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她叫妇好,是中国有史记载的第一位巾帼女将。她的丈夫是商王武丁,在位59年,再创殷商盛世。她居住的古城后来叫殷墟,是中国考古学的“圣地”。她生活的时代叫商朝,是中国第二个王朝,也是中国有文字历史的开端。</h3> <h3>司母辛铜方鼎 </h3><h3>鼎是我国新石器时代出现的炊煮器,逐渐被赋予祭祀礼器的内涵。铜方鼎出现于商代,成偶数使用。妇好墓随葬一对两件司母辛铜方鼎,口沿下一周夔(龙纹的侧面像)龙纹为主纹饰。铭文“司母辛”铸于口下内壁,意思是妇好的子女为祭祀亡母辛而铸。此鼎,“辛”是妇好去世后在宗庙被供奉的庙号。此鼎重达117.5公斤,是不多见的商代大型重器。</h3> <h3>口沿下一周夔(龙纹的侧面像)龙纹</h3> <h3>口沿下的夔(龙纹的侧面像)龙纹</h3> <h3>司母辛铜方鼎足部纹饰</h3> <h3>妇好铜圆斝(jia)</h3><h3>中国酒文化源远流长,所谓“礼以酒成”,酒器是中国古代最早的礼器之一。文献记载铜斝用以行裸礼,亦可滤酒,双柱可能用来悬挂滤酒网。此斝腹底中部铸铭文“妇好”,腹、足有丝织品残迹,下有粗纺织品残迹,说明下葬时曾用多层织物包裹。如此高大的铜斝不多见,妇好墓随葬了8件大铜斝(含3件铜方斝)。</h3> <h3>妇好铜方斝(jia)</h3><h3>铜斝是盛酒器,特征为口沿有两个立柱,腹侧有鋬(pan,把手),足为尖锥形。妇好墓出土铜斝12件,其中方斝4件,圆斝8件。方形铜器冶铸工艺复杂,因而商代方形铜礼器一般出土于王室、高中级贵族墓葬,是权力与身份的象征。此斝口沿下饰蕉叶纹,其下饰龙纹,下腹饰兽面纹。腹底铸铭文“妇好”,应是妇好生前用器。</h3> <h3>腹侧的鋬</h3> <h3>龙纹</h3> <h3>兽面纹</h3> <h3>玉鸟</h3> <h3>石鸟</h3><h3>大理岩制成,双足之间有槽可插嵌。妇好墓出土4件石鸟,可能用于装饰一些木器(如磬架)。</h3> <h3>玉象</h3><h3>在西周中期(前10世纪中叶)之前,中原地区气候温湿,年平均温度比现代高,适合野象栖息。河南古称豫州,就是因出产大象而得名。</h3><h3>古文献记载商人驯养大象,甲骨ト辞也有关于捕猎大象的记录。在殷墟多次发现象骨和象牙制品,在王陵区祭祀坑内还发现一只颈系大铜铃的亚洲幼象,证实了商人驯象的传说。这件玉象憨态可掬,夸张地表现了大象的驯服神态。</h3> <h3>铜瓿(bu)</h3><h3>盛酒器。腹部的三组兽面纹是这件铜瓿的主纹饰。夏商周青铜礼器的兽面纹源自史前巫术和原始宗教对神灵的膜拜、对超能力的追求,进一步结合了“君权神授”的礼制思想。兽面纹也称为饕(tao)餮(tie)纹,是在多种动物特征的基础上进行夸张和想象,突出兽面、尤其突出瞪视的双眼,弱化或省略躯体,极力烘托神秘与狰狞之感。</h3> <h3>腹部的兽面纹</h3> <h3>石觯</h3><h3>用白色大理岩磨制而成,盖面蓝绿色是被墓内其它铜器的铜锈染色。</h3> <h3>铜觯(zhi)</h3><h3>铜觯为饮酒之杯,有椭圆体和圆体两种,一般都有盖。妇好墓随葬的两件铜觯,造型与纹饰相对朴素。商代铜觯数量较少,在铜酒器中的地位较低。</h3> <h3>龙首提梁铜卣(you)</h3><h3>盛酒器。这件铜卣构思巧妙,盖面有一活动环带,环带上的鸟尾与提梁內侧的小环套合,启盖后,盖可悬于梁。妇好墓出土两件成对龙首提梁铜卣。商周礼制“寓礼于器”,青铜礼器被统治者赋予了沟通人神、象征权力地位的特殊内涵,广泛用于祭祀、宴乐、丧葬等礼仪活动,以不同数量、器类组合标志贵族的等级地位。</h3> <h3>妇好铜圆鼎</h3><h3>铜圆鼎源自新石器时代的炊煮器陶鼎,出现于夏代晚期,是最早出现的铜礼器之一,也是中国青铜文明的核心礼器,流行时间长达千余年,在我国传统文化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大中型铜鼎一般用来炊煮或盛放肉食。此鼎口下内壁铸“妇好”二字铭文,口下一侧有粗麻布残迹。</h3> <h3>《妇好铜圆鼎》局部</h3> <h3>《妇好铜圆鼎》局部——内壁铸“妇好”二字铭文</h3> <h3>刻辞卜骨 </h3><h3>刻辞为:御口日丙豕,又豆丁妣口?又妣戊豕?又父乙豚?口是目前难以释读的字。妣指女性祖先,丁妣即妣丁,指庙号为丁的女祖。豕指猪,豚即小猪。这条刻辞卜问,是否用猪祭祀(妣)丙、妣丁、妣戊,是否用小猪祭祀父乙。这块卜骨是牛肩胛骨,宽而薄,稍加烧灼即爆裂,最宜占卜。</h3> <h3>铜簋(gui)</h3><h3>铜簋出现于商代早期,是盛装谷物食物的盛食器。周灭商后,逐渐形成了以食器鼎、簋为核心的礼器制度,迥异于以酒器为核心的商代礼器制度。</h3> <h3>妇好没有出现在古代文献记载中。直到上世纪陆续出土了有关妇好的200余条甲骨卜辞和少量青铜器铭文,这位王后的传奇人生オ为世人所知。</h3><h3>妇好的名字揭示了她的身份和身世。商代“妇”指有身份的妇女或女官,“好”读为“子”,是“妇”所来自的国、族名。妇好应是一位子国或子族的王公之女。</h3><h3>妇好是武丁的第一位王后,由此判断她生活在公元前13世纪中后期。作为殷墟商都的女主人,她过着锦衣玉食的宫廷生活。作为武丁的妻子,她享受着丈夫的恩宠,承担着生育王位继承人的重任。作为一国之后,她要参与多种宫廷事务。妇好还有自己的封地,要向商王室纳贡。她的生活已埋藏在殷墟厚厚的黄土下,等待后人揭示。</h3> <h3>“好”汽柱甑形器</h3><h3>此器极为罕见,推測是作为甑放在鬲上使用,中间的中空透底柱流通蒸汽,颇似今天的汽锅。腹一侧有丝织品残迹,口下内壁有铭文“好”字。</h3> <h3>“好”分体铜甗(yan)</h3><h3>是蒸食器,由下半部煮水的鬲(li),和上半部盛食物的甑(zeng)组成,中间有镂空的箅(bi)流通蒸汽。铜甗出现于商代早期,在商周时期是高中级贵族的用器。商代铜甗有分体与合体两种。这套分体甗的甑底即为箅,甑口下内壁、鬲肩一侧各有一“好”字铭文。目前还未发现商代的铜箅片,推测商代使用其它材质的箅片。</h3> <h3>骨梳</h3><h3>梳背顶端雕一高冠立鸟,眼部对穿形成小孔。梳背纹。梳齿残断,似应有14枚梳齿。妇好墓中除此件骨梳外玉梳,均应为妇好日常梳洗打扮的贴身爱物。</h3> <h3>鱼形玉耳勺</h3><h3>妇好墓出土玉耳勺两件,一长一短,均为鱼形。如此微小之物随主人下葬,可见是妇好生前常用之器,折射出这位王后在宫中的闲暇时光。</h3> <h3>鸟首玉笄</h3><h3>玉笄早在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已经出现,是上层人物的饰物。妇好墓出土骨笄多达49件,玉笄则只有23件,这种精美的鸟首玉笄仅两件,应主要用于重要的礼仪场合。</h3> <h3>孔雀石方首骨笄</h3><h3>孔雀石笄头呈四阿屋顶状,这种骨笄在妇好墓只随葬了3件。</h3> <h3>夔首骨笄</h3><h3>笄用来插住挽起的长发,在古代男女都用,区别在于笄首的装饰不同。妇好墓出土骨笄多达499件,大部分装在一个木匣之内,是妇好珍爱的饰物。头形骨笄有35件,应属较为高档的发笄。夔口朝下,张口露齿,似在吞咬骨笄。</h3> <h3>骨蛙</h3><h3>蛙和鱼等产卵量大、繁殖能力强的动物,早在中国史前时期已成为生殖崇拜的对象。商代屡见以蛙(蟾蜍)为题材的器物,表达了人们对子孙后代繁荣昌盛所寄托的期望。妇好墓出土骨蛙五件,不论大小均生动鲜活,是随身配饰。</h3> <h3>对尾玉鹦鹉</h3><h3>妇好墓出土21件钩喙有冠的鹦鹉形玉饰,也有观点认为应叫玉凤鸟。这件对尾玉鹦鹉较为罕见,可能象征神鸟,也有可能是以当时的透视法表现一只鹦鹉的两个侧面。两尾相连处有小孔,可穿绳佩戴。</h3> <h3>嵌绿松石铜虎</h3><h3>器身镶嵌绿松石,虎口内有朽木。这件铜虎或许是漆木器上的装饰。</h3> <h3>铜首玉身虎</h3><h3>虎眼似以金叶镶贴,头及足部镶嵌绿松石,头后以玉柱为兽身,玉柱未端有一圆孔,孔内有朽木。此器可能是漆木器上的装饰。</h3> <h3>妇好并不满足于做不问国事的宫闱佳人。武丁麾下贤臣良将云集,一介女流却脱颖而出。</h3><h3>她是能征善战的女将军!武丁多次派妇好统领军队参加征伐战争,显现了对她军事才能的倚重。妇好多次征募军队,创下了商代一次征兵数量的最高纪录。</h3><h3>她亲自主持庄严神圣的祭祀!在名目繁多、方式多样的祭祀中,妇好代表商王室祭祀商朝的列祖列宗。</h3><h3>“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察祀与军事在中国古代被视为政权根本,为男性所垄断。而妇好既是中国有史记载的第一位巾帼女将,也在“祀与戎”都不让须眉的女性。她不平凡的人生为中国女性在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h3> <h3>多钩形铜器</h3><h3>形似船锚,从中间立柱分出六枝挂钩,有的挂钩还有倒刺,似有固定、防脱落的作用。推测是某种生活、生产用器,使用时将立柱末端的大孔穿绳悬吊起来,挂钩、倒刺可牢固地挂物。</h3> <h3>铜大刀——商代的大型铜刀是兵器,小铜刀则为工具。铜大刀在商代晚期有较多发现,是贵族使用的兵器,这件铜大刀柄部有木柄留下的朽木。</h3><h3>铜弓形器 ——又称挂缰钩,是从北方草原地区传入的车马器,流行于商代晚期。使用时挂在御者腰间,两端曲臂可绑缚缰绳,既便于驾车,又使御者能腾出手使用兵器。</h3><h3>铜镞——随着青铜治铸业的发展,夏代晚期开始用珍贵的青铜铸造箭镞这样的消耗性兵器,在商代大量使用。妇好墓中共发现57件,大都为十枚一束,保留着下葬时装在箭囊里的形态。</h3> <h3>玉环</h3><h3>玉环是孔与边基本等宽的扁圆玉器,用于祭祀及其它礼仪场合,也用于随身佩戴。因“环”与“还”同音,古人可能还把它作为一种信物。在一些商代玉环或玉璧的表面有若干同心圆,线条极为流畅,可能当时已有简单的画图工具。殷墟出土的多数玉器表面经过抛光,工匠可能用兽皮或丝织品做材料,蘸水加细纱进行打磨抛光。</h3> <h3>骨匕</h3><h3>妇好墓出士骨匕16件,这件最为精致。</h3> <h3>白玉簋(gui)</h3><h3>妇好墓随葬玉簋两件,一青一白,造型美观,刻纹精细,器形规矩,器壁厚薄均匀。制作工艺非常复杂,要经过切割成形、掏膛去余料、周身碾轧纹饰、抛光等一系列工序,耗时经年累月,全面体现了当时的琢玉工艺。这件精美的白玉簋可能用于祭祀等盛大的礼仪活动,出土时内有骨勺、骨匕、贝形铜器各1件。</h3> <h3>天不假年。妇好于武丁中期长辞人世,抛下了她挚爱的家庭,离开了她为之奋战的江山。</h3><h3>悲痛的武丁将妻子葬在宫殿区内、池范之畔,既似不忍夫妻阴阳相隔,又似依仗女战神守护社稷。多达928件随葬品与妇好一同下葬,在冥世为妇好装点永恒的宫延。墓上建起了享殿,供武丁与后代追思祭拜妇好。</h3><h3>武丁一次次梦见她,在占卜中恳祈妻子保佑自己战无不胜。后世子孙一次次祭祀她,祈望她降福除祸。在亲人心目中,妇好不仅是王后、母亲,也是神。</h3> <h3>妇好铜鸮(xiao)尊</h3><h3>鸮即猫头鹰。鸮尊在妇好墓中出土了一对两件,呈昂首挺胸站立鸮形,头顶羽冠,造型庄重雄奇。鸮头后部为盖,盖上立鸟与蘷龙兼做盖钮。鸮尊纹饰极尽华丽,通体装饰了兽面纹、蝉纹、蘷龙纹、盘蛇纹、鹗纹等多种纹饰。口内铸铭文“妇好”。昼伏夜出的猫头鹰被世界诸多古文明视为沟通人间与冥世的使者而崇拜,在中国从史前至商代更是被视为祥瑞神鸟。</h3> <h3>龙形石器盖</h3> <h3>司母辛铜四足觥( gong)</h3><h3>此觥的器盖前视似牛、似马,后视如鸟,足为两蹄两爪,盖内与器身内均有铭文“司母辛”。妇好去世后在宗庙受供奉的庙号为“辛”,子辈称妇好为“母辛”,孙子以下后代称妇好为“妣辛”。“司母辛”意即祭祀母亲辛。</h3> <h3>司母辛铜四足觥头部纹饰</h3> <h3>司母铜方壶 </h3><h3>妇好墓出土司母铜方壶一对,铭文铸在内底里。肩部装饰的一首双身龙纹体现了古代独特的透视法,表现了龙的正面和两个侧面。</h3> <h3>肩部装饰的一首双身龙纹</h3> <h3>“其”铜圆斝</h3><h3>器底有铭文“其”字。妇好墓还出士一件亚其铜</h3><h3>圆斝,“其”是“亚其”的简称,两件成对。妇好墓出土了亚其铜礼器21件,均为酒器,为贡品或赗(feng)礼。</h3> <h3>妇好铜爵</h3><h3>妇好墓随葬的111件有“妇好”铭文的铜器(包</h3><h3>括2件铜鉞),应为妇好生前使用、珍爱之物。这件铜爵代表了商代晚期形制趋于成熟的铜爵,流、尾长度接近,流头加高,鋬上常饰有兽首。鋬内有二字铭文“妇好”。</h3> <h3>妇好为武丁中兴、殷商盛世做出了历史贡献,她是商王朝的守护者,也是中华文明的功臣。</h3><h3>殷墟,妇好曾毕生捍卫的殷商国都,如今是全球瞩目的世界文化遗产。考古工作者的手铲逐渐揭开了3000年前古都的神秘面纱,打开了通向商文明的大门,这片曾有大象栖息的中原沃土,是一部永远没有尾页的文明巨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