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一哭荣 怪你过分美丽

陈海津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半夜,竟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广州的这个季节总是雨下个不停。</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二十五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天河体育中心,张国荣演唱会。雨不停地下,而歌迷的热情却高涨得让雨水蒸腾,打着伞的,穿着雨衣的人们笼罩在一层雾纱之中,场地中央,舞台的灯光穿过这层雾纱打在一张张生动的脸上,如梦如幻。没打伞也没穿雨衣的我们三人,混在人群中,蹲在满是雨水的凳子上,罩在别人的伞之下,看不见舞台,只是跟着台上的音乐和唱着,像三只雨中怀春的小猫。第一次现场看演唱会成了第一次现场听演唱会。突然人群一阵大“哇……”,全场沸腾。我们三个赶紧站了起来,只见舞台上哥哥红裙长发,红色高跟鞋,妖艳妩媚,惊心动魄。音乐响起,《怪你过分美丽》:</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一想起你如此精细</p><p class="ql-block">其他的一切</p><p class="ql-block">没一种矜贵</p><p class="ql-block">怪你过分美丽</p><p class="ql-block">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怪你过分美丽。今天回头再看,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张国荣的美,是那种清晨亚当好颜色。网上曾流传过一张他在内地蹲在地上看大爷斗地主的照片。不修边幅的打扮,像个潦倒男人,努力想去融入那人间烟火,但是,没有用,一开眼,一露眉,那纯净的眼神,灿烂的笑容,已穿透人心。就算他穿的是麻袋,他还是那最清贵最华丽的伊甸初男,如同他自己唱的,“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p><p class="ql-block">  哥哥的“颠倒众生”,时常让我想起诗人兰波。魏尔伦的妻子病了,魏尔伦去街上给妻子买药,恰巧遇见诗人兰波,他竟忘记了给妻子买药的事,跟兰波跑了,走的时候脚上穿的还是下楼时踢的拖鞋。我一直惊讶于这个故事,想象着兰波是怎样的人物,能让魏尔伦神魂颠倒。乃至见到张国荣,我似乎有点明白。因为张国荣的美确实是芳华绝代,不可一世。他和兰波一样,是孩子和天神的混合,在《阿飞正传》里,他可以不负责任抛弃苏丽珍,也可以在《霸王别姬》里,死心塌地跟住段小楼。他在银幕上两三个小时,演绎的从来不是一生一世,他用电影现在时诠释出一个男人的过去时和将来时,就像《胭脂扣》的十二少,《阿飞正传》的旭仔,《春光乍泄》的何宝荣。其他演员被角色定义,而他定义角色;其他演员被美定义,而他定义美。所以王家卫也感慨,他什么都好,就是举手投足里都能看到那是张国荣。但没办法,角色也好,还是这个行走人间的张国荣都人见人爱。</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二十年前的今天,我和朋友在KTV,唱着张国荣的歌,另一播放新闻的屏幕上滚动过一行字,我盯着那一行字,惊得目瞪口呆。他在愚人节这一天给我们开了一个真实的玩笑。也让这一天成为了“一岁一哭荣”的日子。他的这一玩笑的对于我的最大意义在于,我们开始去关注“抑郁症”这一疾病,并试图去了解他。所以在这一天,我总是会想起他。</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在“荣迷”中,有个流传甚广的故事。说是梁朝伟有一次在内地,被张国荣的一个影迷悲情地问:“黎耀辉,你还记不记得何宝荣?”梁朝伟停下,回过头,冲她的方向点了点头。</p><p class="ql-block"><br></p>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0kmDcdcbwxtbj7_kWXS0og"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