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县里为了“养民、富民”，提出了要建万头养鹿基地的目标。口号铺天盖地，响彻云天。为了年内实现目标，县政府新年伊始，就给乡镇及各单位都下达了养鹿指标。</p><p class="ql-block"> 既然是为民着想，就应该适当给百姓点补贴扶持，以帮助那些贫困家庭通过养鹿来真正实现脱贫致富。可没有想到，补贴一点也没见，县里指标下达到各乡镇和基层单位后，就变得荒腔走板，成了跟扶贫、脱贫没有丝毫关系的硬性指标摊派。</p><p class="ql-block"> 乡里也硬给学校分配了两头养鹿的任务。这下可难坏了柳塘乡小学校长夏学田。一头鹿少说得五六千元，加上人工饲料一年下就得近万元，老师中谁有这个条件？再说老师们整日忙于教学，哪有闲暇时间养鹿？</p><p class="ql-block"> 万般无奈之下，夏校长只好询问其他乡镇学校。听说他们都是采取教职工集资的形式，把买来的鹿放到其他个人鹿场里代养。夏校长只好硬着头皮也采用这种办法一一教职工每人集资500元，40名教职工共集资2万元。</p><p class="ql-block"> 鹿是乡里派人去统一购买的，每头5500元。乡里从辽宁某地拉回来四大加长车。由于乡里养鹿户鹿场还都没建起来，鹿拉回来以后，直接拉到距柳塘乡20多公里的深山里一一那里有副乡长辛兆征去年秋天建的一个养鹿场。</p><p class="ql-block"> 乡里采用抓阄的形式让大家认领鹿号。学校派总务主任梁山和一名校工代表去抓的阄。学校最后认领的两头鹿的鹿号是57号和3—21号。</p><p class="ql-block"> 这两头鹿还真的不错：鹿长得既高大，又体格健壮，是这批鹿中最好的两头。在场的人都说他们手气好，眼里流露出羡慕和嫉妒。两个人兴匆匆地坐车返回向夏校长做了汇报。</p><p class="ql-block"> 鹿放到谁那儿都是代养，辛副乡长的鹿场位于山里，空气好，传染疾病的概率也小，夏校长跟辛副乡长协商后，决定鹿就放在辛兆征的鹿场代养，饲料费、人工费年终结算。</p><p class="ql-block"> 夏校长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想，认领的两头鹿都膘肥体壮，鹿茸一定少长不了。加上放在辛兆征那代养，自己不用操心，那里鹿多，饲料费、人工费都不会太高，学校这两头鹿怎么也不至于赔钱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柳塘乡距离山上的鹿场太远，加上学校又没有车，鹿认领后夏校长始终没有机会到鹿场去看看。夏校长的同学贺春光跟人合伙买了几头鹿，也暂时寄放在辛兆征的鹿场里。他们时常上去看鹿茸的情况，据他说，学校这两头鹿的鹿茸是长得最好的。</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段时间后，听说贺春光的鹿场盖好了，他们那几头鹿都拉回了乡里自己的鹿场。一天，下班的路上，夏学田正巧碰上了老同学贺春光。</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鹿都拉回来了，学校的鹿还不往回拉呀。如果没地方放，拉回来放到我的鹿场算了。”贺春光说。</p><p class="ql-block"> “来回折腾什么，我已经跟辛兆征说好了，鹿就放到他那儿养。”夏学田说。</p><p class="ql-block"> “告诉你学田，学校的鹿长得好可有不少人在打主意。我上山拉鹿的时候，就有人劝我拉你们学校的。还有人，我不说是谁了，当着我的面就要用吹管把你们学校的57号鹿给麻醉了拉回来，我没让，他们才罢手。”贺春光说。</p><p class="ql-block"> “不能吧？我都已经跟辛兆征说好了，他怎么能让人把学校的鹿换走呢？再说鹿身上不是有号牌吗？”夏学田有些不相信地问。</p><p class="ql-block"> “号牌有什么用！麻倒了一换不就得了？乡里通讯员小赵的鹿都让人给换了，拉回了山下。小赵听说后也到山下的鹿场里去找了，可人家硬说不是，鹿耳朵上的号牌也换过了，你能说得清楚？”贺春光说。</p><p class="ql-block"> “你说得也是。这两天正在筹备乡里的运动会，太忙。不行运动会以后我就安排人找车把学校的鹿拉回来，放到你的鹿场里算了。”夏学田说。</p><p class="ql-block"> “行。放到我那儿你只管放心。我怎么也不至于像有些人那样坑你们。”两个人就这么把这件事定了下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运动会是乡里跟学校一起开的，在学校操场上举行，共进行了两天。第二天下午，在学校的运动场上，夏校长又碰到了老同学贺春光。</p><p class="ql-block"> “哎，学田，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贺春光拉了一下老同学的衣袖，对夏学田说道。</p><p class="ql-block"> 夏学田跟贺春光来到操场中间没人的地方。“听没听说？你们学校的57号鹿已经让人给换了？”贺春光问道。</p><p class="ql-block"> “没听说呀，是谁给换的？这么做也太不仗义了吧？”夏校长说。</p><p class="ql-block"> “仗义？现在的人都是利欲熏心，见利忘义，有几个人还跟你讲什么仗义！让你把鹿拉回来你就是不听，结果连号牌都给换了。我看这事儿你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莲了。”贺春光说。</p><p class="ql-block"> “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找他！我就不信这个世界没有讲理的地方！到时候你给我做个证就行。”夏学田有些义愤了。</p><p class="ql-block"> “你这个人哪，我看你是当校长当迂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怎么给你做证？叫我怎么说你呢！”贺春光苦笑了一声说道。</p><p class="ql-block">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就这么忍了？这我怎么跟我的老师们交待呀！”夏学田说。</p><p class="ql-block"> “不忍又怎么样？也不知道你们的另一头鹿让人家换了没有。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把鹿拉回来。免得更夜长梦多。”贺春光说。</p><p class="ql-block"> “唉，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明天我就去上山看看，争取早日把鹿给拉回来。”夏学田叹了一声气，无奈地说道。</p><p class="ql-block"> 晚上，运动会结束之后，乡里安排工作人员在招待所吃了一顿饭。副乡长辛兆征过来敬酒时跟校长夏学田说，他下午刚接到鹿场一个电话，说学校有一头鹿惊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p><p class="ql-block"> 夏学田心里很不高兴，脸冷冷的一一鹿一头刚刚让人换走，现在又说有一头惊了，明天还不得说鹿有病死了？</p><p class="ql-block"> 这些人哪，都是些丝毫不讲信用、只图个人私利的小人！可现在又没有抓住什么真凭实据，又能怎么样呢？看来明天无论如何也得到山上去看一看，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大早，夏学田打了一辆出租车，叫上总务主任梁山，两个人一起去了山上的鹿场。</p><p class="ql-block"> 到了鹿场后，梁山找来了饲养员。夏校长和梁山一起来到了5号鹿圈看鹿。鹿圈里还有三头鹿，饲养员说9号鹿是司法办的，另外两头鹿是学校的。</p><p class="ql-block"> “听说学校有一头鹿昨天惊了？是哪头？”夏学田问道。</p><p class="ql-block"> “昨天没惊，是前几天他们来拉鹿的时候惊的。是57号，你看它的嘴巴不是还肿着吗？”饲养员说。</p><p class="ql-block"> “不对呀，这57号鹿肯定是让人给换了。怎么这么瘦小呢？我当时抓阄的时候是这些鹿里最大的呀？”梁山疑惑地问道。</p><p class="ql-block"> “不能。都是有鹿牌的怎么换呀！这头鹿胆子小，一有人来拉鹿它就好惊。一惊就几天不吃饲料。也许你抓的时候大，可它不愿意吃饲料长得慢，就显得比别的鹿小了。”饲养员解释说。</p><p class="ql-block">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头鹿我们甘吃哑巴亏，认了。那一头鹿是多少号？也不是我们的3—21啊！你跟我说实话，我们的3—21哪儿去了？是谁把它拉走了？”夏校长发现另一头鹿是51号，不是3—21，知道3—21也被人换走了，生气地责问道。</p><p class="ql-block"> “前两天不是你们学校来人把鹿给拉走了吗？”饲养员说道。</p><p class="ql-block"> “学校根本就没来过人，怎么会是学校拉走的呢？抓阄时是我来的，学校再没上来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务主任梁山问道。</p><p class="ql-block"> “来拉鹿的人自己说是学校的呀。对了，我好象听辛乡长的弟弟说过，他是辛乡长儿子的师傅。”饲养员想了想又说道。</p><p class="ql-block"> “辛乡长儿子的师傅是谁？你知道吗？”夏学田问道。“我是从外地来这里的，不知道。”饲养员回答说。</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乡里财务股的孙伟。他过去当过司机，辛乡长的儿子曾经跟过他的车。”梁山回答说。</p><p class="ql-block"> “走，我们回去。先去找辛兆征。鹿是在他的鹿场被人换走的，我们先得找他。问问他，看看他儿子的师傅究竟是谁。然后我们再同他理论。”说着，夏校长跟梁山一起坐车下了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出租车从山上回来后，直接去了辛兆征家。进门一问，辛兆征的媳妇说他去了乡政府办公室。夏校长跟梁山一起坐车来到乡政府办公室，才知道辛兆征才又刚刚返回了家。出租车又追到辛兆征家里，这一次总算见到了他。</p><p class="ql-block"> “辛乡长，我们刚从山上鹿场回来，发现我们的鹿被人给换了。我早都跟你说好了，鹿放到你那寄养，饲料费、人工费照付。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怎么能让人把我们学校的鹿给都换了呢？”夏校长生气地问道。</p><p class="ql-block"> “净瞎说，不可能！鹿耳朵上都有鹿牌，那是随便能换的？你们听谁说的？”副乡长辛兆征口气强硬地说道。</p><p class="ql-block"> “我抓的57号鹿当时你也看到过，是这批鹿里长得最好的，鹿茸长得也是一流的。今天我们看到的57号鹿却是又瘦又小，直到现在鹿茸长的还没有两斤重。不是让人给换了是怎么回事？”总务主任梁山接过话头生气地说。</p><p class="ql-block"> “那可不一定。鹿有早长晚长的，你抓的鹿开始可能长得很强壮，也许后来因为生病、经常受惊吓不吃东西长得慢，所以看起来就比别的鹿显得小了。你们的57号鹿我敢打包票，绝对没人换。”辛兆征口气肯定的说。</p><p class="ql-block"> “我早就知道这头鹿你不会认帐。这头鹿我们自认倒霉。那我再问你，圈里还有3头鹿，就算是57号还是我们原来的那头鹿，9号鹿是司法办李树君的，51号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呀？我们的3—21哪儿去了？”夏校长接着又质问道。</p><p class="ql-block"> “最近上山去拉鹿都是我弟弟带人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真说不清楚。不行你们去找他问一问。”辛兆征的口气明显比刚才软了许多。</p><p class="ql-block"> “能告诉我你儿子的师傅是谁吗？”夏校长问。</p><p class="ql-block"> “是财务股的孙伟呀，怎么了？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辛兆征问。</p><p class="ql-block"> “你们山上的饲养员说是你儿子的师傅把3—21给拉下山的，还打着我们学校的旗号。”夏校长说。</p><p class="ql-block"> “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要真的是这样你可以先去他们的鹿场看看，然后到他家去找他呀。是他拉的他一定会给你们，孙伟这个人挺实在的人。”辛兆征说。</p><p class="ql-block"> “那好，我们先去找他。不过如果解决不了我们还得来找你。”夏校长说着就跟梁山一起离开了辛兆征家。</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孙伟跟乡里机关其他几个人一起建了一个鹿场，雇了一个饲养员来管理他们的鹿。夏校长跟梁山一起到了鹿场，询问饲养员哪头鹿是孙伟的，饲养员把那头鹿指给夏校长看。</p><p class="ql-block"> 几个人一看，这头鹿体格高大健壮，鹿茸现在长了就有十二三斤重，是这个鹿场中最好的一头鹿。只是耳朵上的号牌被人给弄掉了。</p><p class="ql-block"> “没错，这头鹿就是咱们学校的3—21，别看号牌没了我也认识。咱们去找孙伟。”梁山说道。</p><p class="ql-block"> 两个人又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孙伟的家。</p><p class="ql-block"> “咦，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快请进，请进！”孙伟的爱人——主管乡里教育、卫生工作的副乡长龚丽君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夏校长和梁山，热情地把他们迎进了屋。</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来找你爱人孙伟的。”夏校长说道。</p><p class="ql-block"> “找我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劳你们大驾大老远地跑来？”孙伟有些心虚地边客套边给他们二人倒茶。</p><p class="ql-block"> “孙老弟，你是不是把我们学校的鹿给拉回来了？”夏校长单刀直入地问道。</p><p class="ql-block"> “哪儿能呢，我怎么会拉你们学校的鹿呢！”孙伟的脸有些红，眼睛躲闪着，不敢直视夏校长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我们刚刚去过山上的鹿场。听山上的饲养员说，我们学校的3—21是让辛乡长儿子的师傅给拉走的，还是打着学校的旗号去拉的。回来后我们又去了辛乡长家里，他说儿子的师傅就是你。这件事你怎么解释？”夏校长步步紧逼。</p><p class="ql-block"> “这事我可不知道。鹿是孙伟养的，他的事儿我从来不参与。你们谈吧。”龚丽君对夏校长和梁山笑了笑就躲了出去。笑声中分明透着尴尬和勉强，这件事看来龚丽君早就知道。</p><p class="ql-block"> “我是他儿子的师傅不假。辛乡长的儿子曾经跟我学过开车。但我真没拉你们学校的鹿。你们别听饲养员瞎说。”孙伟的脸更红了，额头和鼻尖都渗出了汗珠。</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两头鹿是全体教师集资买的。这涉及大家的利益，我做为学校的领导不能不来找你。如果真的是你拉回来了就给我们算了，不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夏校长看出了孙伟的心虚，这样说道。</p><p class="ql-block"> “你看你们不相信，我确实没拉你们学校的鹿。”孙伟目光旁视，虽然心虚，但还是硬挺着。</p><p class="ql-block">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跟你说了。鹿是在辛乡长的鹿场被别人拉走的，我们去找他。”夏校长站起身说道。</p><p class="ql-block"> “那你们去找他吧。”孙伟说着把夏校长和梁山送到了院外。</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从孙伟家里出来后，两人一起又坐车回到辛副乡长家里。“辛乡长，我们去了孙伟家里，他不承认拉了我们学校的鹿。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夏校长问。</p><p class="ql-block"> “既然你们说是鹿让孙伟拉走了，就应该找他。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呀！”辛兆征说。</p><p class="ql-block"> “那不对呀，鹿是在你的鹿场被拉走的，我们不找你找谁？”夏校长一看辛兆征要推脱，满脸不高兴地说道。</p><p class="ql-block"> “你看，当初学校的鹿没有地方放，我答应让把鹿放到我的鹿场，这还放出毛病来了。早知道这样，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你们，也就没这些事儿了。”辛兆征说。</p><p class="ql-block">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鹿放到你那也不是白放，也答应给你人工费和饲料费了。你理所当然应该管好我们的鹿，不应该把我们的鹿弄没了。你必须想办法把我们的鹿给找回来。”夏校长反驳道。</p><p class="ql-block"> “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鹿去？不行你看我的鹿场中哪头鹿好，你随便挑一头吧。”辛兆征说。“你那些鹿哪一头我也没看好，我不要。我只要我们学校的3—21。”夏校长说。</p><p class="ql-block"> “我要是给你们要不回来呢？”辛兆征问。</p><p class="ql-block"> “不给我们把鹿要回来，我以后天天来找你。只是你别怕烦。”夏校长说。</p><p class="ql-block"> “那好办。你来了我就炒几个菜，咱俩就喝酒呗。”辛兆征不愠不火地说道。</p><p class="ql-block"> “你这酒我可不敢喝。你还是抓紧时间想办法把我们的鹿给弄回来吧。”</p><p class="ql-block"> “那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呀！”</p><p class="ql-block"> “那好。咱们以三天为限。三天以后我再过来找你讨个说法。”夏校长说完后，跟梁山一起离开辛兆征家。</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三天以后，早晨刚上班，柳塘乡小学校长夏学田就给副乡长辛兆征打电话。“怎么样，协调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能把我们学校的鹿给我们？”夏校长问。</p><p class="ql-block"> “协调什么？我昨天刚从山上下来，你们的鹿也没换呀，还是原来的那两头，鹿耳朵上的号牌也都在呀！”辛兆征说。</p><p class="ql-block"> “胡说！我们那天上山看得清清楚楚，圈里只有李树君的9号鹿和我们的57号鹿，另一头是51号，根本不是我们的3—21。”夏校长说。</p><p class="ql-block"> “你不相信你自己上山去看呀，你们的3—21号鹿还在呀。”辛兆征说。</p><p class="ql-block"> 放下电话后夏校长心想，真是活见鬼了，前几天上山明明看到3—21号鹿没有了，怎么会又出现了呢？为了弄清楚个究竟，夏校长叫上总务主任梁山找车又上了山上的鹿场。</p><p class="ql-block"> 到了山上才知道，原来51号鹿被换上了3—21号鹿牌，原来的饲养员也不见了，顶替他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p><p class="ql-block"> 夏校长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辛兆征有这么一手。他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及时收藏集证据。他和总务主任梁山从山上回来后直奔乡政府辛兆征的办公室。</p><p class="ql-block"> “辛兆征，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你还跟我来这一手！一会儿我就把全校的老师都叫来，在乡政府门前好好闹一闹。不行咱们明天法庭上见！”夏校长气愤以极，用手指着辛副乡长的鼻子大声说。</p><p class="ql-block"> “我怎么了？你跟我这么大喊大叫的！你带人来闹也好，上法庭也好，我都奉陪！你凭什么说学校的鹿让人给换了？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辛副乡长也大声嚷道。</p><p class="ql-block"> “你，你！……”夏校长被辛兆征气得一时说语塞，急火攻心，高血压发作，头脑眩晕，昏倒在地上。回家后躺了一个多星期，病情才见好转。</p><p class="ql-block"> 看看实在也没有其它办法，夏校长也只好认栽，派总务主任梁山带人上山，把大家都挑剩下的那两头鹿都拉了回来，放到了贺春光的鹿场。</p><p class="ql-block"> 买鹿时乡里领导打包票说每头鹿至少产茸20斤，结果这批鹿最多的产茸也不过15斤。学校的两头鹿产茸更是少得可怜，割茸时，两头都不过4斤左右，而且质量都是最低的三等茸。</p><p class="ql-block"> 半年还没到，学校就赔了一万多元。后来夏学田听人说，乡里买的这批鹿是人家鹿场淘汰的鹿。在辽宁最多也不过卖两千元左右，拉回来却卖给大家5500元一头！</p><p class="ql-block"> 养鹿究竟富了谁？大家当然都心知肚明。富了那些有权的，那些坑嘣拐骗、玩心眼儿的，却坑了那些老实本份的普通民众。这样养鹿怎么能实现养民、富民的目标？老百姓还想脱贫致富？简直是天方夜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该作品音乐、图片均源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