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纪事：为“七七事变”85年而作，——疫间“重游北京”摄影随笔之六

戴占军

2022年7月7日，是“七七事变”爆发85周年纪念日。 卢沟桥东桥头，正对着宛平城西大门，两者相距不到二百米。这座城和这座桥，同位于交通要冲，也一同见证了“七七事变”这一重大历史事件。 　　已经过去85年了……1937年7月7日，日军在卢沟桥附近举行挑衅演习，进而制造事端炮轰宛平城，“七七事变”就此爆发。 “七七事变”拉开了日本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的序幕，而中国守军，也打响了全面抗战的第一枪。双方战事惨烈，如今的城墙和桥体上，枪痕弹洞，依然清晰可见。 　　提起日本鬼子，恨得我牙根疼！ 别说我“拉仇恨”，我对现在的大部分日本人，没意见——日本军国主义者和否认侵略历史的除外！ 当年的侵略者，让我如何不恨？！我们这一代60大几的人，虽然没有尝过“亡国奴”的滋味，但我们很多人的父辈，是知道这个滋味的——当然，汉奸除外！ 谁的祖上是汉奸，我跟你说实话，大都是看得出来的！从他们对当年侵略者的美化态度上，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在我老戴家的家族中，前辈大都与“小日本”有冤有仇。我爷爷是共党抗日游击队，被日本人抓住差点打死；我爹在日本人扫荡中，差点被炸弹爆炸崩了；我娘和村里的姐妹，一听炮楼上枪响，吓得赶紧往脸上抹锅灰……所以，你让我如何对日本侵略者不仇恨？！你“精日”，我顶多骂一声；你若美化侵略者或是为日本军国主义招魂，我敢跟你玩命！ 　　宛平城于明末崇祯十一年（1638年）开建，历时三年完工。 全城东西长640米，南北宽320米，总面积20.8万平方米。最初为军营，扼守京畿要冲，后来才有商肆居民迁入。明清两代，分别称拱北城、拱极城。1928年12月，因宛平县改隶河北省，故而将宛平县公署由北平市内迁移至此，从此改名为宛平城。 可见，宛平城是因县而名。 　　因为宛平城是用于屯军驻防，所以墙垛坚固但整体规模不大，与都城、皇城或市井之城无法比拟。另外，在建筑规制上与普通城池很不一样的是，一般城池，最少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而宛平城却只有两座城门，即朝西的威严门，和朝东的顺治门。只设置两座门，我猜目的是更加易守难攻。 　　历史上，永定河就是阻挡北方民族南下西进的一道屏障。八百年来，卢沟桥成为京畿门户和进入华北平原的交通要道。因此，宛平城的防务，历来都是军机大事。这也是为什么侵华日军选择宛平城和卢沟桥下手的重要原因。 占领宛平城，无论是扼制平津还是进击中国腹地，可谓门户大开。 　　宛平城内，只有东西走向的一条主街，道路两旁是商铺、学校、机关和修旧如新的历史建筑。民居则拥挤在道路两旁门脸儿房的后身，沉寂而破落不堪。 我的拍摄时值冬末，那天天气晴好，阳光温暖而柔和，直射光所形成的明暗光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怀旧的趣味。而我在这一派祥和中，心却飞到了1937年代，满耳是枪炮的轰鸣。 　　如大家所熟知的历史，1937年7月7日夜10时，驻丰台日军河边旅团第一联队第三大队第八中队，由中队长清水节郎率领，在卢沟桥以北地区举行以攻取卢沟桥为假想目标的军事演习。 11时许，日军诡称宛平城中国守军枪击，一士兵失踪，要求进城搜查。在遭到中国驻军第二十九军第三十七师二一九团团长吉星文拒绝后，日军迅即包围宛平城。 翌晨2时，第二十九军副军长兼北平市长秦德纯为防止事态扩大，经与日方商定，双方派员前往调查。但日军趁交涉之际，于8日晨4时50分，向宛平城突然发起炮击，强占宛平东北沙岗，打响了攻城第一枪。中国守军奋起还击，连续击退日军三次进攻。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 　　提到这段历史，常有年轻朋友不明就里，说那时中国的土地上，哪来的日本军队？ 这就要说到日本“关东军”和“驻屯军了”。 简单说，关东军和驻屯军，一个是日俄战争日本获胜的产物，另一个是八国联军逼迫清政府签订《辛丑条约》的恶果。正是关东军和驻屯军，成为日本侵华并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急先锋。 　　1904年初，日俄战争在中国领土上爆发。1905年1月，俄战败投降。 战争结束后，日本与清政府签订了《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及其附约。日本承诺撤军并将东北大部分领土归还大清国，但要求清廷承认日本从俄国人手里“继承”全部所谓“满蒙权益”。自此，日本开始大规模移民，把中国东北称作日本的“关东州”，并设置关东都督府，下设民政部和陆军部，从而“名正言顺”地实际占领了中国山海关以东广袤的东三省。 日本以保护南满铁路权益为名，成立满铁守备队，这个所谓守备队，即是关东军的前身。 　　而所谓“中国驻屯军”，是由“清国驻屯军”随民国变化而来。这只日本军队在中国领土上的存在，更可见出日本侵华的处心积虑和做人的奸诈。 北京被八国联军攻陷后，清政府被迫签订了《辛丑条约》，其中规定：中国应允诸国留兵驻守，以保京师至海通道无断绝之虞。这条通道，即是黄村、廊坊、杨村、天津、塘沽、唐山、秦皇岛、山海关一线。 狡猾的日本人抓住这一条款大做文章，派遣部队驻守京津一带，理由是“保护外交人员和日本侨民”。为了掩人耳目，还把这支庞大的正规军队称为“驻屯军”。日本人的这个玩法，和现在的把军队称为“自卫队”如出一辙。 所以，我对概念上的“日本人”，从来就不信任！ 到七七事变爆发前，日本在华关东军兵力已达80万以上，而事变爆发后，驻屯军迅即摇身一变，成为“华北方面军”，作为正规军编入作战序列，成为日本侵略中国特别是进占华北的主力部队。 　　在诸多的“洋鬼子”中，“日本鬼子”最出名，这是有一定道理的。日本为占领掠夺中国，深思熟虑、殚精竭虑、处心积虑，使尽了浑身解数。阴谋诡计，装疯卖傻，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有人说，日本人彬彬有礼。作为大部分日本自然人，我承认确乎如是。但是，作为概念上的日本人，却是诡计多端，狡诈无耻，光长坏心眼儿不长个儿！所以叫它“小日本鬼子”，绝对名副其实！ 　　最近，日方的丑陋表演，为我日本人不可信任的论断，做了注脚。 近年来的美日2+2对话，和日本参与北约事务，在美国人的鼓动下，日本人又变脸了。不仅把美日同盟，从原来的“亚太基石”，吹乎成了“印太基石”，日本还帮着美国在东海、台海、南海和涉疆涉藏等一系列中国主权问题上，恶毒攻击中国，其措辞之强硬和用心之险恶，前所未有。这次日本人的嘴脸，与特朗普时期表示要与中国“构筑面向未来”的全面关系表态，判若两人。 日本人变脸之快，与历史上的“小日本鬼子”如出一辙。这样一个反复无常“一衣带水”的邻居，你能信得过？反正我是不信！ 　　日本人工于心计，狡诈虚伪，良心大大的坏了！ 当年“七七事变”前夜，日本军方派代表进入宛平城谈判，从日军阵地到城内中方军政机关所在的宛平县衙门，距离也不算很近，但日方代表不坐车、不骑马，却是一路步行而来，靠两条腿走到宛平城下，用吊篮翻过城墙，然后再步行到县衙的。这一举动，让中方守军甚为奇怪。直到日军炮响，中方才明白了日本人葫芦里的药。 　　这是修复后的宛平县衙，当时中国守军指挥部所在地。日本人不宣而战，第一发炮弹就准确地击中了县衙门。原来，此前步行而来的日军代表，实际是步测准确距离和方位，为日军炮火实测弹着点。而日本人打炮之时，日方的四位代表，还在与中方谈判。你说这小日本儿，狡诈不狡诈？ 　　日本人不仅狡诈，还很能自欺欺人。我们如今遇到的日本自然个体，大都彬彬有礼，很爱面子。而侵略中国的日本人，不要脸到自编自导制造事端，为发动战争给自己找借口。 在“七七事变”爆发前，日本关东军和驻屯军，就发动了所谓“长城攻势”，攻占了山海关以西中国北方大面积领土，直接在北平兵临城下。而蒋介石忙于“剿灭共匪”，对侵略者一再忍让，愈发助长了日本人的野心。 为在卢沟桥挑起战端，日军在宛平城下明火执杖举行攻击演习，诬称中国守军枪击，还编造了一名士兵失踪的谎言，要求进城搜查。你说你在城外演习，士兵怎么能丢到城里来？明显是在找借口。后来有资料说，当时这名日本兵是跑肚拉稀，一时没有跟上自己的队伍，后来提上裤子自行归队了云云。 不过，我对这一说法，一直持怀疑态度。日本人明显是事先策划好的要发动战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拉稀走失”的“误会”，完全是为把战火强加于中方找借口。 如今，在东海、台海、南海等方向，特别是围绕钓鱼岛，因了美国撑腰，日本有人又蠢蠢欲动。谁能保证当年卢沟桥的历史不会重演？ 历史证明，日本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从宛平城东西走向主街，我特意溜墙根钻进北侧的居民区，探查如今市民的生存状态。由于家家户户锁门闭户，或“谢绝参观”，我只能拍摄胡同的表面。老百姓过的咋样，我想从我的这些纪实照片，你自己可以获取结论。 　　宛平是一座我们不能忘记的城池，它记载了中国惨遭外辱的沉痛历史，也记载了中国奋起反抗强敌的勇敢和荣光。对于这样一座抗战历史名城，我们不仅应保护好它，更应该让这里的人们过上好日子。 　　如今宛平城里最宏大的建筑，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我在馆内外也拍摄了一组，随后再专题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