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摄影与旅行胜地（三） —额济纳、茶卡篇

阳光

这是一个神奇的树种，它的生长总是和凤凰与鲜血紧密相连，这是一个多变的树种，春夏为绿色，深秋为黄色，冬天为红色，这是一个生命力强的树种，“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 胡杨是中亚地区唯一适合生长的乔木，它是大自然漫长进化过程中幸存下来的宝贵物种。它妩媚的风姿、倔强的性格、多舛的命运激发人类太多的诗情与哲思。 古往今来，胡杨已成为一种精神而被人们所膜拜。 弱水河畔、居延海边是胡杨的故乡，这里的39万亩胡杨林是当今世界仅存的三处天然河道胡杨林之一、是阻止巴丹吉林沙漠向北扩散的重要屏障，是中国西部生态的天然宝库…… 这里就是——额济纳。 知晓额济纳是世纪初，几位摄影同事要去采风，托我给他们买车票，同时也勾起我对额济纳的向往。

有一天，我想去额济纳。查遍资料，问询了无数人，额济纳很难成行。当年组团在内蒙古基本上没有这条线，从甘肃过去，酒泉和嘉峪关也没有这条线路，（据我分析这两个城市返程车的票很有限）所有额济纳线全部在兰州成团，而且价格高的惊人，

2011年10月经多方联系酒泉市工会旅行社特意给我安排了额济纳之旅，我策划好路线，北京——张掖——酒泉——航天城——额济纳——嘉峪关，定了前往张掖的车票，一行十四人，我带队，大个做助理，冰雪、山雨夫妻、三人行、金元夫妻、海隅微烟、大漠、飞雨、海精灵、加号、梦雪等一行十四人。 10月6日出发，7日早到了张掖丹霞，8日经金坛、参观酒泉航天城、额济纳黑水城后，到达额济纳。 住在达来呼布镇（额济纳旗所在地），离胡杨林很近，在我们进入额济纳境以后，路边就零散的散落着胡杨林，大片的“胡杨林”由绿变黄……一眼望去，阳光照耀下金黄色的一片片树叶，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婆娑起舞，自然形成强烈的反差，亮丽无比的色彩，十分迷人，足以令人陶醉……
2011年10月9日早晨六点就驾车奔向胡杨林，一路向西直接开到了八道桥，来到了巴丹吉林沙漠边缘。晨曦初露，我们在路边散开，等待着太阳的升起，胡杨林中冰雪、微烟、飞雨、海精灵几位女士翩翩起舞拍照，路边两侧胡杨林间或种植的哈密瓜田，被瓜农遗弃的哈密瓜据说非常的甜，在我们拍照时，大姐就在田里摘哈密瓜吃。我们一边拍照一路向回走，七道桥、四道桥、二道桥，我和大漠竟然步行回到额济纳河边。 胡杨，是一种生长在极度干旱地区的稀有树种，是一亿三千万年以前遗留下来的最古老的树种，一种因沙化后而特化的植物，其珍贵与银杏齐名；用不屈不挠的身躯，阻挡了沙暴对绿洲的侵袭，组成一条雄伟壮阔的绿色长廊，创造了“丝绸之路”的文明和“生，千年不死，死，千年不倒，倒，千年不朽”的神奇”。 据说，世界上的胡杨，绝大部分生长在中国，中国的胡杨，就生长在新疆的准噶尔盆地和内蒙古额济纳旗。
不亲临“胡杨林”的深处，也无从领略“胡杨林”的神奇之美，任何人都会被扑进眼里的金黄色震撼呆在原地，让一切语言在“胡杨林”的面前，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金色的秋天，将本是单薄的记忆，装帧成一本生命轮回中百翻不厌的书。胡杨树，几乎是将储备了一年的激情在秋天突然迸发出来，每一片叶脉都盛开暖意，每一个枝桠都挂满太阳，额济纳河畔高大的胡杨，在这个季节极力张扬着自己的生命色彩，那是一种让人震撼的充满野性美，这是大漠戈壁最动人的季节。 胡杨，带给人们心灵无比的震撼、振奋和喜悦，由衷的赞叹和仰慕又无以言表。胡杨，活着的，生机勃发，或郁郁葱葱，或金黄灿烂，骄傲地挺立于大漠深处的天地之间；死去的，桀骜不驯，与沙漠、戈壁同色，极具尊严地存在于大漠深处的天地之间。
漫漫荒原之上，浩浩朔风之中，不屈不挠，不畏不惧的胡杨，以艰难生存的姿态挺立着，那豪气、那雄韵，给人们不仅仅是视觉的冲击，更是一种心灵的震撼，让人激情跌宕。
额济纳河畔的胡杨林，被称为中国最美的秋色，每一年的这个季节短短的二十余天，无数人从全国各地慕名来到此地，仿佛赴约般的虔诚与宁静。怀着十分怜惜、又无比仰慕，还有好奇探秘等复杂心情，不远千里蜂拥踏来，如同朝圣一般，人们欣赏着这戈壁滩上桀骜的生命之树，为它的顽强折服，而这里的胡杨，静谧地维护着秋的尊严，在历史的尘埃中不卑不亢，诠释了一曲动人的生命史诗。
下午的目的地是居延海，行程中观瞻了胡杨树王，经历了880年风风雨雨的胡杨，人称“胡杨王”、“神树”。树高27米，主干直径2.07米，树围6.5米，需6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神树”枝叶繁茂，巍然耸立，英姿挺拔，神树上缠绕着哈达和经幡，常有牧民到这里，诵经祷告，求助神树，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畜草兴旺。
（胡杨王） 沿途仍然是望不到边的胡杨林，居延海边我果断的决定立刻回返继续到胡杨林中去倘佯。 傍晚，额济纳胡杨林，太阳变红了坠落西山的瞬间，金光变柔了，道道彩霞喷射出万朵莲花，整个天穹被泼染得绚丽缤纷……胡杨，夕阳，人们心中的诗，人们梦中的画，而金秋的胡杨，便是这诗画中的绝品。 秋风微吹，染黄了的胡杨叶子缝隙透着耀眼的阳光，单薄的枝条依然透着精气，枝干向上，高昂着头……我一个人静静的行走在胡杨树下，秋满了，空落落的思绪里也装满了一腔黄叶……随手捡起几枚，就会发觉，所有的叶脉上都颤动着晶莹的、向晚的流连……仿佛在每一段风、在每一段黄昏、在每一段思绪中展开的心思，静静而又默默地传递着百般寂寞、千般情怀、…… 一洼秋水，一座小村庄，一片胡杨，好安静，好像一本用秋色装点的书，清淡邈远又贴近心底，密密茸茸的渲染着深秋的傍晚，抬眼望去，暮色已深，人们都已散去，我便泱泱地想收起心思，将手中的落叶一扬，竟碰到了一棵树伸出的枝桠，沙啦啦——仿佛一缕秋韵，带着梦中的幻想，柔柔地伏上了我的肩头，此时牵连出一个身影，一个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身影，让我来不及多想，便坠入落叶深处，与深秋的黄叶一道，把挽秋的手掌伸向远方…… 秋天深夜达来呼布镇，十分的安详宁静。白日细数胡杨每一枚秋叶、夜晚细数着每一个脚步，我、大个、三人行、大漠坐在路边咂着啤酒，静静地想着各自心事，轻轻地做着自己的梦，那是怎样的一个需要破译的密码…… 走进胡杨，人们就拉近了岁月和时空的距离；走进胡杨，人们和胡杨一起叩问生命，惟有凝重和震撼。 走进胡杨，你会感悟——见高山而仰止，面大河而静默，读胡杨而惊叹。 没有任何生命能和胡杨相比，没有一种植物那么持久地坚守在一片贫瘠和干旱的沙滩。那就是百折不挠的一个灵魂。坚韧而顽强，寂寞而孤独，固守着千年不变的信念。 今天你还敢去额济纳吗？据说已经被北京开发商承包了，凡是长有胡杨的地方就被拦了起来，真替胡杨悲哀，你被禁锢是因为国内旅行过于“商品化”，对于摄影人真是悲剧。 美丽的胡杨林，你是大自然生命的奇迹，茫茫戈壁沙漠在挥毫泼墨，书写你生命永恒的悟语，大自然用智慧的双手，雕刻着你不朽的沧桑和美丽……

大美的胡杨林，在寸草不生的茫茫沙漠，风沙肆虐、烈日似火、寒风如割，胡杨却能挺直脊梁，张开枝桠，豪气冲天，不为环境忧伤，不为生态惆怅，精辟地诠释着生命的价值和力量……

恋恋不舍的回头是为了下一次的相望，离开额济纳的晚上，就在谋划再度和胡杨的相约。
（2）

去额济纳拍胡杨必拍怪树林，因为他们是胡杨的“先祖”。

日落前我们匆匆赶到怪树林，在黑水城拍照时间长了些，赶到怪树林正赶上“夕阳西下”。
怪树林，实际上就是倒毙的胡杨树。进入后，眼前一片狼藉，沙地上朽木杂陈，充满了一种神奇和让人恐怖的感觉，就像神话传说中的无人区，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胡杨老树。 死亡的胡杨林经千年的风吹沙打，大量的老树裸露的残枝如白骨般扎眼，让人想起恐龙或是猛犸之类动物的遗骸；又让人想到这是一个千年前的古战场，遍地横陈的枯木错综缠绕在一起，看上去极像刚经过一场鏖战的将士，残肢断臂，伤痕累累，战争过后留下来的对阵双方士兵的尸体，这是充满雄性气息的胡杨群雕，揭示出一种死亡与永恒的哲学，谁到这里心灵都会为之一颤。令人有一种恐怖、惊悸、不寒而栗的感觉。 历史上这里也曾是生机盎然，绿树茵茵，曾经光艳耀人，尽管大漠中的黄沙已经渐渐地将这里掩埋，但是曾经的胡杨树高傲地昂起了头，迎着随风翻滚阵阵狂沙屹立不倒。 现在这些曾经绿意盎然的“戈壁英雄”最终败落和倒毙了，也许正是由于它们的不朽，正是由于它们的不倒，而一旦倒毙其状惨烈，更加触目惊心和令人震撼。大多数胡杨树都已经干枯并倒毙，死亡在这片土地上演绎了最为神秘而悲壮的一幕。 夕阳西下，怪树林静寂无声，游人很少，只有我们摄影人轻轻地走进这片倒毙的树林中，一种陡然而来的视觉冲击力顿时令我们目瞪口呆。惨烈、悲壮、震撼等等词汇一起涌入脑海。 无法遏制内心的战栗（并非激动，其实间杂胆儿小），一步步地深入到树林的腹地，震撼和战栗在延续着，眼前的胡杨树，有的拦腰折断，露出了残损不齐的断裂处；有的从根部断裂，树形完整的枯枝陈列在沙地上；还有的从中间开裂，残枝苍劲而悲壮地伸向天空；更有一些眍瞜着身躯，如历尽沧桑、饱尝折磨的老者，俯首在沙地上痛苦地呻吟。 我们无语，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口中酸涩难耐，一行热泪挥洒而下。 有人说这些惨不忍睹的胡杨树，就是保卫黑水城那些战死西夏官兵遗留下来的尸骨。传说让我找到了毛骨悚然和悲从心生的原因，这些朽木残枝，尽管不是阵亡士兵的尸骨，但确是在大漠中傲然挺立了亿万年的胡杨的尸骨。我们不是站在人喊马嘶的战场上，而是在守望者一批阴魂不散的亡灵！
胡杨树死了，大部分枯朽的非常彻底，筋骨断裂、陈尸沙场。有的胡杨已化为了朽木却依然顽强地挺立与他心爱的姑娘遥遥相望，终身守候着他的家园和心爱的人。这种一息尚存，给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芊芊缕缕的生命气息，绝不放弃的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我！“怪树林”中胡杨树的残枝如雕塑般的质地让人震撼，这是一种残缺美，即使是一棵走向死亡已经倒下的老树，给人展示的仍然是沧桑的力与美和不屈的向上的生命力。
站在这里举目四望，偌大一片林子几乎如坍塌了一般，可以看到远处的沙丘。沙丘在一点点地吞噬着这片土地，或许不久的将来这片倒毙的胡杨林就会被移动的沙丘所掩埋。 这或许就是胡杨的生命精神，哪怕是肝肠寸断，哪怕是筋骨断裂，也会在那残朽的枯树上迸发出盎然的生机。

　　当我们行走在其间，会不由自主地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以及人在天地间的位置，感悟到人在大自然中是那样的缈小和微不足道！ 天已经黑了，我们还在怪树林里徘徊，用闪光寻找着典型的“悲壮”。

“怪树林”那种独有的、悲壮的、唯美的风情还是深深地打动了我，真正感悟到了生命在逆境中的奋起，在奋起中的辉煌，而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

我们走了，终将还会来此看望和拜祭！我想，有朝一日或许手拄拐杖在儿孙搀扶下颤巍巍地回到这里，俯首祭拜之际，定会是另一番感悟！ （3）

去茶卡是2016年7，8月份的青甘“大环线”游。

来到茶卡才知道国人喜欢扎堆，旅游旺季，景点都会爆棚。今天是周末，通往盐湖的公路已排起长队。下午3点多太阳当顶时，我们才到盐湖边。 盐湖人满为患，拍照极为困难，烈日当头，但每个人都兴致勃勃，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也曾经是我的一个梦...... 虽然是高原，夏日的中午也热得很，而且，紫外线特强，阳光照得一身发烫，皮肤裸露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盐湖边，空气中也有明显有点点苦涩的咸味。 站在湖边一眼望去，宽广无垠的湖面水平如镜。虽然有阵阵风儿吹过，也不见湖面翻起波浪，因为湖水很浅，平均水深不过半尺。一条长堤通向湖心，我向盐湖深处走去。有不少人直接在湖里行走，他们就像在大海边漫步游玩一样。 茶卡盐湖把高原的蓝天白云映衬得更加迷人。它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平放在青藏高原上，蓝天白云在这里投下了自己的影子。 这里是一个适合拍摄“人文”题材的地方，但时间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使你毫无“用武之地”。 我站在湖中央，感觉自己已经融进了蓝天白云里，看着水里的不断漂流变化的云朵，不知是天上的云在动，还是脚下的湖水在动，倒像是自己被这洁白的云团裹挟着在这水天之间飘荡，让人有一种远离尘世的幻觉。 茶卡盐湖作为盐田开采已有3000年历史，盐矿探明储量4亿4千万吨。1980年，这里开始发展旅游业，让茶卡一下闻名全国，据说近期每日游客竟然达30000人，旅游成了盐场一笔不菲的收入。 确实，如果你不是盐业工人在这里劳动，而只是来旅游观光，这里的风景真是令人流连忘返。此刻的我，也许正沉浸在创作风光“大片”的快乐之中。我也可能成为别人照片中的风景，成了别人作品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点缀。 “天空之境”名不虚传，今天赶上人流，不尽人意，但我想到了下一次与你的邂逅。 2021年6月20日 9:58分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