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当“贱人”好多年</p><p> 文/肖双来 图/佚名</p><p> “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孔子在《论语.子罕》中自称从小就贱,干过很多粗活,什么都能做。</p><p> 我也是,当贱人多年。我出身于贫贱之家,小时推过磨,啥事都干过;小时吃过馍,啥事都经过。</p><p> 小时候,跟人一起放羊,别的牧羊人专心放羊,羊到哪里,人到哪里。我是一边放羊,一边看画书,等到夕阳西下、牛羊回家之时,我家的羊总会少一只,害得父母到处找羊,等找到了羊,我挨了顿揍。</p><p> 小学期间,周日必去山上割柴。别的同伴一心割柴,我是割会儿柴,看会儿书。等到柴捆好后,我发现我的柴捆小,担心回家挨骂,就使用了“撂镰招”,把大家一起割好的柴捆并排放好,以此为耙,用镰刀作工具,五米之外用劲往前撂,谁的镰刀头离柴捆近,这个柴捆就归谁了,结果我的手头准,会用力,柴捆粗的自然归我,害得同伴回家挨打,同伴道出了真相,他的父母领着孩子上门来骂我,“你这个贱人,聪明劲去别处使,别往我家孩子身上用。”到头来,我又挨回揍。</p><p> 上中学的时候,家长给我买了支钢笔。那钢笔下水快,写字流利工整,我就开始犯贱,这钢笔怎么这样好使?我拧开笔筒,取下笔尖、笔舌头,拨下笔管,到安装笔管的时候,由于笔管与笔体不能实现无缝对接,墨水到处是,弄得我手上、作业上和身上全是墨水,老师骂我:“你真贱!一支钢笔好好的,你拆什么拆,将来还想去当修钢笔的?”</p><p> 师范之时,我当不了班干部,就去校学生会竞选干部,当了个校学生会宣传部长。那时候校宣传部活儿多,一是有文学沙龙,二是有校广播站,三是活动范围广,可以联系电影院门票。电影票一张对外两毛,我从电影院拿的是一毛八,一张票能赚二分钱,全年级几百学生,看一场电影,赚十几块。这个贱,让我爱上了文学,学会了勤工俭学。</p><p> 当教师的时候,我继续贱。“三尺讲台”之余,发挥文学爱好,将学校的好人好事、善人善举写成通讯稿件,邮寄到《南阳日报》、《南阳晚报》及各大小广播电台,成了小有名气的地方“作家”,我也一步步从班主任到团支书,再到校政教主任,再借调到政府任宣传干事。这次贱,让我登入了政府殿堂。</p><p> 在乡镇工作那几年,我更不安分,贱上犯贱。本身负责全镇宣传报道就行,还自告奋勇,捡了个县委书记亲自抓的一号工程——网箱养鱼。这个活真叫苦呀!河苦,河苦,河里真叫苦。编网箱、投鱼苗、防鱼病、防洪水,都在河里飘。我找了条船,吃住在船上,奔波于宋湾码头至八里沟码头之间,把网箱养鱼工作做的有声有色,全县的网箱养鱼工作,登上了中央级媒体《农民日报》的头条新闻。这个贱,贱得书记脸上有面子,我也学会了与渔民打交道的看家本事。</p><p> 现在的我,身居郑州,依然犯贱。在做好媒介的同时,玩起了农业组合,将河南农业媒介化。用直播、微信、微视频、抓鱼等高科技手段,把河南部分农产品搬上了互联网平台,成了朋友圈中的“农民网红”。</p><p> 回顾当贱人这么多年,我有一个深刻的体会,那就是“把自己做好”。自己要看得起自己,人不怕被人作践,就怕自己作践自己。“贱人”一遇到“贵人”,他就成了“贵人”;“鄙夫”一遇到“大丈夫”,他就成了“大丈夫”。所谓“贵人”与“大丈夫”,也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p><p> 我还继续犯贱,当好我的贱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