个版本的说法，一是看空尘世，一个人悄悄地离开皇宫，来此慈善寺隐居；二是出家并圆寂于五台山。

2). 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曾三次隐居慈善寺。

3).慈善寺是我国很少的见的释道合一兼有民间诸位神灵的寺院。

这里以前是军事禁区，所以文革期间红卫兵无法冲击此地，十分幸运，这里庙宇与佛像基本保留完整，是北京不可多得的真品。

慈善寺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这是铭牌。

慈善寺布局也很独特，不像我们通常所见的寺庙是那种几进几出的大院落，而是按照北斗星的形状，将各座殿宇依山而建，整个寺庙的入口处就是北斗星形的勺子把。

1 文昌阁

山门为阁楼式，上层是文昌阁殿，形成单独的建筑群，由文昌阁、接引殿、卧佛殿组成。

上层为文昌阁，一楹，内供文昌帝君。

2 接引佛殿

张恨水审编《北京旅游指南》指出：「进山门后有七座小庙，号庙七，是乾隆游寺时敕建，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进入山门，迎面是接引佛殿，供奉阿弥陀佛及观音，塑像为近年补修。

这是「接引佛殿」，一楹，供西方三圣，即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大势至菩萨，寄托着人们对西方极乐世界的向往。

3 卧佛殿

西侧是「卧佛殿」，三楹，塑像也是文革后补修，这里原来是驻军大院，所有塑像都拆除，改为军队使用，所幸房屋及砖雕保护完善。

内供释迦牟尼涅槃像，该像为汉白玉质，2007年重塑。

4 观音殿

北斗勺子头上，第一个就是观音阁，一楹，内供观音菩萨，作用送子、祛病、保佑平安。

阁内有甘泉一眼，曰「大悲泉」，水质清冽甘甜，且常年不枯。

5 冯玉祥石刻

不远地方沿山路来到将军厅，纪念冯玉祥将军，左侧有冯玉祥亲手所刻「勤俭为宝」书法。

「真吃苦」也是冯将军隐居时亲自所刻，真迹。

6 罗汉崖

再向上就是「罗汉崖」，每个罗汉一米见方，姿态各异，神采飞扬。

7 佛头

接着上山，有一座大佛头甚为醒目壮观，其高4米、宽3.5米，仅佛唇厚度即达半米，是由山上露出的一块万斤重的大青石雕凿而成，是北方地区最大的石雕佛头。

侧面观察

8 舍利塔

不远可见路南侧一写有「古佛塔」的路牌，从此处沿小路上坡，大概100米，到达一个平台，有古舍利塔，高约10米，砖石砌成，下部建有塔基，为覆钵式塔，塔顶有十三重相轮和宝葫芦，塔身中部面朝西有塔铭，此塔也称「疯僧塔」，据传为魔王和尚灵塔。

康熙十七年（1678年）三月十五日，疯僧坐化3日之后圆寂，果有异香四溢，因肉身不腐，被弟子们供奉在伏魔殿内，供后人膜拜，清廷赐疯僧为「魔王和尚」。因疯僧的肉胎与清世祖顺治极为相似，民间故衍生出「顺治出家天泰山」的传说。

相传就是魔王菩萨的衣钵塔，据说北京的八旗子弟在魔王菩萨圆寂日，都要进香朝拜，遂形成了庙会，进而香火越来越旺盛，故有了「三山五顶拜娘娘，唯有天泰拜魔王」的传统。

我过去爬山经常路过这里，当时没有划在公园内，记得还有一块香会的石碑丢弃在路边，这是过去的照片。

塔铭曰「与共燃灯古佛莲花教主之宝塔」，落款为「乾隆五十六年三月建」。

9 小财神庙

接着依次为小财神庙、王三奶奶殿、弥勒佛殿、圣水泉、龙王庙、娘娘殿、火神殿、吕祖殿、马王殿。这里不管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还有民间的，都集中一起，当年香客到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这是「小财神庙」，有点怪怪的，原来这是文革后仅存的神像，据说这个很灵的。在慈善寺还有好几个财神殿，除了「正财神爷」外，还有「偏财神爷」五显财神爷、「文财神爷」财帛星君和「武财神爷」关圣帝君的殿堂，这是财神爷大汇集。

塑像为青石雕琢，是寺内仅存的一尊传世佛像，又名「利市仙官」。

10 王三奶奶庙

北侧是「王三奶奶庙」，非佛非道，为民间之神。 两侧楹联为「云游四海登仙境，慈爱八方济世人」，我仔细阅读，简单两句话印证其一生。

传说清代天津蓟县，有一位老奶奶，医术精湛，乐善好施，被人们亲切地唤作：王三奶奶。每年，她都会骑着一头小毛驴，从天津，穿山越岭，不畏险阻，来到天泰山、妙峰山进香礼佛。

一路风尘，为劳苦大众行医「治病」，分文不取，还开创性地组织设立了「敬善长春茶棚」，行香走会期间，为长途跋涉的香客们奉上一杯满载敬意的香茶，为饥不果腹的人奉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粥。78岁那年，在骑着毛驴进香途中，她不慎跌入山涧，融入泥土的芬芳。后来，人们将她的塑像请入殿堂，加以供奉。

王三奶奶塑像

王三奶奶的坐骑毛驴

实际上，王三奶奶的墓就在大觉寺东南角，从阳台山石刻沿着路拐一个弯，南面可见两棵大树，其东面有王奶奶墓，相传就是王三奶奶的墓。

因房屋拆除了，最早王三奶奶墓地在这里，农民为了扩大院落，迁移到南侧。

这里是妙峰香道中道的关帝庙茶棚，即「敬善长春茶棚遗址」即「王奶奶庙遗址」，尚存房基等。

在院墙外侧，看到一间约2米见方的石棉瓦顶小房，小房内即王奶奶墓，面朝东，墓是新的，刻碑为光绪壬辰年间的。

迁移到这个地方，新修建坟地，以前的坟前还有一块高大的刻于同治十三年的石碑，但现在那里只有光绪年间的石碑。

这是王三奶奶旧墓与茶棚老照片。奉宽《妙峰山琐记》记载：「关帝庙，敬善长春茶棚，东南向。有道光二十四年甲辰四月‘至圣至神’额；光绪二年丙子孟夏‘至大至刚’额」。常华先生《妙峰香道考察记》记载：「尹、赵两家，每年农历三月二十八日守晚，二十九日起程，四月初一日在关帝庙开棚，十二日朝顶进香，十五日回京」。

11 弥勒殿

北侧为弥勒佛殿，三楹，内供弥勒佛。弥勒佛像为复制品，其真身供奉在法海寺大雄宝殿内。

能容天下事，常笑可笑人

12 圣水泉

殿北侧为「圣水泉」，据说，清顺治皇帝在此寺时，最爱用此泉煮茶，故得名「圣水」。

13 龙王庙

接着就是「龙王庙」，三楹，里面横幅书写「愿风调雨顺」，两侧竖幅为「天上无龙不下雨，地上无龙遭大旱」，细读之，十分通俗，针对对象就是文化层次不高的香客。

龙王像

14 娘娘庙

北侧为「娘娘庙」，三楹，两侧楹联为「天阙楼中施恩布德，蟠桃会上祝寿歌功」，里面供奉碧霞元君，民间对其信仰极盛，认为其能使妇女生子，儿童无恙，保障人类繁衍生息。

娘娘殿前的旧石香炉

15 火神庙

再北侧为「火神殿」，一楹，内供火神。火神为中国民间诸神之一，掌管熟食、驱鬼和防火。北方主要供奉祝融、炎帝、吴回三位火神，在民间被广为供奉，北京最大的火神庙在地安门后门桥北侧。

16 吕祖庙

北侧为「吕祖殿」，三楹，楹联为「修道弃儒天视功名富贵，游方仗剑宁为自在神仙」，内供吕洞宾。吕洞宾为道教八仙之一，既精剑术，又能饮酒，善于诗文，他以慈悲度世为目的，潜心修道，度尽众生。

17 马王庙

该殿北侧为「马王庙」，三楹，马神三只眼。不过很奇怪，把岳王和关帝也凑数进来，分别陪马王爷，有点怪怪的。

《燕京岁时记》载：「京中有车马人家，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三日祭祀马神」。民间祭祀马神主要祈求马神保佑自家的骡马牲畜又肥又壮。

18 慈悲书院

北侧就是「慈善书院」，第一进院东配殿为多宝财神殿，三楹，始建于清末，内供一位武财神和两位文财神。

该殿北侧有僧泉，为一古泉，过去专供僧人使用，故名。

19 大悲阁

我们来到大悲阁山门，三楹，中为门洞，两侧是椭圆石窗。

门殿上额有乾隆皇帝书写：「古刹慈善寺」，为啥皇帝给这里题词，必有原因，待我后面叙述。

后面有一幅楹联：「对凛凛关公敢说问心无愧，面威威韦帅当知违法必究」。

山门殿内左右供奉的神像与众不同，不是「哼哈二将」或「四大天王」，而是供奉韦驮和关羽神像。

入内，迎面就是大悲坛，整个慈善寺最主要的殿宇，其三楹，规制较高，殿顶为正脊龙凤砖雕，正面是双龙戏珠，背面为双凤戏牡丹。清嘉庆五年重修该坛。两侧楹联「手绘善缘慈航普渡群生乐，眼观觉路信众同参妙旨弘」。

这里有一个洋日晷，表盘中央刻有「1790」的字样，是乾隆五十五年制作，中国日晷的形制，但表盘上刻的却是罗马数字样，其来历如何？未知。

侧面拍照

当年供奉的是千手千眼观音，据说过去供奉的是一尊四十只手、四十只眼的木雕观音像，千手千眼表示佛法广大无边。现殿内供奉的千手千眼观音是2000年由居士们捐赠的，全部用香樟木雕琢而成。

大殿墙壁镶嵌一块功德碑

大悲殿里侧梁柱采用最高级别的金龙和玺彩画及龙凤砖雕。

殿内两壁镶嵌功德碑各一块，由满清的皇亲贵胄所资。两侧山墙镶有镂空透雕的「墙芯花」各一个。

东侧是《重修天太山慈善寺大悲坛碑》，大清嘉庆五年八月吉日立 ，撰写者是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萨彬图，住持僧仁寿率徒智月虔敬立碑。其碑文摘要：「天太山慈善寺居西方则极乐之地，近京师则首善之区。胜境不虚生，至人必世出。诞降魔王祖师，群奉燃灯古佛，志坚行苦，转石丸于悬崖绝壑之间，德盛道尊，成金身于化日光天之世」。这里提到魔王菩萨在康熙年间被称作为「疯僧」，是位苦行僧。

西侧是《慈善寺大悲坛壁碑》，碑文抄录如下：「昔古佛云：人生在世，如登宝山，种种善缘，皆为至宝。设若不修，如已登宝山，不持一物而空回，良为可惜。

今天太山慈善寺，旧有大悲殿三间，建立有年，殿宇崩摧，金身剥落，僧仁寿领众善，不忍坐视倾颓，故发愿叩募诸方贵官善信檀越。自经营数载以来，蒙佛祖默佑，众善扶持，已得金身在焕，殿宇重新。因思虽系佛祖之有灵，亦人心乐善之不倦，众善芳名应勒金石，永垂不朽，普祈作善之人，家家康泰，户户咸宁，门祈清言，贤裔绵远。乃登宝山，持物之验信乎？宝珠玉不如宝善哉！今将众善信士官民人等芳名开列明晰。

大清嘉庆柒年诚造。

福康安、王运宾、布延达赍、明安、李绍幸、潘士杰、刘全、赛尚阿、杨松涛、汪志云、董义、唐祖胜、高进忠、魏祥、胡懋勋、杜明达、黄崇明、鄂齐雨、李全禄、马那逊、赵吉玉、鲍二达子、全国庆、葛天福、赵国宁、伊常阿、孟麟、吴常泰、李景如、双祥、达三、景禄、闫从礼、冯文举、陈忠、孙三保、科森、黄廷芳、王焕、那丹珠、王裕福、王廷禄、徐家宁、孙纪昌、吴赞廷、赵九星□、朱文成、陆福寿、张塔宁、傅成阿、何世霖、傅廷祥、朱满贵、增玉德、佟锦、白福、高连、高永瑞、郭自琏、欧思孝、富森泰、增思敬、姚廷玉、喜宁女、关雅柱、刘昆、晏成凤、王福、富嵩庆、刘宏璋、白七保、徐哈丰阿、崔文瑞、徐起凤、张士英、王双保、郭尔明阿、王文勇、庆禄、皇甫成富、皇甫成金、王燝、孔旺来、王双喜、文恺、周常春、王荣魁、杨起祥、高景平、王文焕、王进禄、赵吉住、巴尼辉、王复兴、徐彦如、和朋额、赵得禄、王忠、德劵、祁福海、张良弼、哈三、池思忠、高八十四、魏星克尔甲、札隆阿、托铎、佛尔卿额、嘎尔炳阿、张德成、汪景兴、汪景海、德龄、和宁、王常泰、德普兴额、五鉴、赵显公、明奈、永安、马凯、谢嵩远、王歧鸣、舒通阿、张錡、法永、萧文魁、陈大任、刘通、傅僧尼、刁文翰、刁文杰、刁文广、刁文炳、王元龙、陈远、董起凤、瑞宁、文玺、刘文斗、保瑞、王贵保、延丰、达林、广宁、常吉升、那玉祥、百岁、明德、王义、福成阿、傅明禧、傅明贵、吉拉敏、科升阿、李常显、李常惠、希即阿、李常恺、杨衍、朱世杰、福来、清柱、图文敏、明良、李鸾、赵永祥、王润沧、王礼耕、张敦焦、王安、福兴、齐兼山、福宽、汪小海、姚爽亭、周永定、陶福明、七十四、礼镛、鄂起、瑞麟、伊昌阿、怀宽、文弼、关文敏、刘文焕、孟宗瑞、怀亦亭、张四、贺成、许兆祥、梁起凤、王成、张文举、佟茂桧、金樑、马麟声、陆飞朋、张德龄、方启宁、杜成明、李王、谢俊华、伊利布、张义、杨林玉、德庆、文生、王常寿、他哈思、计德、富永安、朱昆、梁起瑞、李福、祁连、马麟、陈自花、吕麟书、李廷芳、杨贵、苑耀先、喜布昌阿、西隆阿、常吉升、肖八十儿、肖恒泰、孙九龄、王朝柱、陈鈺、王永、王德喜、郭德禄、刘玉、佛智、刘宝梓、高洪济、常明、张焄、富明泰、锦菊、诸明冈、萨炳阿、马清额、李国栋、……，」。

西侧的碑是嘉庆七年的，没有人名落款，碑文上提到了很多人名，第一个就是耳熟能详的福康安，第八个是阿鲁特·赛尚阿，他当过首席军机大臣，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的孙女是同治帝的皇后孝哲毅皇后。

宁古塔副都统郭尔明阿、理藩院尚书图伯特佛尔卿额、西宁办事大臣赫舍里舒通阿、开化镇总兵伊昌阿、杭州将军博尔济吉特萨炳阿等皇亲国戚及大臣。

拓片

东配殿为「伽蓝殿」，三楹，内供伽蓝神，关羽是最著名的汉化伽蓝神，其两侧楹联为「护法佑黎民千载长弘正义，驱邪安社稷九州永庆升平」。

二进院东配殿为「圆通殿」，三楹，内供观世音菩萨。两侧楹联为「行能向善菩萨自然福佑，心若有佛观音必定神明」。

观音骑吼降魔群，唤回苦海迷路人。

这是「达摩殿」，两侧楹联为「法启三门普渡慈航成正觉，宗开一派妙传心印悟禅机」。供奉的是达摩祖师。达摩是菩提达摩的略称，意译「道法」，本名菩萨多罗，属婆罗门种姓，他与佛祖释迦牟尼一样是贵族出身，是南天竺香至国国王得第三子。达摩于南北朝时来华，后入嵩山少林寺前后九年，独自面壁参禅。

20 伏魔殿

接着来到「伏魔殿」，五楹，二层，原内原供「魔王老爷」肉胎，相传魔王老爷为清顺治帝。肉胎僧身后，原有顺治亲笔所书《归山诗》，民国年间大火将此楼化为灰烬，现伏魔殿为复建。

正因顺治关系，后来乾隆皇帝为大悲阁撰写「古刹慈善寺」。

大殿楹联：「休言顺治一阇梨恪守天台，欲证浮屠三世佛珍藏经卷」，点明了顺治在此出家隐居的历史。

石香炉

殿内原供奉有一尊「魔王老爷」的肉身菩萨，隆准凤目，壮貌英武，宛若天人，传说系清帝顺治，在此修成正果，坐化成佛。寺僧称其为肉体成圣的燃灯古佛，清帝敕赐「魔王和尚」。

现殿内塑顺治皇帝坐像，身穿黄袍，面南头东，望着京城方向，墙壁悬顺治皇帝「归山诗」。

后壁是顺治帝所做的七言308句，抄录其中的《归山诗》：「朕乃山河大地主，江山坐到几时休?我今撒手归天去，管他千秋与万秋。」不知是否真是顺治所作，但其中看空尘世的意思十分明显。

顺治皇帝《归山词》抄录如下：「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足贵，唯有袈裟披最难；朕为山河大地主，忧国忧民事转烦；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亦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悲欢离合多劳意，何日清闲谁得知；若能了达僧家事，从此回头不算迟；世间难比出家人，无牵无挂得安闲；口中吃得清和味，身上常披百衲衣；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夙世种菩提；个个都是真罗汉，披搭如来三等衣；金乌玉兔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江山一局棋；禹开九州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古来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黄袍换却紫袈裟，只为当初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缘何落在帝皇家；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战几时休？朕今撒手归西去，管你万代与千秋」。

二层原来是藏金阁，现在供奉三尊佛像。

西配殿为「地藏殿」，三楹，内供「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萨。两侧楹联为「醪海慈航通佛境 ，善根广济仰禅光」。

21 冯玉祥将军纪念馆

我们来到最后面，就是冯玉祥将军住所。据资料所记：冯玉祥1912年驻军京西三家店，多次到天泰山散步，认为这一带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就移居此地。1917年冯玉祥受段祺瑞排挤，称病来此修养、读书，后张勋复辟冯玉祥下山讨伐；在「北京政变」后，冯玉祥通电下野，上天泰山隐居以示「消极」。先后居住三次，与将军有缘。

冯玉祥与张学良合影

这是冯玉祥委任状。冯玉祥在中原大战时，原为阎锡山派系，反蒋，但关键时反戈一击，蒋介石胜利，张学良在东北易帜，宣布听从国民政府，这时蒋介石除江西苏区外，统一中国，为了感激，他们三人掲拜兄弟，冯玉祥为老大，蒋介石为中，张学良为弟，并拜张学良为国民政府副总司令，冯玉祥为上将。

冯玉祥爱将宋哲元当年受蒋介石委托，委曲求全，拖延时间，国内加紧战备，最后七七事变，中日全面战争，宋将军累死在四川。另一位爱将吉鸿昌，中共秘密党员，积极抗日，被戴笠所杀，死前拒绝蒙眼，双目直视枪口牺牲，伟人也。

卧室

22 香会香客功德碑林

如意攒香圣会碑

放堂圣会碑

大清乾隆二十二年，诚敬有感碑

中华民国时期的吉祥圣会碑

鲜果圣会碑

如意礼仪钱粮圣会碑

寺不在深，有仙则灵。这里有顺治出家传说，是一个有故事的寺庙，一个佛道儒皆大欢喜的寺庙，走蜿蜒曲折的古香道，经过东茶棚、念佛桥、西茶棚、万善桥、接引佛、双泉寺，来到这里，回眸时光，旧时熙攘岁月。所有一切，繁华落尽，留的北斗七星建筑，穿行于寺庙间，溪水滢滢，深谷幽兰，两侧翠色缭绕，背靠天泰山，远望翠微峰，西山如黛，近听梵音阵阵，红墙碧瓦，置身佛国三世中。

2022年4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