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特别盼望过年,一进了腊月,就开始掰着指头数天数。初八、初九、初十……数着数着,年离我们就一天近于一天,盼年的心情自不用说。究其原因,因为那时候经济拮据,物质匮乏,只有过年才能吃些好东西,穿新衣服。</p> <p class="ql-block">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年龄的增长,盼年的心情没有那么迫切了。以前是年货少,年味足;现在是年货足,年味少。但是小时候忙年的点点滴滴就像老电影一样,时常映在眼前。</p> <p class="ql-block"> 以前,一进腊月门,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年了,扫屋子、拤碓、推磨、烙煎饼、做豆腐……大人有大人的活,小孩有小孩的活。有牛使牛,无牛使犊。老老少少,忙作一团。在这纷繁的忙碌中,年的味道也就越来越浓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忙年用时最多,最繁重的活,当数推磨、烙煎饼了。那真是又苦又累,枯燥无味,但它却是我们脑海里难以忘怀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那时侯村里没有“钢磨”,磨“糊子”全靠石磨。一般提前一两天就把地瓜干泡上,然后把泡好的地瓜干放在大盆里,用刀剁成颗粒状,以便“添磨”。白天没时间就得晚上剁,有时要干到深夜。</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农村家庭里没有钟表,早起推磨一是听鸡叫,二是看星星。“时间”一到,老人就开始“吆三喝四”地叫起来推磨。</p><p class="ql-block"> 那时村里没有电,早起推磨,院子里到处“黑咕隆咚”的,为了“添磨”看清“磨眼”,就把自制的煤油灯放在石磨旁的窗台上。微弱的灯光伴着“突突”的脚步声和石磨的“呜呜”声,一点也不提情绪。如同催眠曲似的,让人推着磨就想打瞌睡,迷迷糊糊地觉得磨系一松,磨棍戳到了磨盘上的糊子里,只听“呵斥”一声,“瞌睡虫”也就马上吓跑了。赶紧再抱起魔棍,赶起那乏味的“圈里集”。走呀走,转呀转, 那真是转不完的圈,走不完的路,就像当时一首表演唱唱得那样“走大了脚,累弯了腰……”。推好的“糊子”一盆又一盆,一烙就是好几天。</p> <p class="ql-block"> 我们村丘陵地多,水利条件差,完全靠天吃饭,若遇大旱之年,所种小麦,几近颗粒不收,所以白面少之又少,过年也就只能吃上三两顿的饺子,有的家庭甚至初一都得吃瓜干煎饼。况且,我们这里还有个风俗,正月十五之前不能动碓动磨。所以,春节前要准备大量的“年货”——瓜干煎饼。乃至大盆里、瓷缸里放得满满的。就这样最起码要吃出正月十五,甚至要吃出正月。</p><p class="ql-block"> 推磨、烙煎饼是小时候农村忙年中最大的事,现在早已不见了,再也无法体会这种忙年的感觉了。</p> <p class="ql-block"> (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侵权,敬请告之,立即删除。)</p> <p class="ql-block">【张启荣简介】 </p><p class="ql-block">张启荣,临沂高新区人。中国乡村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教育学会书法教育专业委员会会员、临沂市作协会员、临沂市书协会员、临沂高新区作协副主席、临沂高新区书协副主席、罗庄区作协副主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