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简——阅《最短的长镜头》有话要说

老犁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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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收到王牧先生从北京寄来他的新书《最短的长镜头》，因忙于过端午节，没有细看。今天午睡后，沏了一壶普洱，点上一只刚从无锡拈花湾淘得的盘香，蓝牙音响播上古琴专辑，再次翻开还带着淡淡油墨味的《最短的长镜头》，遂茶香、盘香、油墨之香，均一缕一缕飘进我的鼻腔，古琴《高山》和《流水》余音袅袅，令人神清气爽，手捧书本，思绪却在时间的长河里往回走。

　　那就作一段倒叙，我把笔触往前切一切吧。第一次见王牧是2010年11月中下旬，我邀请时任《世界遗产》杂志主编刘保党先生到普洱，为景迈山古茶园（当时的申遗名称是这么叫的，现在叫景迈山古茶林）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做一个《古树茶传奇》的大专题宣传，作为时任《世界遗产》杂志图片总监的王牧随行。当时，我和专题组匆匆交换了意见，他们就分别到各县采风去了，我对专题组的成员没有更多的印象。大概王牧从事人文地理工作的原因，他做了较为深入的调研，所以最晚一批返回思茅。我在一个叫怀旧音吧的音乐茶座接待了王牧，聊了一晚，由此感到他到普洱调研时间虽然很短，但了解了不少情况，并且围绕大专题的写作作了一些初步的思考。2013年1月下旬，突然收到王牧从北京给我寄来的《炎黄地理》杂志2013年第一期，我方知他同时是该杂志的图片总监，为助力普洱景迈山古茶林申遗他在我全然不知的情况下，主动在本期杂志做了一个30P题为《普洱茶源》的专题宣传，就一本国内少有的单期可以发行10万份的杂志来说，这个页码分量可不算小，我为之感动。随后他又我给邮来他的图书《超越平凡的人文摄影》。我读的摄影图书算是不少，写法雷同的也不少，但《超越平凡的人文摄影》写法有其鲜明的特点，它不但告诉我们拍摄的技术层面的知识，还叙述了镜头面对的环境状况，从中让我既学习了拍摄的要点，也通过图片领略各地的风物，更是了解了不少人文地理历史知识。书中的文字逻辑清晰，字词简捷准确，表情达意观点鲜明又不失理据，读后，我有一种感觉，王牧是一个有思想内涵的人。

　　再后来，我到北京，他路过普洱，我们又见了几次面。“你来我往”，我对他的认识似乎到了可以给他画一个肖像的程度了。

　　王牧的行头极简。出门十天半月，基本一个小的背包。他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我在微信里看到他每每一人，行踪不定，“五湖四海”、国内国外。

　　王牧的表达极简。我与他的每次交谈，时间都不长，形式也不复杂，随便喝点茶或啤酒，形成一种率真的交流氛围，我们的谈话直奔主题，在多个话题之间简明扼要不断快速切换。他给我留下思维敏捷、精明、简捷的印象。

　　王牧的设备极简。作为一个摄影师，你在他身上肯定看不到“长枪短炮”，如果我和他同时出现，那别人只会说我是摄影师。摄影有一个做“减法”的技法，王牧不但摄影做减法，大概用设备也在用减法，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带着索尼黑卡，还带着佳能单反。现在，基本就一个适马dp，外加一个挎包。

　　王牧的拍摄极简。摄影可拍摄的内容十分广泛，最常见的是拍摄风光、人物，拍摄动植物的群体也蛮大的，仅仅注册“鸟网”旗下的会员据说有30多万人。而王牧则主要拍摄人文地理方面的图片，并且他的镜头往往对准人们不太注意的生产、生活状态，拍摄对象是最普通的人或事，人文地理摄影的记录方式应该如此。看《最短的长镜头》中收录的图片，最能说明这一点，这些图片我们熟视无睹，而随着时过境迁，它的价值似乎又非漂亮的风光人物图片可以比拟。翻开《最短的长镜头》，同样也给我极简的印象，装帧简单，内页基本没有了文字、页码，咋眼一看，图片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山岗上的建筑垃圾及废弃的钢筋，再比如倒塌在草丛中的佛像、麦田中的电线杆子，凡此等等，基本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王牧，典型的极简主义者，但简约而不简单，他的生活、言辞、文章、图片给我留下太多的思想空间。尤为他的摄影作品，画面平淡无奇，但通过对画面中物像间逻辑关系的分析，可以看到其包涵着丰富的人文地理故事，透视出他博大深沉的人文情怀，折射出光辉的人文主义思想。他的作品虽然是现实生活的客观记录，却是为若干年后的时空在作准备，5年、10年、20年后再回过头来看他的图片，其画面应会激起我们对往日时光的追忆和感动，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王牧拍摄的初衷。

　　王牧，是因为接触人文摄影这个题材影响了他的人格学养，还是他的人格学养把他引上人文摄影之路，又或许兼而有之？……

　　哈哈，我这不是在为一个为人涉事简捷明了的朋友“画肖像”吗？那最好点到为止，省点文笔吧，否则，那不适得其反！

(文中图片选自王牧摄影作品集《最短的长镜头》）

2020年7月27日于茶城耕本斋 老驴

　　作者：老犁，哈尼族，身居普洱茶的故乡，热爱民族民间传统文化。闲暇之时，纵情山水、听音乐、临习书画、游戏文字、摄影等，以其为修身养性的生活方式。自以为，做人既要有自尊，也不能自大，所谓“不要把自己不当回事，也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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