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第一篇】豆腐

戴云峰

<h1>豆腐</h1><h3> 现在日常生活中常接触的食品,品种繁多,举不胜举,因为现代人头脑灵,而且做出的种类也花样翻新,一大溜的橱窗柜台里应用尽有,油炸,熏,拌,辣,五香口味全。生活在幸福时代,享受人间美味惬意!</h3> <h3>  但倒退五十年前,就没有这么多的口味享受,小时侯只吃过大豆腐,干豆腐。我最喜欢而最让我忘不掉的,还是外婆家每年过年的磨豆浆,做的大豆腐……。</h3><h1></h1><h3><br></h3><h3> ……在我懂事时,特别上学放寒假,我就会吵着嚷着去姥姥家,因为,在姥姥家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比如小河结冻滑冰滑,扣麻雀,灶坑里烤地瓜,烧土豆。</h3><h3><br></h3><h3> 有时趁姥姥不注意,偷个鸡蛋埋草木灰里,爬到草垛上吃着,美得直咂嘴。如要会几个乡下小朋友,晚上去各家茅草屋房檐下扎麻雀,烤上吃嗨嗨!真香啊!</h3> <h3>  最让我高兴的是每一年临到过大年,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大年的食物,烙粘火勺,蒸粘豆包。特别是家家必不少的磨豆腐。</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提前两天姥姥就将黄豆用温水浸泡上,黄豆从小圆粒被水一泡慢慢抻开腰,一天天变胖,因为冬季水温要经常换,保持温度,才能使黄豆达到如期效果。</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终于有一天,看见姥姥用烧开的水,将院里的石磨里外刷干净,连烫在冲后。才高兴的对我说:“二小子儿,去小队把驴牵来,我和饲养员说好啦!今天轮咱家磨磨做豆腐。”</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姥姥我知道啦!”我高兴的向小队跑去,那时候各小队的牲口都有数,小毛驴到临年根底,更是各家所需,所以各家都提前排队,轮流让小毛驴拉磨。</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我来到小队,牲口棚里几匹马都低头嚼着嘴里的草料,我奔南头拴驴的槽子,踩着石槽子,可这缰绳怎么也解不开!只听房门响!</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嘢嘢嘢!这谁的孩子!我的娘啊!你说这要出了事咋办!快快下来!你边上那口青骡子恪色儿!咬人,这要照你小腿来一口,这年怎过,下来吧!”</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说着只见他手一拽绳开了,驾驾!出来吧!一到过年你脸蒙罩成肓(忙)人。</span>上去吧!就差这一会,你真是放大镜看猫真唬(虎)啊!是三奶让你来的吧!</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什么?您多大岁数啦?管我姥叫三奶!</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小子儿!这岁数不分大小,辈份在哪呢!你多大?小破孩管我叫哥呢?上驴吧!”</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我借高上驴身上,嗨!这个嘚!</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岁数不分大和小,辈份小啊!喊儿子!你也得听着……”</span>小毛驴走着边听着,这四哥老头发牢骚。</h3><h1></h1> <h3>  一会功夫姥姥家到了,我一出溜下了毛驴,原来四哥是姥姥特意请来做豆腐地,都说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人家能提起来。</h3><h3><br></h3><h3> 一切就绪,套包蒙眼小毛驴按磨道一圈圈走了起来,豆子填进磨眼里白白的豆浆顺着磨盘四圈流了下来,又顺凹槽淌进桶里。磨在转,驴在走,豆在填。</h3><h3><br></h3><h3> 屋里蒸汽升腾,气在屋里如同云雾,从来也不常用的北锅灶台,柴火舔舌着灶堂,灶台比平常灶台高,特意为做豆腐所准备,我抱着成捆的柴火,不停的往灶坑里填。</h3><h3><br></h3><h3> 水在锅中沸腾,姥姥将灶台上的灰土统统清刷干净,一切准备都完事,最后一勺豆子倒进了磨眼,随后又将热水冲净石磨,小毛驴摘掉蒙罩,两只双眼皮大眼睛,盯着我,好似说话,又好像讨要什么?</h3><h3><br></h3><h3> 四哥走过来:“拍打着一会给你奖励,先在旁边休息一会,二小子儿,给它几把稻草!”哎!知道啦!</h3><h3><br></h3><h3> 豆浆装满好几桶,北锅里面已经全干干净净,一根绳子吊着十字沙布袋,豆浆倒进去过滤挤剩豆渣,反复几次桶里的豆浆全进入锅里,无用的东西全部撤掉。</h3><h3><br></h3><h3> 姥姥舀了几瓢豆浆倒入东锅里,火慢慢将豆浆烧开,舀起浇下,瓦盆里倒入石膏粉,豆浆倒入盖上盖蒙上被子,炸酱做卤汁,我忘了,给小毛驴送去半瓢豆浆。</h3><h3><br></h3><h3> 姥姥喊着老四,舅舅正好收工回家,将瓦盆打开,嚯!白白嫩嫩豆腐脑,配上卤汁,辣椒油,撒上葱末,舀上一匙,嗨!真好吃!这是过年前,最好吃的一顿饭莱,剩下的就是为过年准备的大豆腐啦!</h3> <h3>  老四哥吸一口旱烟袋,在炕沿帮磕了磕。走,小老弟烧火做豆腐,我高兴的围着这个小老头四哥,将灶堂点燃,四哥用干净的铁锹杷搅动锅中豆浆,锅中豆浆如同白龙戏江,旋转形成中间一个旋涡,灶堂通红火焰舔舌着锅底四周,平稳的豆浆慢慢升高,如同馒头裂开十字 缝隙,撤火!</h3><h3><br></h3><h3> 只见四哥手忙脚乱,忙舀豆浆上下对浇,慢慢恢复了平静,四哥满头大汗,似乎表现自已,又自言自语:“做豆腐的妙劲就在这一招,如把控不好一锅豆浆都会噗出,那就鸡飞蛋打...啦!”</h3><h3><br></h3><h3> 这时只见四哥拿漿秆,轻轻插进锅里挑起一片豆腐皮,啊!原来豆腐皮是这样!</h3><h3><br></h3><h3> 卤水点豆腐了,豆浆形成脑状,用瓢舀出倒进铺好纱布的豆腐板上,农村的豆腐板要比平常的深或者说厚,填满后将四角纱布全盖在豆腐板上,上面压上平面板而且要正好镶嵌豆腐板框之内,压上重物。</h3><h3><br></h3><h3> 水顺着压物压下慢慢滴落,在规定的时间里,撒掉重物,拿掉盖板,打开纱布四角,一板平平整整的豆腐呈现眼前,最后一道工序,也是最不好干,最危险!翻板!</h3><h3><br></h3><h3> 如不翻板豆腐底下有纱布,翻板俩人配合默契!步调一致。动作稳而快!熟练者不难,如错一小步,整板豆腐会全扣在地上。</h3><h3><br></h3><h3> 这时你再看豆腐碧玉洁白,手拍富有弹性这就是农村的斤(筋)豆腐,吃起来豆香味十足,炖而不碎,炒而不粘,干炖大豆腐锅面浮一层黄油香得你停不住筷子。现在回想起还真有余味!</h3><h3><br></h3><h3> 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能吃上这么美味的豆腐就心满意足了,每年就一次,孩子问了?怎么不多做几次呀?黄豆那来呀?</h3><h3><br></h3><h3> 一年到头每人分一定数量的黄豆,除留换豆油,留烀大酱用,所剩无几!这就是现实板的过去。只能回忆而回不去啦!</h3><h3><br></h3><h3> 现在都当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我的姥姥早已去了天堂,但,她老人家的农家酱,豆腐脑永远!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过年啦!讲给儿孙们,小时候的记忆《豆腐》</h3><h3> 都福……都福……都福哟……</h3> <h3> 七律.磨豆腐(新韵)</h3><h3> 作者.榆影泉音</h3><h3> 毛驴蒙眼四蹄忙,百转千回绕道坊</h3><h3> 雪乳银涓流桶里,琼浆玉液瓦缸装。</h3><h3> 精醇卤水汤形脑,鲜嫩压成块物墙。</h3><h3> 锅煮翻腾蒸汽雾,佳肴飘散满屋香。</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