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杓铺是林州市任村镇露水河畔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它在林州市的地图上并不显眼,但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是过去林州北部通往山西的古驿道枢纽。从这里可以分两条路通往山西的虹梯关和遮峪。杓铺是个出山口,进可攻、退可守,是军事战略要地,历来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今天,我冒着寒风走进了这个村,开始聆听杓铺村的许多故事。</h3> <h3>杓铺村名的来历有两种传说。有人说是当年刘秀起的。未做皇帝时的刘秀在山西与王莽军作战后兵败,率军从山西的遮峪进入隆虑县界现在的杓铺村时,前面山高谷深,层峦叠嶂,他的坐骑突然倒地,要生驹子。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刘秀发怒说:"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驹子,以后不准再生驹了。"骡子生完驹子后继续前进。后来的王莽追兵到这里时感叹到,这里水都断了还会有人吗,于是调头就走了。刘秀他们得救了。几年后刘秀登基称帝,天子一言九鼎,原本刘秀的一句气话竟成了真,从此骡子再不会下驹了。当年逃到"水断了"的地方也改名叫"骡子断",而且一直叫到今天。刘秀一行过骡子断后,决定在这里驻兵休息三天补充粮草,杓铺村小北河一带漫山遍野的麦黄杏和桑椹成了他们的美食。休整期间,刘秀和侍卫到村里问路,村里的百姓听不懂南方人的口音,不知道所言何意,便顺手指了指门上挂的牌子,刘秀看了看,牌子的上方,画着一个吃饭用的餐具,杓子的模样,下边写着一个铺字,刘秀没加思索脱口而出,这不是杓铺吗?从此这个村子就叫杓铺了。刘秀称帝后,人们才知道,起村名的人是当今皇上。皇封御赐的村名,越叫越响。</h3><h3><br /></h3><h3> 也有人说,在古时候美丽的露水河畔,柳树成荫,有个姓常的木匠二子,在这里做杓子生意的东北人,认为这里客流量大,是做生意的好地方,便定居在这里,并以主打木杓子商品为名,起村名叫杓铺。孰是孰非,传言甚多,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让杓铺这个村更添神秘色彩。</h3> <h3>一进杓铺村,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蛟龙古石券上盖起的奶奶庙。据说它有两千年的历史。券洞高和宽都不足两米,是进入村里主街道的必经之路。这个石券设计、雕刻精美,与众不同。在林州境内很少见到。朝东的券头扇面上,雕刻着龙头,龙须是弯曲的;朝西的券头扇面上,雕刻着蛟头,蛟须是直的。一般人不易看出这个细微的变化,也不知蕴含着怎样的玄学奥理。往西走出券洞,就进入村里的主街道,看起来也不过是一条不足两米的小胡同。沿着主街道向西走百余米,是村里东西主街道和南北主街道的"T字"交汇处,这里有一棵大槐树,村里的老人说至少也有800多年的树龄。在紧靠树的北墙上有一处神龛,说是敬的树神。一座古庙,一棵古树,见证着先民在这里生活的历史之早。进入农户走访,有一部分农户仍然居住在旧社会富人家的老四合院里。堂屋有带柱子的前沿,支柱子的石墩精雕细刻,屋脊两端安有兽鸟形状的瓦,虽然经过多年风雨侵袭,但仍能看出当时建筑工匠的高超技艺。一个四合院里通常居住着四户或多户人家,共用水井和厕所,这在其他地方是很少见的。他们是为了节省资源还是好得分不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十里不同俗啊。</h3> <h3> 民国27年(1938年)2月,中共太行第五地委派出以刘风为首的20多名党员来林开展工作。他们从山西平顺县的遮峪村来到杓铺,住在村民冯子全家。他们以办学堂、行医、卖破烂为名,开展党的地下活动。白天教学,晚上深入到杓铺及周围邻村,与贫苦农民交谈,宣传抗日救国道理,发动群众支持抗日。村民梁启祥在刘风等人动员下,于1938年3月下旬,第一个自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走家串户,动员穷人,跟着共产党走抗日救国的道路。在他的带动下,杓铺大部分穷苦人懂得了革命道理,纷纷向党组织靠拢。那时全村只有141户,503口人,从1938年的3月至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的青年人达到了12人,形成全村第一次入党高潮,也是全县1938年入党人数最多的一个村,被称为林县红色第一村。</h3><h3><br /></h3><h3> 1940年2月,中共林北县委成立。县委第一任书记李泽上任之初,就隐蔽在杓铺村的冯子材家生活。由于林北县及部队主要领导都驻扎在杓铺村,所以,当时党的活动范围以杓铺为中心向周边辐射。从1938年至1942年五年内迅速组建了任村一带26个村的党支部,壮大了党的实力。1940年3月中旬,八路军一二九师政委邓小平在接见林北县县委书记李泽时说:"为了建立统一战线,团结抗日……,目前要抓紧时机,开展林县这一带的工作。"根据邓小平的指示,林北县委积极行动起来,在背靠太行山、南临国民党重兵控制区、东临日本占领区的400多平方公里的林北县范围内,巩固和发展了抗日根据地。杓铺村群众在以梁启祥为首的党支部的率领下,积极配合八路军和林北县委工作,开展各种拥军活动,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h3> <h3> 杓铺尽管是偏僻的山区村,但村里有信用社、卫生所、学校、供销点。村里的背街小巷都是水泥硬化,在这里生活很方便,这是一个幸福指数很高的小山村。信用社有三名职工,每天要办30多笔手续;卫生所有两名医护人员,为前来就诊的群众忙前忙后;学校里有14 名教师和 340 名学生。站在校门口,只听见课堂里书声琅琅,再加上干净整洁的校园,丰富多彩的校园活动……到处生机盎然。与杓铺相临的山村都成了空心村,只剩下孤寡老人,而杓铺村一千三百多口人却很少搬出去住。即使是前几年搬走的农户,近年来也搬了回来。村支书解释说,这是由于外出的人员在外面工作难找,生活成本高。</h3><h3><br /></h3><h3> 杓铺村民风淳朴。互帮互助和敬老扶孤已蔚然成风。</h3><h3> 杓铺村全村有17个贫困户,市里、镇里、村里都有人帮扶,把党和政府的温暖及时送给他们。除政府低保外,村里还根据他们的特长,千方百计提供就业渠道,增加他们的收入。村里有个光棍汉叫冯得献,政府免费在市区给他一套新房子,村里、镇里、市里层层审批后通过,到最后给他钥匙时,他却变了卦,坚决不去市里生活。发不出钥匙事小,关键是要追究镇、村两级干部认定不准、欺骗组织的责任。镇、村干部多次上门做工作,冯得献就是不改主意,为此镇、村干部还受了批评。我们在走访中了解到,冯得献弟兄仨都是光棍,老大不久前去世,老二长年有病,冯得献排行老三,今年65岁,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只见他家中的玉米穗儿挂满了墙,屋内柿子堆了一地,好一派丰收景象。从老冯的表情上来看,他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br /></h3> <h3>杓铺是个自然条件差的小山村,它由三个自然村组成,方圆32平方公里。最远的界牌岭自然村就在南谷洞水库边。全村有着广袤的林地。包括杓铺村在内的西河槽11个村是典型的革命老区。解放后,历届任村镇党委政府对这里的发展都给予了支持。但由于自然条件的制约以及群众思想的封闭,经济发展与发达地区相比还有很大差距。支书常计锁说,改革开放初期,山外的经济发展轰轰烈烈,而西河槽的山村仍像一潭死水。真正激活这潭死水的还是人们记忆犹新的"杓铺会议"。说起这次会议,老常非常动情。那是1993年新春不久,为了进一步推动西河槽11个村的经济发展,时任任村镇党委书记的翟建周将全镇各村支书、主任请到西河槽最穷的杓铺村,在这里召开了一个振兴任村经济的现场会。会场是一块光光的红土地,与会者们席地而坐,翟建周等镇里主要领导站着讲话。在这里开会,没有凳子,没有桌子,没有会标,没有音响,这是杓铺会议的特色,因为村委会穷得连这些东西都买不起。正当会议进入高潮之时,突然一阵春雨袭来,会场骚动起来,有人站立起来,欲往屋里跑,有人已做好了暂停会议的准备。正在讲话的翟建周一挥手说:"不许动,会议继续进行!"这话音就像《西游记》中的那种定身术,将一个个欲挪动身子的干部死死地定在了原地,一个个稳立在红土地上,任凭雨水敲打。雨下了一个小时,开会的阵容纹丝不动,翟书记的一叠讲话稿被雨水冲洗得看不清一个字,他干脆扔掉稿子在那里即兴演讲。会议结束时,翟建周注视着同志们深情地说:"愿这场春雨能把我们干部头脑中的陈旧观念和僵化思想冲个精光,愿我们的任村镇能从杓铺会议之后大有作为……"</h3><h3><br /></h3><h3> 杓铺会议后,西河槽11个村的经济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杓铺村因地制宜发展了现代农业、林果业、畜牧业,进一步扩大了农民致富门路,老百姓的钱袋子渐渐鼓了起来,现在,有些农户光花椒一项收入就有两万元。贫困户一年比一年少了。</h3><h3><br /></h3><h3> 在谈到今后的发展时,支书常计锁信心百倍。他说,继续发展林果业,扩大核桃种植面积。在此基础上,要招商引资发展光伏产业,搞好村容村貌,打造好现代、新型的红色古村落,吸引外来游客,发展旅游业,让千年古驿道再次红火起来,再现杓铺辉煌。</h3> <h3>本文如涉及个人隐私或侵权的,请联系给与删除。</h3>