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温暖

铃兰

　　参加义工服务，于我个人而言是有改变的。

过去，母亲常唠叨：“你呀，在家和不在家，有啥区别呢，就不能多说几句嘛。”也许，我日常在单位话太多，回家只想安安静静；也许，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不懂得沟通。参与“十方缘”爱与陪伴的服务之后，对生命似乎又多了层理解，也懂得了父母想要的并不是我们在经济上的给予，而是那份朴质的行动。比方，温暖地说说话。

　　明白了，就去做。下班回家，大多时候母亲都是在厨房炒菜。这些日子来，我改掉了进门就“葛优躺”的习惯。走进厨房，站在母亲身后，看她炒菜并听她唠叨。刚开始，她有些惊讶，后来就习惯了，说的事也越来越多：电视里又播了啥新闻；这菜呀又涨价了；对面的女人家又来了什么客人……说着说着，菜也就炒好了。每一个菜，母亲都让我先尝尝。快70岁的她，眼神不太好，有时候会把盐放多，或是忘记了，不过我都吃得很开心。她系着围裙，搓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吃，让我多提点建议，或者问我明天想吃什么好吃的。于她而言，这个家需要她，我们吃得好，她就最开心。

　　吃完晚饭，母亲坚持要回她的住处。我会借着出门倒垃圾的机会，陪她走上一段路，顺便聊聊白天的事儿：办公室新来了90后的小妹妹；穿上了新买的秋衣，白天在单位不冷了；搞卫生的阿姨夸奖了我插的鲜花漂亮……她听得很开心，但也从没放慢过脚步。爬了十余年白云山，母亲走起路来比我快多了。到了马路的红绿灯处，如果绿灯亮着，她就跟我挥挥手，一路小跑消失在转弯处。我站在路灯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没有老人家的步履蹒跚，被染成黑色的小短发，火红的外套，看上去更多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大男生。不知为什么，我内心的孤独感还是油然而生，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周末的时候，我也不再呆在书房静静地度自己的时光了。楼顶的花园是母亲的天地，忙完家里的事，她就去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她开门的时候，我迅速起身，和她一起上楼。母亲让我负责浇水，施肥、修枝这些她坚持自己做。她说，这万物都是有生命的，你对它们好一点，它们也会爱你多点。母亲所指的爱，大概就是绽放吧。瞧那，山茶、白玉、月桂，花朵儿开得特别靓，扑鼻而来的香气，瞬间可入心肺。红石榴挂在细枝上，神秘果躲在树丛里，小鸟开始多起来，大多果子还没熟，就被它们偷吃了。我“网购”了捕鸟器，偶尔也会逮住一只斑鸠或鸽子。可母亲总会把它们放了，有时还抓上一把小米，散在草丛中，自我念叨着：“吃吧，吃吧，养得胖胖的，好呀。”我不禁笑了，低头瞅瞅自己，这几年身材真是越来越走样了。

　　浇完花，我便在母亲的视线范围内开始运动。踩单车，踢毽子，再学着转呼拉圈。母亲爱运动，早些年就已经很会转呼拉圈了。可我总是慢半拍，练得满头大汗，还是转几圈就掉。那姿势一定很难看吧，可偏偏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母亲拿着那台刚学会用的智能手机，在我身后偷拍呢。她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暖暖的阳光穿过树叶柔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很红润。

此刻，满满的幸福，在我的心底氤氲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