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别山举水

仿佛是为了证明某种道理，脑袋空了，心却更无法静了。其实脑袋并没有空，而是更乱了，只是没有能够表达，能够呈现出来的东西。

就如同一池死水，沉默着很多水草以及浮萍，却没有鱼虾出来叹口气。阳光明明照在水面，却敲不开一丝缝隙，渗不进一点温暖。风儿明明吹起波澜，也只能在岸边打几个转，呢喃着寻找下一个落脚的地点。

思绪像野草般蔓延，却凑不成任何一个完整的片段，也找不到一个值得怀念的亮点。心便跟着脑壳荡秋千，忘了停止的时间。

不知道想什么，不知道该往哪儿想，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激动，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焦躁，整个人看起来睡得舒坦，其实每一个部件都不听使唤。

眼睛跟着乱转，看来看去都像已经翻过的昨天。耳朵也不得闲，慌乱地收集着每一个响动的瞬间。可不管怎么下着力气，脑壳依然什么都没有，脑壳又像塞满了缭绕的炊烟。心依旧跟着震颤，像处在闹市中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被丢到很远。

还是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还是无法挤出一句动听的语言。情感如同荒漠失去了源泉，灵魂游荡在夜里无法回还。

时间在向前，扭曲的不知疲倦，我抽不出空给自己一个安慰，也无法让想法沉淀。我无力举起手，抓住梦想中的圆满，哪怕仅仅是一个片段。

知道自己在无所事事，也知道自己在手忙脚乱。知道自己该跟过去说再见，也知道自己无法把握明天。

就那样什么都在想，就那样什么都无法干。就那样什么都想不了，就那样什么都干不全。任由灵魂成为身体的傀儡，任由身体成为灵魂的负担。在赤裸裸的现实中，我活成一个真实的假面，向四处摇尾乞怜。

我跟从前纠缠得无法一刀两断，我跟无聊缠绵得把酒言欢。我将自己撕裂掏干，我将自己拼凑填满。我跟人生不远不近兜着圈圈，我跟岁月暧昧着相互亏欠。我跟未来假惺惺将心事说穿，我跟自己坐在一起，头抵着头，看不清彼此的脸。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我不知道站起来有没有力量。我不知道在哪儿跟过去说再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让自己新鲜。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虚空为虚空，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混乱为混乱。我累得什么都没干，我烦得什么都想不完。

反正一切都没有停止，无论是脑壳还是心灵，反正一切都无法平静，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反正都没有真实的呐喊，反正也没有深情的思念。反正日子就像白开水，无论盛在什么容器里，都有灰尘粘在里面。

反正容不下一个真实的自己，给自己一个真诚的道歉。

我不知道，爱过的人是否可以不管，做过的事是否可以不算，走过的路是否可以转弯，写下的文字是否可以再续上一段，每一字每一句，不在意是否有人喜欢。

我不知道，一切回归自然，人生能否变得简单。

我不知道，到这一天，还要经过多少天。

微信，bieshanjushui。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已经上市并全网热销，有需要签名精装版的，微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