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校园情——中山医学院80届毕业40周年感怀

刘冰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蓦然回首，我们已毕业40周年。按以往五年一聚的惯例，特别又是逢十，同学们会纷纷从全国各地赶回母校庆贺，甚至在海外的同学也不远万里回来相聚。但今年却遇上百年不遇的世纪瘟疫“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有鉴于此，今年的同学聚会只好“延期”，代之于借助现代网络信息技术，大家上传素材，统一制作电子资料，在这非常时期我们以这种独特方式，表达对母校、老师和同学的思念之情。 提交合班的图片素材 在设计这张图片的过程中，恍惚自己又回到母校，一段段艰辛求学之路的历程，一幕幕与同学朝夕相处度过美好时光的情景，又历历在目。 求学时的我 我的母校中山医学院，追溯她的历史渊源至少可从1866年成立的博济医学堂（孙中山先生曾就读于这所学校）开始，开创国内西医医学教育之先河，至今已走过了154年的光辉历程。在这一百多年的演变历程中，特别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由中山大学医学院、岭南医学院、光华医学院三校合并后成立的中山医学院，被誉为中山医学院的“一代宗师”柯麟老院长，他以非凡才智驾驭中山医学院这艘巨轮，抗击惊涛骇浪，奠定了这所医科学院在全国乃至海外医界的地位。后来又改名为中山医科大学，现在又称中山大学中山医学院。校名虽几经更易，不变的是她的办学宗旨、教学方法，却始终一以贯之，为国内外培养了大批高质量的医学人材。 红楼 1976年，我们参加入学选拔。上大学是我从初中开始多年梦寐以求的理想，当时允许填报三所大学的个人志愿，没有专业选择要求，我选择了中山医学院、广东省中医学和广州医学院这三家。我对医学并没有多少了解，甚至连中医、西医也分辨不清，感觉都是“医”，学医的选择只是遵循“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古训。 柯麟老院长铜像 当第一次接到中山医学院的入学通知书时，梦想即将成真，而且还是第一志愿，我特别高兴、激动。按入学通知，我们本应在1976年9月1日入校，那是个可载入中国历史史册极不平凡的一年。是年周恩来、朱德、毛泽东三位开国伟人相继去逝；天安门出现“4.5事件”；唐山出现“7.28大地震”，持续了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简称“文革”）”结束等。“文革”期间对教育采取的“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工、农、兵”上大学这种选拔方式的改革是否合适，中央高层引起剧烈的争论，我们刚接到的入学通知书很快又被收回，而我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焦急地等待。直到1977年初，我们又重新接到入学通知书，要求3月1日入校报到。至此，在“文革”期间连续招收了七届共94万人的高校招生制度成为历史，无意中我们成了“工农兵大学生”最后一届的关门第子。我们入学一事成了“一波二折”，这也就是我们这一届为什么有时又会称为76级的缘故，因毕业时是1980年7月，我们更习惯称自己为80届。 原基础部 我生长在广东粤北山区的一个小镇，那个年代，交通不便，虽然就在本省，我们要到广州就得从我们家乡的小镇坐公共汽车到县城，在县城往上一晚，第二天再转坐公共汽车到韶关市，从韶关市再转火车才能到广州，前后在路上就得花三天。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见火车，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好在我们一起去广州读书时4人结伴同行。我们大概晚上9点多钟挤上火车，人实在太多，连车箱都没进去就堵在两节车箱相接处，把带的行李当坐垫，韶关到广州不足300公里，却坐了一宿，凌晨约5点到广州。 家乡金色的田野 在学院，我认识第一个同学是李蓬，他热情接待我，帮办完报到手续后，领我到宿舍已是下午，安顿好后，我已疲惫不堪。我草草冲了一个凉，再回到宿舍后，几天的劳累一起袭来，倒头就睡，竟然睡到第二天下午，有同学进到宿舍时才把我吵醒，几乎睡了24小时，这也是我人生中自己有记忆睡得时间最长的一次。 男生宿舍 我们学院当时的建制大致是学院下设置基础部和各教研室，还有5所教学医院，其中1、2、3附属医院是综合医院，眼科、肿瘤医院是专科医院。对学生的行政和生活管理体系，每个年级设置办公室，下属有4个系，医疗系、口腔系、药学系和卫生系，每系派有指导员老师负责管理。我们同一年级的学生约560人，我们医疗系人数最多，约440人，分为甲、乙、丙、丁4个合班，每个合班下属4个区队，每个区队下属3个小班。我分配在丁合班三区队九小班。我们丁合班的指导员是符文儒老师，从我们入校到毕业，符老师一直倍伴我们。他对我们学习生活严格要求，热心帮助解决遇到的各种困难，深受同学们尊敬。教学则由基础部协调由各教研室和教学医院实施。 年级老师 我们在校学制3年半，分为基础课程学习期、见习期和实习期三个阶段，基础课程学习期和见习期的时间大致相等，9个月的实习期。 与符老师合影 医学是一门非常难学的专业，学习过程异常艰辛。 一是学习环境的不适应。虽然自己1974年高中毕业，但从小学到高中几乎是在“文革”期间度过，文化基础知识并不扎实。大学学习的形式与以前的学习习惯完全不同，是一种开放性学习，要求高度自律。 二是医学知识内容庞杂。课程设置三四十门，理论性强，除医学专业知识外，还广泛涉及生物、数学、化学、物理等知识的应用，基础理论深奥晦涩，专业术语诘屈聱牙。 三是医学是一门实践性极强的学科。它不能仅仅通过课堂和实验室的教学就能完成，还需深入临床，反复实践才能掌握。 四是学习时间紧迫。我们的学制只有三年半，教学基本按照本科要求，在这短短时间内要修完所有课程。而且我们这一届还不允许留级。 五是学习要求非常严格。“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来不得半点马虎。每门课程学习一结束即严格闭卷考试，按规定考试不合格，毕业时拿不到毕业证书。 教室 我们开学的第一阶段是基础课程学习期，开设的基础课程有人体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病理学等十几门医学专业课程，还开有公共课程，如政治、英语、体育等。我感觉学习最艰辛的是基础课程学习的第一年。那时有一句非常响亮的口号，“要把‘四人帮’浪费的时间夺回来！”。“时间就是生命”深入人心，充分利用时间成了学校和学生的共识。那时上课老师虽然从不点名，但没有学生会无故旷课，既是有时身体不适的小毛病，甚至感冒高热也会坚持上课。一年级，学校连暑假都不放，只休息了一周。在广州的夏季，烈日炎炎，酷暑难当，即使坐着不动也会出汗，教室内没有电风扇，师生照常上课。晚上宿舍睡的草席都发热，有的同学受不了，跑到天台上去睡。 林荫道 学习环境和方法不适应，开设的课程又多。在这一年中，一个星期正式上课5天半，白天上午、下午都有正课，只有晚上自习，整理白天的课堂笔记，消化一整天的学习课程，预习第二天的新课程。如果白天上课时有的问题仍未听明白，晚上可到教研室去，那里有老师值班，专门解答学生的疑问。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才休息。而星期六虽是休息时间，但下午往往又有许多学术讲座，学校的学术氛围特别浓，学术讲座特别受欢迎，除本校的老师开的讲座，有时还有校外的专家来讲学，基本上会去听老师的讲座，没有座位就坐在阶梯教室的过道上或站在课室的后面听讲。星期天虽然没有上课，但基本上大家还是在校自习。 足球场 同学们都非常清楚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非常珍惜。早上一大就起床，趁吃早餐前，在操场适当运动后，就进行晨读。道路边，树阴下，只要有空地的地方，到处都能见到如饥似渴的读书人。 蓝球场 吃完晚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教室（各年级的各班没有固定的教室，学生自由选择上自习的教室）把书包放好占上一个座位，然后去散散步，回来后开始上自习，直到晚上11点左右，有的同学可能更晚。学校也照顾同学们的学习热情，教室息灯时间比较晚，有些教室会通霄不息灯。临近考试，有的同学甚至熬通宵。 游泳池 在家乡，那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小说，一看小说可以废寝忘食。学校图书馆除医学专业书籍外，也有小说，但尽量控制自己不敢去看。有时实在想看，就选在星期天过一下“小说瘾”，早上到图书馆借一本小说，无论小说长短，强制自己，当天晚饭前一定要看完，实在看不完，时间差不时就翻到后面看一下结局，也要及时归还图书馆，不影响晚上自习。 图书馆 我们学的第一门基础课程是人体解剖学，它是医学基础的基础。学习的难度非常大。要克服直接接触人体标本的恐惧，忍受用来浸泡标本的福尔马林的刺鼻、刺眼和难闻的气味。人体分为八大系统，每个系统又由约干器官组成，每个系统和器官都有各自的特殊功能。更难的是这些系统器官专业名称繁多，稀奇古怪。《人体解剖学名词》就收录了6184条。如一块骨骼，除有整块骨骼的名称外，它还有一些骨性标志，少则三两个，多则几十个，在一张图片上，这些名称有时标得密密麻麻，让人看后就发怵。就像让你突然与一大群陌生人相见，老师虽然一一向你做了介绍，你就得迅速记住每个人姓什名谁，相貌特征，他有什么特长和爱好。当你下课后还在云里雾里，一到饭堂吃饭，厨房打出来的菜就配有一片红烧肉，你会自然想到刚才还用手翻动过用福尔马林泡过的人体标本。 九小班 好在学校的教学方法和条件特别好，有时采用上大课方式，即一个合班或二个合班一、二百人在一起上课，大多时间采取小班教学，尤其是有实操内容时更是如此。每讲的课本内容，都有实体标本对照。课程最后，每个小班都分有一具完整的人体标本，供实操解剖。通过这样的严格训练，我们很快适应这样的学习环境。本来这是一门很难学的课程，最后却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这也是我们医学生必须过的第一关。 九小班 学校的教学非常严谨，课程安排的连续性极其合理而精准。特别注重课堂教学与临床教学相结合，从诊断学这门基础课开始，我们就开始接触临床，要到医院去面对病人。诊断学中的体征学在诊断疾病中非常重要，它是疾病在病人身体表现出来的最客观的病理依据，是医生给病人检查时发现的具有诊断意义的征候。但在课堂上却很难讲述清楚，一定要在病人身上感受印象才深刻，百闻不如一见。比如说肝大，只有在肝大的病人身上亲自去摸，才能体会病人是否有肝大，大了多少，它的硬度如何，表面是否光滑，有无压痛等等。这需要教研组的老师与临床老师密切配合。我们上午在课堂上听完老师讲述的病人体征，下午在医院学习时，老师就提前预约好了病人，我们就能见到病人表现出来的体征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说课堂上学到什么，在病人身上就能见到什么。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得非常感谢配合我们示教的病人，对他们深感谢意。 九小班 基础课程学习期结束后就进入见习期，开设有内科、外科、妇产科、小儿科、传染科、眼科，肿瘤科等十几门课程。每科内容有多有少，按排学习的时间也有长短差别。附二院和三院离学院较远，为了便于教学，学校就按排我们住在附院学习。这个阶段的课堂教学与临床教学联系更加紧密，教学方法主要采取的是见习，不仅课堂听老师讲课，还要到医院的临床科室，由科室的老师带领示教。 九小班 在见习期，我们被按排在学校的五家附属医院的门诊或病房轮流学习，对病人进行体检，书写病历，开处方，跟随老师查房。手术科室，可到手术室观摩手术，带教老师对手术步骤进行详细解释，有时要跟老师上台手术。还要学习一般的护理工作，如铺设病床，给病人抽血、打针、发药等。 暑假肇庆游 在见习阶段，我一直坚持在当天晚自习时，整理课堂笔记，详细记录见习过程，以加深记忆。记得在附二院外科见习时，带教的是包老师。有次示教的是胆囊炎，他选了三个病例，一个病人只做了胆囊引流，一个病人做了胆囊切除，一个病人却做了复杂的胆总管空肠吻合术。他带我们在病床前看了病人后，组织大家讨论。讨论的主题是三个病人患的都是胆囊炎，但为什么治疗的方法却并不一样？他详细介绍每个病例的病情，不同处理方法的依据，逻辑性极强。老师的教学方式，效果非常好，使学生易于理解和记忆，并对老师精湛的医术由衷的敬佩。临床老师的这种教学方式，贯穿我们整个见习过程，为下一步进入临床实习打下坚实的基础。 暑假肇庆游 见习期结束后即进入实习期，我们每个同学都成了“准大夫”。学校安排我们实习科目有4科，内科三个月、外科三个月、妇产科一个半月、儿科一个半月，时间一共9个月，实习地点除学校自己的附属医院外，从广州市内的广东省人民医院一直到广东省内比较好的地市县人民医院都是我们的实习基地。学校为了平衡学生的学习质量，采取四个科目轮换的方法进行教学，如外科在附院学习，内科就按排到下面的市县学习。 九小班 我当时安排在广西的梧州市工人医院实习，这是我们学院唯一在外省的实习基地。这所医院始建于1903年，历史悠久，具有雄厚的技术力量，是梧州地区最好的医院。更特别的是，这所医院的院长是我们学院40年代毕业的老前辈，院内还有不少老师毕业于我们学院，或者在我们学院附院进修过，因有这份特别的渊源，他们当时只接收我们学院的学生实习。由于有这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这个实习点的同学没有更换地点，整个实习过程的四个科都在这个点完成。 梧州实习时与阙老师、潘老师合影 我们这个实习组有20人，分为4个小组。每科实习采取门诊和病房轮换的方式学习。学院先后派来4任带教老师，负责与医院协调，有时组织课堂教学或病例讨论，有时还会邀请到市里举办学术讲座。具体带教则由本院老师负责。 梧州实习时与阙老师、潘老师合影 梧州工人医院的声誉名不虚传，慕名前来就医的人特别多，病种丰富，我们实习大纲要求的所见病种和实操全部能按计划完成。带教老师认真负责，本院的老师对我们都很友善，放手让我们大胆学习。 梧州实习时与张老师合影 在实习过程中，对我影响比较深的是对心血管专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方面受到带教的两位心血管专业老师的影响，他们渊博的知识令人敬佩。张老师应邀到市里做学术讲座时，座无虚席，整个讲座过程不看讲稿，如数家珍，一气呵成。另一方面，遇到两例特殊病人给我印象深刻。 梧州实习时与张老师合影 在内科时遇到一位患风湿性心脏病的年轻女孩，反复出现心衰。当病情控制稍好一点，她在病房时不时哼唱当时很流行的一首香港电影主题曲《巴士奇遇结良缘》，其中歌词含有“捱世界......（粤语，大意是在世上受苦的意思）”，她只反复哼这几句，让人听后特别伤感。她出院后不久，有一次，我在门诊大楼的楼梯上刚好又遇到她上楼，她爬几级就得停下来喘气，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 梧州实习时与张老师合影 另外一位是在儿科病房与老师值夜班时，来了一位约10岁的小女孩，急性心功能衰竭。小女孩看见我，非常有礼貌地反复哀求道，“叔叔，救救我......”而我却措手无策。儿科病房配有很少的强心剂和吗啡，老师一开出处方，我要从病房大楼飞奔到门诊大楼的药房去把药取回来，楼上楼下的几个来回，虽然天气比较凉，但全身仍然冒汗。遗憾的是小女孩仍然没有抢救过来。我当时想，如果我将来从事心血管专业工作，是否可减轻这类病人的痛苦或挽救他们的生命？无奈的是，我毕业分配到医院工作后，经反复争取也未能如愿。 梧州实习时郊游 在校园不仅收获了知识，还从老师的的博学中学会了自信。他们那种自信的气质来源于对专业技术的精以求精、孜孜不倦的追求，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知识渊博，还有许多独特见解，对老师非常敬仰。在老师的言传身教中，老师的有些经验从书本上是学不到的，他们这些经验为我们今后走向工作岗位少走弯路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柯麟老院长铜像前留影 在校期间，我们同学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从职业来看，并非仅字面意义上的“工、农、兵”，有来自农村、工厂、矿山、知青、机关、事业、军队等系统内从事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还有留学生，特别是一些来自单位的同学，有的已工作多年；从地域来看，天南地北，遍布全国各地，有不少来自民族地区，还有少部分来自国外（主要是非洲）。我们同年入学的同学成了一个大家庭。如何使来源如此广泛的学生组织起来，除学校的行政管理体系外，在学生群体中建立有党支部、团支部、学生会，这些组织成了团结同学，帮助同学的纽带。同学们相互尊重，相互关心和相互帮助的氛围特别深厚。只要发现同学有困难，总有人伸出援助之手。一到放寒暑假，川流不息的同学主动到车站去相互接送，这是学校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三区队合影 我们这批同学中，最大的特点是文化程度参差不齐。在学习中如何帮助同学克服学习困难，不掉队，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我们这个小班采取多种方法，如，对因病缺课的同学帮助补课；对疑难问题组织学习讨论会；考试前，把老师给出的复习提纲，每人分工做好答案，再把各自的答案拿来一起讨论、修改，满意后，再刻钢板，油印出来装钉成册，人手一份，还会多印几份，分送给其他小班参考。通过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学，我们这个小班的同学没有出现挂科现象。 三区队合影 经过三年半的刻苦努力，我们终于顺利毕业。每当毕业季，校园内到处都是“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标语，学弟学妹们也奏热闹，挂出“欢送老大哥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大红幅。我们当时毕业分配相对要简单一些，因招生时就有计划，原则上“那里来那里去”，但也有例外。当时解放军陆、海、空部队到我们学校特招了一批学生，我们18位同学分配到广州空军军区，到军区后勤部报到后，我又被分配到广西空军桂林医院工作（当时广州空军的防区大致在广东、广西和湖南三省），从此开始新的人生历程。 毕业入伍 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相信每个人的经历不尽相同。命运有时掌握在自己手里，有时却不尽然，但我们都有赤子之心、家国情怀、社会责任，在不同的岗位上，尽心尽力为社会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我们已过耳顺之年，现在，无论你是奋战一线，还是著书立说；无论你是创造财富，还是含饴弄孙；无论你是浪迹天涯，还是悟言一室......只要是“用君之心，行君之意”，人生之乐也莫过如此。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唯独我们师出同门，期待新冠疫情尽快过去，重聚母校，畅叙同学之情，感谢老师之恩。 祝愿老师和同学们健康长寿，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