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妞“三笑”颠覆了我的减肥“诊疗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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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郑育 今天我要说的主人公洋妞Fincati,其实是来我们诊所治疗肩周炎的。在整个治疗期间，她坦荡豁达的生活态度，积极健康的生活理念，令我豁然开朗。她欢乐开怀的“三笑”，简直颠覆了我多年来总结的中医减肥“诊疗思路”。欲知故事详情，且听我详细叙说。 ——题记 “一笑”颠覆了我的“减肥诊断” 2020年9月14日上午，门诊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一位当地金发洋妞Fincati。你看她体格魁梧庞大，以至于我和秘书都误认为她是来减肥的。便按“肥胖症”的诊疗程序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工作。等她填完表，签罢字，我便按程序开始“问诊”。结合欧洲中医临床特点，对于“肥胖症”诊断，我脑海里早已形成了一种比较固定的诊断思路。我首先有针对性问了她的饮食情况，她的回答言简意赅：“我胃口挺好的。”初次见面，诊所的气氛还是显得有些严肃。只见她脸上时而眼眶泛红，柔和的目光透露出一丝丝腼腆，时而不断揉搓着双手，些许的紧张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更多的是坚定。我只是觉得她讲话很有礼貌，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接下来我继续按程序“问诊”。我进一步询问了与肥胖有关的饮食、便秘、情绪及运动量等问题。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问诊中我们往往回避“胖”、“脂肪”等与肥胖有关的字眼，而是以“这个问题”来代替，以保护患者的自信心。根据中医对肥胖的认识，原因多与“湿、虚、痰”有关，而且多为本虚标实之症。临床上以脾肾气虚为主，常兼有水肿湿热等。也可见到肝胆疏泄失调的，多与情志有关。我有针对性问：“是否喜欢吃冰淇淋、生鱼片、寿司、西瓜等生冷食品？”她告诉我：“这些都是我非常喜欢吃的食物，忌不住口啊！”而这正是体内产生“湿气”的重要因素。我又问道：“平时都喜欢那些运动？”“我太忙了，”她用力抬了一下右肩答道：“平时又比较贪睡，运动量不大。”她的这个举止不幸被我“忽略了”。我并未察觉她的右肩有什么运动障碍。不过我心理还是有些不解：体重都这么严重超标了，怎么还这么贪睡？！她接着抬了一下她的大腿。她说：“偶尔会有些水肿，活动活动就没事啦！”不过我还是确信这与肥胖也“关系密切”。因为在中医看来，水肿也意味着体内有湿，水液不能随气血运动，滞留淤积臃肿而肥胖。我接下来了解她的有关情绪状况。只见Fincati又用力抬了一下她的右肩，不想她的这个举止再次被我淡然“忽略了”。她说：“我最近情绪的确有些低落，这个弄得我有些焦虑。”她还告诉我几年前曾经得过胆结石，不过医生跟她讲结石是“静止”的，没什么症状，也不影响吃象喝辣。肥胖者常因外形粗旷而感到自卑，焦虑，甚至产生抑郁。而胆石症也正是其伴发的疾病。因此，我更加确信，焦虑，胆石症等都是因肥胖而引起的症状。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疑虑：你既然决定减肥了，怎么还念念不忘吃喝？！最后结合脉象和舌诊等综合诊断，我自信地为她的主证进行了中医分型。不过，我还是没有直接对她讲“肥胖”这两个字。我只是对她说：“你的这个问题，属中医学脾虚湿阻型。”并进行诊断程序的最后一个环节，交代患者注意饮食调节：哪些要多吃，哪些要少吃，哪些还不能吃。她对我的反复交代似乎无动于衷，慢悠悠对反问我：“那照这样做下去，我要错过多少美食？”我对她的回答感到不悦，甚至有点小小的“生气”。不过我更多的还是担心：你既然决定减肥了。还这么迷恋美食，减肥会不会半途而废？！正当我为这些疑虑担心感到困惑时，我看到她第三次用力抬了一下右肩，同样，这个举止我还是视而不见，最终还是被我给“忽略了”。然而，她却很平和而直白地说道：“但是我不是来减肥的呀！我只是想治疗一下右肩的疼痛，另外再做一下整体治疗。”这么个“直白”的回答，一下子惊倒了我，搞得我和秘书面面相觑，显得十分尴尬。令我吃惊的是，被我三次“忽略”的抬肩举动，竟然是患者的主要症状，这是我多年临床中的最大“误诊”。以至于我不得不向她“自圆其说”：其实一些疾病的存在也是诱发肩痛的因素，如脾虚、胆石症等，这些疾病长期不愈，使肩部肌肉长期处于痊孪、气血不足，最后转变成为肩周炎，如此云云。但终究难掩漏洞，往日严谨的诊断在这里被颠覆得荡然无存。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在整个诊断中不断遮掩，不敢说出口的“胖”字，在她眼中，似乎也没那么沉重，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轻松，随意脱口而出？！最为重要的是，此时，我发现她一改刚才严肃的面孔，似乎有意要化解当前的尴尬，竟满面地微笑看着我。这微笑饱含着喜悦，造就了诊所内轻松欢快的喜庆气氛。而且，这持续不停的“笑而无声”，又似乎略带几分神秘。对我先前形成的中医减肥“诊断思路”，简直是一种严重的颠覆和挑战。提示我要重新审视固有的诊断思路并作出适当的调整。 “二笑”颠覆了我的“减肥治疗” 交谈中，我进一步了解到：原来Fincati有朋友在香港工作，在探望朋友期间，她有机会在那量接受过一些中医治疗，她也从当地中医师那里掌握了一些中医理念知识。她说：“中医治病特点是整体治疗，而且还能“治未病”，因此中医的理念很高明。”我赞赏她的见解。Fincati还跟我讲：“人体得病的根本原因是阴阳平衡失调，而中医能够由内而外对人体的各个脏器进行调节，通过气血的调节来完成机体的统一，促使人体的阴阳得到平衡，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我惊叹于她作为一个患者，对中医基本理论却有如此深刻的掌握。虽然她不是中医师，但她对中医经典理论的领悟，却也在时刻警醒着我，看起来好象是简单的“面子问题”的肥胖症，中医认为，其实通俗地讲也是多个脏腑器官阴阳平衡失调的问题。在治疗上强调在祛除体内病邪（毒素）的同时，从整体上调整人体的脏腑阴阳失调。然而，即使作为中医生的我，也时常“忽略了”针灸减肥并不是单纯降低患者的重量，我甚至还和一些患者一道围绕在电子秤旁边，为某天增减了几克而“斤斤计较”。这实际上违背了中医的基本理论和指导针灸减肥的初衷。想起来真是感到惭愧。Fincati虽然只是来做“整体治疗”调理，但是考虑到她患有胆结石和轻度血压升高，我在治疗中也适当增加了一些调理食欲，调节脾胃功能的治疗，并委婉地提醒她享受美食时，要多注意饮食健康。这一次，她欣然地接受了我的建议，接着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一笑，笑得那样灿烂自然，充满欢和自豪。这一笑，笑出了新境界，在一步步颠覆我的减肥治疗。促使我对固定的治疗““经验”进行反思和改进。 “三笑”颠覆了我的“减肥理念” 每次Fincati 前来就诊，我注意到她不是哼着小曲，就是吹着婉转悠扬的口哨。她穿的宽大黑色T血衫，显得活波大气潇洒，水灵灵的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淡雅的嘴唇，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很萌萌哒的。我在给她进行耳穴贴压治疗时，发现她耳内还镶着一对金色的耳环，也是非常的典雅精致而时髦。整个打扮威武霸气，很有点文艺气质的范儿。几个月的沟通与“整体治疗”，Fincati的整体气血功能都得到了良好的调整和提高。重要的是，她与我们也由患者变成朋友，从看病到互吐心声，从陌生到相知。在这里，良性的医患关系得到了升华，Fincati 说，小时候，因为胖，常受到一些人的嘲笑与讥讽。母亲为了控制她的体重，竟然采取了简单粗暴的限制饮食量的方法。害得她饥饿难忍，就偷偷爬进厨房到处寻找零食吃。既然不开心，又何必勉强。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决定不再减肥了。走出困扰的Fincati更加自信开朗。她要寻找要开心，健康地生活。她告诉我，生活中的她也追星追剧，还能k歌，打游戏，看书等，非常丰富多彩。最后，Fincati对我讲，她特别喜欢中国的美食。日内瓦多数中餐馆她大多光顾过。尤其是对那道“粉蒸肉”独有情钟。她难掩喜悦：“感觉制作方法既传统又科学，祛除了油腻，而且吃起爽口开胃。越嚼越香,”说罢，她竟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开怀爽朗，无拘无束，逗得我和秘书也跟着她大笑起来。这一笑，如沐春风，完全颠覆了我多年的“减肥理念”。在这以前，我们治疗肥胖症，首先追求是患者的体重减少和减少的速度。然后是体重减少的前提下，再调节患者的情志，控制食欲，最后是患者的饮食调理。现在却要颠倒过来。我们要倡导健康减肥方式。其实，肥胖本身就是一种受生活方式影响很大的疾病，减肥的目的不仅是达到体重的减轻，更重要的是建立健康的生活方式，而饮食方式至关重要。因此，首先要追求应当健康的饮食习惯。针灸减肥也不提倡严酷的节制饮食，但却提倡健康饮食。如果我们片面追求重量的减少和速度，不吃主食或者用简单的蔬菜水果代替正餐，即使体重能够降下来，身材也不会好，以牺牲自己健康为代价，那只是一种病态的美。况且，某些因素如遗传，特出疾病等引起的肥胖，很难下降身体的重量。作为一个中医师，应不厌其烦地反复帮助患者正确认识中医对肥胖症发病机理的认识，倡导健康的生活方式，走出片面减肥的误区，正确把握减肥规律。临床上还要对患者保持充分的热心耐心和细心，诊治中抓住重点，审证求因，精心遣方用药治疗。作为一个患者，也要聆听医生的建议，积极配合饮食调理，适量运动，自信开朗并持之以恒。这样医患相互配合融洽，方能取得比较满意的疗效。 （周斌ZHOU B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